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你準備好車,在家門口等我,我到了就出發。”
該瞭解的都瞭解了,王燦切斷與小胖子的通話,一旁的司機似乎很緊張。王燦什麼都沒問,看着手機上的聯絡簿,最終選擇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撥打過去,電話沒通,被對方直接切斷了,不方便接電話。不接電話,那就發短信好了,一條短信發出去,很快有了迴應。等的士到了地方,王燦的短信也發完了,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個人的決定了。
奇瑞汽車,王燦有點驚訝,以前小胖子可是沒少吐槽這種便宜車,特別是在堵車的時候,他大言不慚地提議道:“我覺得,十萬以下的汽車,都不允許上路好了,就不會這麼擠了!”
這種言論,王燦當時沒說什麼,車始終是車,一種交通工具罷了。
“這車是你家的?”
王燦還是忍不住好奇,小胖子的母親親自出來送兩人,臉上都是淚花,以前愛化的濃妝都沒了,一臉憔悴。
“這車是我爸的。家裡以前一輛奔馳,一輛寶馬,有段時間風聲緊,動不動奔馳、寶馬上報紙電視新聞,我媽讓我爸買一輛奇瑞車來開,免得出事上報紙!我爸……”
小胖子氣得全身發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罵道:“他太混了!他怎麼能那樣做!”
王燦將手放到小胖子的肩膀上,令他平靜下來:“你太激動了,對身體不好。碰上資金困難,銀行不批貸款,朋友借不到,欠款收不回來,只能找地下錢莊了。小胖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明明欠了高利貸,還去玩女人賭博,他以爲他是誰啊?!”
以前不在意家裡的生意,就自己跟人做點小生意,倒騰點東西賺零花錢。如今家裡出事了,問了才知道,情況有多糟糕。家裡生意是好,可很多欠款收不回來,爲了維持運轉,又欠了很多外債,甚至找高利貸借錢。整條資金鍊跟蜘蛛絲那樣細,一扯就斷,老爸還拿着借來的高利貸去玩女人,賭博。現在高利貸把人給扣了,小胖子又擔心,又氣憤!
相比氣憤激動的小胖子,王燦冷靜得過了頭,說道:“小胖子,你以前的聰明勁哪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
小胖子在開車,扭頭一問,差點撞到前面的車!
“專心開車!我可不想人還沒到,就在中途出意外。給我靜下心來,好好聽我說!”
車都熄火了,後面差點追尾的車用力按喇叭,小胖子再度全身發抖,在王燦的強硬要求下,強迫自己專心冷靜下來。等他恢復了些,王燦才說道:“大環境是不好,可也沒糟糕到那種地步。你家是從今年纔開始出現資金週轉問題的吧?房價高漲,你家是賣裝修材料的,十幾年的口碑了,實際銷售並沒受到影響吧?”
“我媽說,生意是沒受到影響,可
很多老客戶從今年開始都以各種藉口欠下貨款不還,也有不少做生意的朋友因爲缺錢找我家借錢!媽的,狗屁朋友,都是一幫渣。借錢的,什麼好說都說,就差跪下來了。等我家出事了,找他們要錢的時候,躲着不見人不說,有的還橫得要死,要不是我媽攔着,老子早就廢了他!”
說起欠錢不還的那些人,小胖子那個氣啊,關鍵時刻落井下石的,就是這些老交情!王燦搖搖頭,小胖子一肚子的怨氣,說的都是廢話,不讓他發泄出來還不行。
“說完了?說完繼續聽我說。情況是今年才惡化的吧?你不覺得今年欠你們家的錢,還有找你們家借錢的人多了很多嗎?就算這上面沒問題,想想你們前幾個月碰到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先是你被人仙人跳了,要不是我,你家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那件事沒結果後,我離開了兩個月,你父親就出事了,他也被仙人跳了,仙人跳之後,就被人設局又輸了一大筆錢,事情還沒完,地下錢莊的人就動手了,這些都是巧合嗎?”
說起來很普通的事,串聯起來,就不普通了。聽了王燦的敘述,小胖子將汽車減速,也在思考。
“是有點奇怪!可又說不清楚,我家又不是那種大公司,裝修材料的利潤現在低太多了,大家都會在網上百度淘,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王燦看向窗外,目的所在,他也想不出來。想多了頭疼,乾脆就不想了。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有所準備,其他的先不說,過了這關再說!”
一路上碰到好幾個紅燈,一堵就是四五分鐘,王燦都麻木了。好不容易,終於是到了目的地,一棟私人別墅。這附近,有不少這樣的私人別墅,屬於城郊所在。不喜歡商品房,喜歡自己蓋房子的有錢人,很多都在這裡買了地,自己蓋小洋房別墅,別墅的高牆之下,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小王國。
車剛到別墅門口,就有兩個人在等候,用手電筒直照車內的兩人,問道:“怎麼多了一個人?”
小胖子一點都不害怕,怒視兩個打手說道:“我一個人來纔是傻子!”
兩打手又用手電筒照了照車內,沒發現其他異常後,對多出來的王燦並不在意,按動車庫按鈕,車庫門緩緩打開,引導小胖子開車進入。
車進了車庫,車庫門便關上,兩人無路可逃了。打手在前面引路,別墅內養狼狗巡邏,高大的圍牆上有鐵絲網,轉動運轉的監控探頭好幾個,從車庫小路來到主宅門口,王燦看到的保安打手就有十二人。
門口,站着四個打手,要對王燦與小胖子搜身,檢查是否攜帶威脅物品,小胖子氣嘟嘟地看着王燦,王燦卻主動擡起雙手,讓四個打手搜身,除了手機、鑰匙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一點商量,手機跟鑰匙也要沒收,王燦點頭答應了。不過在答應後,王燦要求,最後
確定一下時間。
差十分鐘,就晚上八點了。王燦點點頭,知道了時間就好。小胖子沒有選擇,也舉起手讓打手收身,除了手機、鑰匙之外,小胖子還夾帶了一點私活,一把摺疊刀、外加藏在皮帶上的匕首,都被沒收了。沒了皮帶,小胖子那褲子走幾步就要脫落,打手又不爲他提供新的皮帶,只能提着褲頭走進客廳,小胖子的父親就在裡面,臉色不怎麼好,吃了點苦。
父子始終是父子,小胖子提着褲子小跑,來到了他父親的面前,當爹的慚愧又擔憂,憋了好久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你不該來!”
該與不該,小胖子長大了,自己會有決定。客廳內的打手並沒有阻止父子相聚的感人場面,掉進陷阱的獵物,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燦走進客廳,立馬受到了某些人的關注。纔剛剛進入秋天,坐主位的,這座別墅的主人就戴了個貂皮的帽子,發白的長鬍須,至少也有六十歲以上了。他的身邊,站着一名壯漢,這裡給王燦最大威脅的存在。老頭跟壯漢都在觀察王燦,王燦也在觀察他們。
互相看了幾眼,王燦面帶笑容地擡起雙手,晃動幾下說道:“我是他的朋友,陪他過來的。有什麼要談的,還請老前輩你明說,和氣生財嘛!跟他說,我做不了主。”
王燦指着小胖子,他纔是拿主意的人。老頭笑了,緩緩站起來,身邊的壯漢一把扶住,慢慢走了過來。老頭一動,其他打手跟着動,一張桌子被擡上來,鋪上厚厚的桌布,還將一個盒子放到了桌上。
老頭坐到了位置上,又有一名打手跟着上前,坐到了另外一個位置上,還有兩個位置是空的。指着空位置,老頭說道:“你們父子都來坐吧。”
聲音很隨和,監視小胖子父子的打手一個眼神威脅,兩父子被迫坐下去。壯漢就站在老頭的對面,其他人不看,就盯着王燦。王燦的身後,一左一右還站着兩個打手,隨時監視王燦的一舉一動。
桌上的盒子被打開,倒出來竟然是麻將。老頭將骰子把玩在手上,說道:“人老了,沒其他愛好,就喜歡玩幾把麻將。正好今天人夠,一起玩吧。有什麼話,牌桌上說。”
小胖子看了老爸一眼,老爸輕輕摸了下臉上紅腫的地方,一碰就疼,臉皮一緊又疼。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選擇,打吧。
要打麻將,四個人滿了,王燦也不過去,旁邊有木沙發,自己走過去坐下。礦泉水、茶具、點心,一應俱全。王燦一點都不客氣,桌下自己拿出茶葉,撕開了還聞一下,其中一名打手惡狠狠得盯着他,老頭沒開口,他們什麼都不會做。
茶葉的味道還可以,王燦自己泡上茶,茶點有牛肉粒跟杏仁酥,糖果包裝的牛肉粒,一粒吃了還不夠,連吃三四粒這才換杏仁酥,吃了兩塊口渴了,喝上一口茶葉。往前那麼一看,桌上的麻將都碼好了,老頭的手輕輕將骰子拋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