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砰！”
刺耳的喇叭聲中，傳來了一聲槍響。車內的人聽不到，只有房間裡的人才聽到。鮮血噴灑在牆上，一人的太陽穴開了個洞，左邊進去右邊出來，死得不能再死了。
屍體倒下，死前的疑惑凝聚在臉上，毫無徵兆的一槍，孤狼近距離將賓叔派來的監督者擊斃。一名殺手震驚地盯着孤狼，手上的槍剛擡起來，又是一聲槍響。
那名殺手身後的人向自己的同伴開了一槍，地上的屍體又多了一具，那人死前還想問爲什麼，但沒有人給他答案。樓上的三名殺手沒動，孤狼一個簡單的動作，身邊的兩名殺手把槍放在桌上，出門去將門口的電動車搬開，讓馮軍巍的車通過。
兩車安全地從棚戶區出來，軍子的一部手機收到兩條短信。辦公大樓內，那名建議軍子去拜訪官員，並走後面的人死了，是被人活活勒死的，以絞刑的方式來處決叛徒。另外一條短信發來，軍子回了一條，讓公司的財務將一筆錢打入指定的賬戶內。
“沒事了？”
雖然軍子什麼都沒說，但王燦感覺得出來，就問了一句。
“好了！”
軍子很累，說出兩個字後，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再度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就傳來了輕微的呼嚕聲。事情做完了，那些領導還是要去見的，過程王燦就不知道了，也不想去聽，在車裡等着就行，有平板電腦跟無線網絡一點都不無聊。一部電影還沒看完，軍子就帶着人回來了。
上了車，軍子又閉上了眼睛，等着王燦問。
“那些官老爺們怎麼說？”
“不滿，很不滿，他們說事態正在失去控制，嚴厲警告我不要亂來！”
說到這，軍子的嘴角顯露出不屑的冷笑。衝突開始時不阻止，事情鬧大了就只會威脅打壓，誰的屁股都不乾淨，無論是軍子還是賓叔、劉輝，手上都扣着讓那些人槍斃十回都不夠的證據。
“看來他們沒什麼耐心了？可以理解。還有什麼好玩的？”
“有！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不安，不是因爲我們，而是因爲他們自身，看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似乎他們之中又有人失蹤了。”
“失蹤？”
“嗯，也許是承受不住太大的壓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自殺了。也有可能，是被某些人帶走了。”
王燦嘟嘟嘴，平板電腦放到一邊，在車內伸展活動下身體，感嘆道：“是啊，是啊，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的確不好過。那最終達成什麼樣的協議了？”
“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那不是白來了？”
“也不是，繼續打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再堅持幾天，也該停戰了！”
“停戰？那還要不要徹底解決賓叔？”
馮軍巍沒有馬上回答，思考了一會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形勢每天都在變化，一個活着的賓叔未必是壞事。”
“那也是。”
王燦其他
都不問了，車隊原路返回。不光是馮軍巍這邊，賓叔、劉輝還有那三個主動捲進來的小勢力也受到了官方的警告，警方也隨之出手，抓走了一些不重要的小混混，並在報紙、網絡上大肆宣傳，一副與黑惡勢力決戰的大陣仗。
在這樣的威懾下，各方面都停手了，其實是賓叔先停手的，因爲他的殺手鐗叛變了！事情來得太突然，丟了大量地盤，花了大筆金錢，死傷了那麼多手下，賓叔都沒失態過。就因爲那些殺手的叛變，賓叔一口鮮血噴出來，人暈倒後一陣搶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找劉輝。
劉輝收到消息後也懵了！這叫什麼事？期待着雙方的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好撿便宜的劉輝，願望落空了！馮軍巍什麼事都沒有，手下也不死一人，賓叔的精銳殺手還一股腦的全投到馮軍巍那去，白白增強了馮軍巍的勢力。劉輝除了大罵賓叔老了，沒用了之外，也越發的忌憚馮軍巍，深怕馮軍巍將那羣殺手派來對付他。
必須要聯手，全力聯手自保。沒有選擇的劉輝跟賓叔談了整整兩個小時，走出來後劉輝就對所有人表示，他將全力幫助賓叔度過這個難關，大夥團結一致，一定會取得最終勝利。口號喊完了，劉輝坐車離開，在車內咬牙切齒地說道：“老東西，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賓叔、劉輝對外表示團結，卻沒有再主動去襲擊軍子還有其他三人的地盤，更是主動放棄了一些地方，收攏與遣散人手。賓叔、劉輝都不打了，實際上一直在苦苦支撐的三個小勢力也不動了，馮軍巍自然也不會主動挑起衝突。喧鬧了十幾天，雙方終於是變安靜了。
吃江湖飯的混混們都鬆了一口氣，生意受到影響的老闆們也鬆了一口氣，實際參與拼殺的小弟們更是難得睡了個好覺，養足精神不是想喝酒就是想玩女人。唯一覺得無聊的，也就是王燦了。又安靜了，又覺得沒事做了。打電話想找秋瀅聊天，那丫頭竟然不接電話！打給沈鈺雙，她最近很忙。
無聊啊，要打給韓冰嗎？王燦有點想法，最終還是沒打。韓冰有她自己的事要忙，有危險的事，還是不要打擾她好了。再說了，電話聊天，打她能說什麼，幾個字幾個字的迴應，沒意思。
打電話沒人理的王燦，無聊地躺在牀上發呆，手機主動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錯的？詐騙的？還是電話推銷的？王燦接過來一聽，對方念出了王燦的名字：“是王燦，王先生嗎？”
“是的，有什麼事嗎？”
“是就好！我是那個出交通事故被你救的人，想請你吃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明天晚上你有空嗎？沒空的話可以再選時間。對了，還有你的那位女伴，請一定到場！”
“好啊。明天晚上絕對有空，我最近也閒着了。”
隨手救的人要回禮感謝，王燦肯定不會拒絕。閒着也是閒着，也有了理由聯絡韓冰，先一個短信發過去，到了第二天中午韓冰纔回了條短信，她同意了。
不打了，暫時消停了，王燦沒戴青銅面具，又有多少人認識他
。一個人出來，軍子也沒派人跟着，只是囑咐碰上事了可以報名號，或者打電話。事情還沒真正結束，低調爲好。
低調是好事，可有些人想低調都不行，因爲有無數雙眼睛盯着，更有人開出高額懸賞，一定要查清楚王燦的身份。在這件事上，賓叔與劉輝倒是想到一塊去了，兩人的懸賞加在一起，再加上安插在軍子身邊的釘子，王燦的照片，還有簡單的身份介紹到了賓叔與劉輝的手上。
“就是他？”
“應該是！好年輕！”
“有消息說，他跟軍子是從小長大的，應該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那就更要解決他！”
兩人都必須給手下一個交代，馮軍巍動不了，沒說不能動別人。兩人的手下都在傳那個戴着青銅面具者的可怕，廢在王燦手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與兩人相比，他們付出巨大代價才弄到的模糊資料，有一個人只說了一句話，王燦的詳細資料就送到了他的面前。王燦的出生日期，身高體重，家住哪裡，父母的名字，還有之前的種種作爲，都出現在那人的手上。
“沒有更詳細的嗎？”
還要更詳細的，對這點資料還是覺得不滿意。
“沒有了，還在調查中。查不出一點可疑之處！”
“一點可疑之處都沒有，纔是最大的疑點！冷漠的社會裡，真有那麼巧的事嗎？換做是你，你當時會那樣做嗎？”
“不好說！”
“這就對了，不是嗎？”
資料放在桌上，那人什麼都沒再說。資料與猜測都是虛的，眼見爲實。
這樣的事，不僅發生在王燦的身上，也發生在了韓冰的身上。韓冰調查的事進展很快，這還多虧了馮軍巍與王燦製造出來的江湖風暴！風暴之中，人心惶惶，原本隱藏得很深的人都被迫出面，離開了他們自認爲安全的窩。一些人的失蹤，也變成了正常。
越是接近，就越是危險。韓冰的照片也出現在某些人的手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韓冰要調查的東西，碰觸了這些人的底線，但這些人的一致決定就是，活捉韓冰，一定要活的。
赴宴的地方，是有官方背景的酒店，以區的名字命名，四星級酒店。王燦沒有進去，在門口等韓冰，有段時間沒見她了，有點想念。韓冰很守時，從出租車下來，迎面就給你一種冰冷感。
“嗨，有段時間沒見了，你還好嗎？”
韓冰點點頭，她的眼睛會說話，王燦能讀懂。
“不想在裡面等，就想讓你一到就能看到我，不好嗎？”
韓冰回答這個問題，就一個字：“走！”
王燦並肩而行，微微地吸上一口氣，捏捏自己的鼻子說道：“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韓冰還是沒有迴應，走進電梯內，反過來觀察王燦幾眼，說道：“你也變了！”
王燦笑着點點頭，說道：“是變了，要是臭老爸在，一定說我又皮癢了，瘋過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