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第一場雪，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
範圍覆蓋整個北地，持續到現在，已經下了兩天一夜。
林洋拖拉機銷售中心的掛膠履帶推雪車，只能照顧到市區和縣城星月灣產業鏈，而天成旗下的重要產業大多部署在鄉下，積雪封路，車輛不通，許多企業選擇停工。
長期憋在車間內的年輕男女有了假期，紛紛步行，踏着積雪，前往臨近的星月灣逛街、消費、遊玩……
都是成年人，網吧火爆，賓館滿員，KTV熱鬧喧天……
當葛老二跟沈志鵬打口水仗的消息，以通知的方式送到每一位用戶的智能一卡通中，本就在找樂子的人們，看熱鬧不嫌事大，放下鍵盤，關閉麥克風，紛紛擠進百曉通信息平臺。
東山的這兩個‘首富’，沒少在現實互懟，甚至數次大打出手。
這次在網上互噴、互黒，實屬第一次。
“沙漠養魚？老沈啊，老糊塗了？”
“我特麼……這明明是你的項目！”
“聰明如我，怎麼可能會傻不拉幾的去沙漠養魚？”
“我呸！你去沙漠種西瓜，怎麼說？”
“有這事？”
“……”
隨着倆人對話，上方跳出無數彈幕，無不是在調侃老沈。
然後，沈志鵬拉黑了葛二蛋。
衆人本以爲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沒想到，下午時分，沈志鵬花五千萬辦理紫蜂網絡包年套餐的事被曝光……
（時間差，兩件事倒過來。）
“什麼鬼操作？”
“倆人鬧掰了，老沈怎麼還用紫蜂網絡？”
“或者說，沈志鵬感覺套餐很值？”
“我感覺確實很值，雖然限速，但不限量啊，比2G限速限量又死貴的套餐，便宜多了。”
“那就去辦啊！”
“分地區，分社區，有許多地方不支持。”
“西山xx蚊香加工廠，招收長期合同工二十名，提供食宿，有網，支持各種套餐！”
“德城xx精密儀器公司，招收……有網，支持各種套餐！”
“黑龍xx飛機組裝線，招收……有網，支持各種套餐！”
“玻璃大王屏幕公司組裝線，招收長期合同工五百名，就近安排車間，提供食宿，有網，支持各種套餐。”
“葛老二，你大爺的，老子的廠子什麼時候通網？員工要跑光了！”
“會長，自己人，快給我通網！”
…………………
北河建聯售樓處。
沈志鵬對網上嘲諷毫不在意，六千萬包年送倆月，一年等於花費五千萬，足足節省一千萬，如果這種好事天天有，他寧願被罵到退休。
而曝光辦理套餐，也是他能拿到優惠的前提。
原本，沈志鵬以爲葛老二隻是以他辦理套餐爲引子，吸引用戶接受收費模式。
萬萬沒想到，對方還能玩出新花樣。
隨着人們越來越依賴智能一卡通或者SG設備，有網和沒網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這種體會，在紫蜂網絡升級的時候，所有用戶全都體會到。
打不開門禁、做不了公交、收不到企業通知、買不了東西、無法接取社區福利任務……
這麼一來，通網的企業、工廠，將會碾壓沒辦理套餐的企業、工廠，從而逼迫更多企業、工廠，不得不辦理紫蜂網絡套餐。
甚至，用不到紫蜂網絡的企業、工廠，爲了留住員工，也不得不辦理紫蜂網絡套餐。
雖然普通用戶基數龐大，能給紫蜂網絡帶來許多利潤，但企業、工廠，可都是大客戶，一條光纜通過去，無需鋪設太多基站，利潤更高。
“黒啊！我怎麼就遇到一個這麼黒的對手呢！”
沈志鵬有些後怕，再次拿起簽訂的沙漠養魚合同，仔細揣摩每一個字的意思……
…………………………
“陝地受理六百家寫字樓公司紫蜂業務……“
“西山受理一千三百家縣城企業……“
“西山受理三萬家商鋪……“
“西山受理五百家寫字樓公司……“
“南河受理兩千家鄉鎮企業……“
“南河……“
“北河受理兩百家偏遠地區工廠……“
“北河受理一千六百家寫字樓公司……“
“北河……“
“東山受理五萬家商鋪……“
“東山受理六千七百家縣城企業……“
“東山……“
“這錢啊，就從來沒缺過。”
北河天渤集團大廈六樓陽臺上，葛小天一邊賣力坐着仰臥起坐，一邊盯着投影上統計的數字。
只不過，這一刻，他心無波瀾，反而有種……虎了吧唧一頓操作之後，一切變得索然無味。
“十一，通知龍天老王，今年，也就是天成南下之前，把SG設備和智能一卡通鋪設到江南，完不成，自己選擇後果。”
“老闆，難道，咱要用這種方式，給江南企業來次洗牌？”
“想嘛呢，我社區有網，賊快，誰不買？”
“……”
“無敵是多麼寂寞……”
“……”
道十一搖頭嘆息，轉身準備離去，衛星電話響起。
交談幾句……
“老闆，陳鋒被抓了。”
“嗯？有那麼多天衛和壯漢在身邊，誰能抓他？”
“南洋新加地區的海部，扣留了咱塑料大棚給尚品國際提供的反季節水果，陳鋒失聯之前，啓動了天秀集團的SOS系統。”
“新加海部……爲什麼扣留他？”
葛小天思索片刻，“難道是，道一收回南洋發展集團在當地的46%的股份，南洋那邊感覺無法把控南洋發展集團，暗中推波助瀾，打擊華夏企業？”
道十一登錄石光機，查詢一番，“有這方面原因，但南洋那邊的排hua，比咱們想象中嚴重，尚品國際已經有三個季度沒有向那邊輸送商品，估計業務受阻。”
“問問情報部，有沒有北美的影子。”
“有，千禧年北美海部與新加地區簽訂協議，組建海部基地，今年剛好完工，並投入使用。”
“那我明白了。”
葛小天終於知曉京城李首富折價三分之二，把南洋發展集團丟給他，甚至把收購的資金也留在他這裡的真正原因。
進入南洋的北美統帥，打算從根本上將華夏企業攆出南洋，降低己方在南洋的影響力。
“有沒有辦法，幫我聯繫泰妹董事長？我想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