匡世衡已經做好了與分川城共存亡的準備,而在另外一邊,胡欽的大軍正在迅速的向封谷關前進。
封谷關,算是洛國的西大門,封谷關的西面,便是宛國,但是由於宛國突然出兵,使得封谷關現在已經淪落在宛國手中。
在一條通往封谷關的細長官道之上,一隊衣衫襤褸的百姓正邁着沉重的腳步,緩慢的向封谷關的防線行走,在道路的兩旁,有大量的宛國士兵跟隨。
這些百姓皆是洛國人,他們前後都用麻繩綁着,連成一大串,有四五里那麼長,草草估計,不下上萬人。
這些百姓之中,一般是婦女和壯丁,很少看到年邁者和兒童。
“夫郎,他們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啊?”一個還算年輕的女子,回頭對着身邊的一個壯漢道。
壯漢看了一眼滿臉是泥土的妻子,不由得悲從心生,伸出粗糙的手,在妻子的臉頰之上擦了一下:“宛國人要我們去當奴隸。”壯漢對自己的妻子不止說過一遍了,但妻子還是不停的問,期望丈夫能給他一個不同的解釋。
啪……
一聲鞭響。
“啊……”壯漢慘叫一聲,急忙將手縮了回去。這時,只見一名騎馬的軍官正怒視着他。
“不許動手動腳,不許說話,若是再說話,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那壯漢低着頭,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和怨毒,但是卻沒敢多說什麼,將被打得紅腫的手向身後縮了縮。
“夫郎,你……你沒事吧。”見到自己的丈夫被打,這女子不由得失聲問道,哪裡還在乎身邊凶神惡煞的宛國士兵。
“哎呦,不是叫你不許說……”這宛國士兵話還沒說完,便一下子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這女子身穿一身粗麻衣裙,已經有很多地方破裂開來,滑膩的皮膚若隱若現,尤其是那如荔枝般粉嫩的臉頰之上,夾雜着一些泥污,更是增添了一抹野性的誘惑。
這宛國士兵不禁嚥了一口唾沫,嘿嘿壞笑道:“怎麼,心疼你的夫郎了?”說着話,這宛國士兵便伸着手,極爲不老實的向着女子的胸口抓去。
“啊……”女子驚叫一聲,抽身閃躲,但無奈自己的雙手被麻繩綁着,堅挺的前胸被這宛國士兵抓個正着。
“別碰我妻子。”這壯漢終於發怒了,不由得大吼一聲。
這裡的騷亂一下子吸引來了三四名宛兵,這些人皆騎着高頭大馬,聚攏在了一起。
“小三子,你幹什麼呢?”一名騎兵問道,旋即目光轉向奴隸隊伍,正看到那被小三子騷擾的年輕女子和她身邊的壯漢,立刻明白了箇中原因。
後趕來的幾名士兵曖昧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對於那壯漢的憤怒視而不見。這時,早有兩名士兵從馬上下來,解開了這女子手上的麻繩,一把將其從隊伍之中拽了出來。
“你給軍爺出來吧,嘿嘿……”
“你們放開我妻子。”那壯漢不由得怒吼一聲,憤怒的
向宛軍衝來。
一名宛軍看了他一眼,劈頭蓋臉的馬鞭便向着壯漢打去。
那壯漢也狀若瘋狂,拼命的掙扎着,竟然一下子掙脫了繩索,隨後便是向眼前的士兵衝去,面對迎面而來的馬鞭,他絲毫不懼,揮出一拳,直接將這名士兵打飛了出去。
見到這壯漢竟然掙脫了麻繩,另外幾名士兵紛紛抽出手中的戰刀,一起向壯漢的身上砍去。
“夫郎,不要啊……”女子被一名士兵拖拽着向道路邊走去。
四周明晃晃的刀片向壯漢砍去,壯漢下意識的身手格擋。
唰唰……
令人頭皮發麻的刀劍入肉聲想起,壯漢還來不及一聲慘叫,便被諸多士兵剁成了肉醬。
一名士兵將這一具破爛不堪的屍體扔到了道路邊緣,令得無數被驅趕的洛國奴隸噤若寒蟬,目不忍視。
“夫……郎……”女子痛哭流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這時,幾名宛兵紛紛壞笑着圍攏了上來,將手中還粘着血的鋼刀扔在了一邊,也不顧四周人的觀看,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一個精光,早有幾名士兵伸出大手,七上八下的將女子身上的衣服撕扯下來。
看着面前女子光華的玉體,士兵們一擁而上,女子的慘叫聲夾雜着士兵們淫*蕩的笑聲,令道路上行走的洛國奴隸一個個皆是憤怒無比。但是當他們看到那道路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屍體之時,又都將那一股憤怒隱藏在了心中。
一羣士兵還在瘋狂的蹂躪**的女子,這時,卻只聽一聲梆子響,前方突然傳來喊殺之聲。
前方的一名軍官心中一顫,急忙向前眺望而去,直接從官道的前方,迎面衝來無數士兵,這些人皆是身穿黑色鎧甲,手拿雪亮的戰刀。旗幟高高飄揚,上書一個‘秦’字。
看到這個秦字,那軍官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想了半天,眼睛才陡然睜大:“秦……秦軍?”想到此處,這軍官急忙側轉馬頭,對着身後的士兵大吼道:“準備迎戰,秦軍殺過來了。”
不用他說,後方的宛國騎兵早就看到了前方的秦軍,催馬而來。
秦軍皆是步兵,與宛兵對比,雖然處於下風,但是卻勝在人多,只見秦軍上下,猶如一條奔騰的河流一般,在官道之上奔涌向前,直接衝到了宛國騎兵的陣營之中,手中戰刀左砍右殺,將一匹匹戰馬,一個個宛兵,盡數劈砍成數段。
正在這時,在官道的兩側,也突然涌出無數的秦軍,這些秦軍手拿長矛,不斷的向道路上的宛國騎兵猛刺,由於官道狹窄,又夾雜着洛國的奴隸,因此異常擁擠,宛國騎兵的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反倒是戰馬由於體型過大,運動不暢,在官道之上,完全成了活靶子,不斷有騎兵被秦軍的長矛和砍刀刺死。
亂軍之中,這名宛國的騎兵軍官匆忙向後撤退。
“快點,快向後退,撤退回汾城要塞。”此刻的汾城要塞,已經完全被宛軍控制。
正在這時,
後方突然跑來一名灰頭土臉的宛國士兵。
“將軍,不好了,我們的後方也出現了大量的秦軍。”
“什麼?”這名軍官一怔,旋即牙根一咬,手中長槍高高舉起,對着四周的宛兵大吼道:“跟我突圍。”說完,又調轉馬頭,向前方殺去。
包圍這一支宛國騎兵的軍隊,正是向封谷關挺近的新安軍,斥候探查到有運送奴隸的宛兵已經出了汾城要塞,胡欽便命人在宛兵必經之地佈下了埋伏,只等敵人到來。
位於秦軍陣營之中的新安軍副帥高震,一眼便看到了在敵軍陣營之中指手畫腳的軍官,當下不由怒吼一聲,直接向前奔去。
此刻的高震沒有拿武器,而是隨手奪過一名士兵手中的長矛,便憤怒的向宛國軍官殺去。
那軍官似乎也有所感覺,猛然擡頭,正好與高震對視。
見到高震那充血的雙眼,軍官心中一顫,立刻意識到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原本剛剛要突圍的豪氣瞬間煙消雲散,又是跳轉馬頭,向後方趕去。
高震沒有理會別人,直接向那軍官追去。
“敵將受死。”高震大吼一聲,雙腿一蹬馬鐙,身子直接憑空躍起,手中長矛陡然向前一揮,一下子劈砍在了對方的肩頭,將其從戰馬之上打了下去。
那將領在地面上一個翻身,急忙跪在地上,絲毫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對着高震哭號道:“將軍饒命,我等也只是按命令行事啊。”
高震手握長矛,怒目圓睜。這個時候,四周驚恐的洛國百姓都圍攏了上來。一個個緊張萬分的看着高震。
高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宛國將領,本想將他抓做戰俘,卻不料眼睛一側,正好看到躺在路邊的一具女屍,屍體全身赤裸,女子的下體血肉模糊,狼藉不堪。
“死。“高震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憤怒,大吼一聲,手中的長矛猛然向前一捅,硬生生的將這名宛軍將領的頭顱挑飛了去。
“你們……你們是哪裡的軍隊?”一名被抓的洛國百姓顫聲問道。
高震看了他一眼,對着四周的百姓拱手道:“各位鄉親們不用擔心,我們是秦軍。”
“秦軍……”
“原來是秦軍啊……”
私底下的百姓頓時議論聲一片,這時,一名士兵快速跑到高震面前:“將軍,敵軍共計五百三十二人,斬殺二百三十一人,其餘全部俘虜。”
高震微微點頭:“將俘虜全部殺死。”
“啊?”那士兵一愣。
高震大吼道:“我叫他們全死。”
“啊是。”那士兵答應一聲,快步離去。
所有的百姓都跪了下來。
“多謝秦軍啊。”
“秦軍萬歲。”
“秦軍終於來了……”
看着一個個衣着破爛的百姓,高震也只能無奈的嘆氣,他們走運,被自己救了,但卻不知有多少洛國百姓,此刻正在宛國被奴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