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迴精神海

“小姑娘,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想要面對輪迴之日的挑戰,就需要有這樣不屈不撓的鬥志。”鳥人的翅膀快速揮動起來:“你要好好照顧那個男孩,把這個也交給他,對他應該會有幫助的。”

卿卿的面前憑空出現一枚戒指,她認得這是儲藏戒指。

女孩伸出手將戒指握在手中,有些擔憂的問道:“前輩,你讓我給魂驚天吃的丹藥到底是什麼啊?我總覺得那丹藥中似乎包含着奇特的力量。”

鳥人晃了晃碩大的鳥頭:“這個丹藥其實是和你很有淵源,他是你老祖宗留下來的。你們的族譜中,應該對其有所記載。”

“難道是?”卿卿心思電轉:“難道是啓明丹?”

“嗯,說對了。”鳥人仰起頭,似乎在回憶什麼:“這顆啓明丹是你老祖宗練成的第一顆,也是最後一顆,丹成之日他也飛昇了。當時我亦在場,他託我將此丹交給你們一族中最具天賦的後代,希望可以修復你們血統中的缺陷。”

鳥人嘆了口氣,繼續說:“沒想到我在歸途之中竟然也遭遇了伏擊,就此沉睡了一千多年。等我醒來之後,世道已經變了。大陸上戰火紛飛,人性泯滅。而且短時間內這個大陸之外的威脅,我的那些老朋友也不會輕易進攻。所以,我雖然找到了你們,但是這顆丹藥我卻留了下來。”

“爲什麼?”女孩顯得有點激動:“您一定知道這顆丹藥對我的家族的重要性,如果我們家族中最優秀的族人能夠得到這粒丹藥,這個大陸就可以真正的統一了。而不是如同現在這樣,名存實亡,四分五裂。”

“桀桀桀桀。”鳥人又大笑起來:“這就是你們人族的劣根性啊。剛纔還說爲了人族的福祉能怎樣怎樣的,一轉眼又開始弘揚家族獨尊論了。好笑,當真是好笑。”

“這……”卿卿確實有點心虛,可是她還欲分辯什麼。

鳥人一揮翅膀:“有些事情我現在沒必要和你爭論,以後的事情會驗證我的話。既然你已經知道魂家小鬼吃下的是啓明丹,那你也自然就不必擔心了。”

忽然他雙翅一抖,眨眼間飛到了數百米的高空:“我該走了,輪迴之日就要到來,我也應該做些準備了,好迎接老朋友們。輪迴之日之前,我可能不會再出現了。你也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父親,讓他通知血老鬼和三神衛的子孫。戰鬥就要打響了,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和魂家小子了。記住,一切隨緣。盡力就好,不必強求。”

說完,鳥人一轉身不見了蹤跡。

卿卿衝着精神海的深處大喊:“前輩,可否留下名諱?”

藍天蔚然,藍海怒號。一個聲音如蒼雷一般從天邊隆隆滾來。

“展翅九萬里,一飛蔽日月。蒼穹尚嫌小,滄海難容身。龍鳳口中食,獅象爪中餐。若問名與姓,混沌一鯤鵬。”

卿卿睜開了眼睛,淡淡的看着客廳中的掛着的一副山水畫。口中喃喃自語:“鯤鵬?他竟然是洪荒之主,妖王鯤鵬。”

驚魂房間中壓抑的慘叫聲將她帶回了現實,她慌忙起身想要推開房門進去看看。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卻站定下來。

“驚魂一定不會願意我進去的,而且剛纔洪荒之主也說過不會有事。我還是靜靜的等待吧。”想罷她再次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雙眼輕輕閉上,進入冥想狀態。耳邊雖然還有驚魂痛苦的叫聲,但是她逐漸充耳不聞。

驚魂現在的狀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的嚴重。胸腔內的那一團氣息在無數次衝撞之後,發現還是沒有辦法從牢籠中衝出去,於是再次改變了作戰部署。

本來驚天只感覺有一股奇特的氣息在體內折騰,可是突然,他感覺這氣息竟然分裂了,分成了兩股截然不同的流派。本來是那種無法言說的感覺,但是現在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一熱一涼兩股氣息出現在胸膛之中,一會糾纏在一起,一會又分開。驚魂感覺到自己熱的冒汗,一會又冷的發抖。這感覺讓他無比的痛苦。

可恨的是,現在他的手腳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嘶嚎。百忙之中的他又突然想到,現在自己身處安寧別院之中,巨大的叫喊聲務必會引來衛兵的巡視。於是他又儘量的壓抑自己,不讓自己的喊叫聲那麼的響亮。

這是一種極度的痛苦。身體膨脹欲裂,忽冷忽熱。還不能去宣泄自己的壓力。既痛苦又無助,神智越來越清醒,完全沒有昏迷的跡象。他感覺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這十幾年中所受的痛苦加在一起,也沒有現在來的這麼刻骨銘心。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冷熱兩股氣息再一次頓悟了。它們不再糾纏打鬥,突然休戰了。一直承受着痛苦的驚天,感覺到自己所抵抗達到壓力消失了。

恍惚間他對自己說:“終於結束了,總算是挺過來了。”

然而,他高興的明顯有點太早了。冷熱氣息經過些許的調整之後,再次重整旗鼓開始了衝殺。不過這回情況又發生了改變。

剛纔是彼此之間的內戰,現在雙方似乎握手言和了,並且一致對外。

炎熱的氣息從胸腔向下衝向丹田,冰冷的氣息則掉頭向上越過脖頸直搗腦海。兩路夾擊,雙管齊下。

轟,驚天感覺自己的丹田似乎爆炸了,裡面儲存的玄氣大夢初星,終於發現了敵人的入侵,開始進行自衛反擊戰。可是一階的赤紅玄氣明顯不是敵人的對手,交戰伊始就被打了個七零八落。炎熱氣息迅速佔領了丹田。

咔嚓,破碎的聲音從腦海深處傳來。

驚天想起自己在無意中聽到的一句話,魂師的魂力都集中在腦部的一個叫做精神海的地方。想要真正擊殺一個魂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敲碎他的頭顱。

驚天的體內雖然沒有一絲魂力,但是他也猜到了,冰冷氣息一定是去攻擊自己的精神海了。

“分兵兩路逐個擊破,真沒想到這兩股氣息竟然也懂得兵法。”現在的驚天反而不覺的痛苦,他估計,自己的神經系統可能已經被破壞了。其實還是很痛的,只是自己感覺不到。

所以,無事可做的他,只有繼續天馬行空的亂想了。趁着自己還有思想的時候趕緊想吧,一會精神海也被佔領了,估計就再也不能想了。

“這兩股氣息中,應該是冰冷的氣息更聰明一些。他知道我的精神海很空虛,那裡是個空城,沒有任何士兵的駐守。攻擊那裡,真是佔了一個大便宜。炎熱氣息就比較笨蛋了,費了好大的氣力才佔領丹田。哎,遇到狡猾的戰友,也只能自己挨累了。”

就在他爲炎熱氣息悲哀的時候,又是咔嚓一聲,精神海也終於失守了。

驚天感覺腦袋突然冰涼冰涼的,思維似乎都被凍住了。他產生了幻覺。

眼中的世界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驚天感覺自己站在了一個水塘之中。

“難道這裡是後山的樹林裡的水塘?可是爲什麼沒有看見大大、小小和翠翠呢?”他隨即搖了搖頭:“不對,這裡不是那個水塘,這的水太淺了。”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這裡的水竟然只淹沒到了自己的腳脖子。但是這片水塘卻極寬大,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邊。

眼前的霧氣很濃,而且冰冷。前方似乎有什麼聲音,驚天一邊向前走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你是誰,爲什麼要攻擊精神海?”透過白茫茫的霧氣,他看見不遠處站着兩個人。

兩個人身材都極爲魁梧,身高在一米八開外。而且兩人都身披重甲,提着武器。面對面站着,對視着對方。

又走近了幾步,他看的更清晰了。兩人一個白盔白甲,一個黑盔黑甲。白甲之人之人赤手空拳,而黑甲之人手中則提着一把大刀。

剛纔說話的應該是黑甲人,他正用刀尖指着白甲人,明顯在質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爲什麼要封鎖這片精神海。你自己看看,在你的封鎖下,精神海已經枯竭成什麼樣子了?”白甲人完全不在乎眼前的鋼刀,反過來訓斥着對方。

“這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管,說,是誰派你來的?要不你就死。”說完,黑甲人舉起鋼刀。一言不合,他就要讓白甲人陳屍當場。

“就憑你?能傷的到我?”白甲哈哈大笑起來:“你這麼想知道是誰派我來的,我成全你。洪荒之地的妖王不知道你還記得麼?”

黑甲渾身巨震:“你說的是鯤鵬?”

“沒錯。”白甲冷笑一聲,然後突然發難,右拳猛的轟出。

對面的敵人還沒有做出反抗,胸口就被拳頭洞穿而過。

“鯤鵬竟然不守諾言!”黑甲瞪着雙眼不甘的顫抖着,然後他的身體猛然崩塌,消失在精神海之中。

就在黑甲神形俱滅的時候,精神海的四周傳來了不斷的‘咔嚓咔嚓’的破碎聲。

驚天發現眼前的白霧也在慢慢消失,而且腳下的水位也開始緩慢的上漲。整個精神海的一切情況都鉅細無遺的映射入他的腦海,他和眼前的這片大水塘在精神方面似乎產生了某種共鳴。

那個一拳斃敵的白甲人衝着他的這個方向揮了揮手:“嘿,魂家小子,屬於你的舞臺即將拉開帷幕,希望你玩的盡興。”

驚天向那人走去:“你是誰,還有,這裡到底是哪。”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白甲的眼中含滿着希望。

“我是誰?”驚天很不解:“我叫魂驚天,是神符師魂鳴動的後裔。”

高大的白甲人摸了摸他的頭:“你總有一天會超過魂鳴動的,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朋友和敵人,千萬不要用情太專,否則只會傷了自己。”

他退後了兩步:“火焰,我們堅守了幾千年。今天,終於解脫了。”

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紅甲人:“是啊,寒冰。我們完成了任務,走吧。”

一白一紅兩道光芒在驚天的眼前消失了,隨後他自己也消失了。

精神海中空無一人,那淺淺的海水,在緩緩的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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