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雙還沒上樓，秋瀅大聲地說道：“王燦，你送給我的蘋果手機挺好用的，有幾天沒見你了，忙什麼呢！”
這話，是故意說給沈鈺雙聽的。上了樓梯的沈鈺雙毫無反應，一步一步有節奏地踩上臺階。聽聲音，確定沈鈺雙上了二樓後，秋瀅坐到了沈鈺雙坐的位置上，拉住王燦的衣服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是來提醒我，我欠她一個大人情，就這麼簡單。我說你啊，緊張什麼呢？”
兩女之間的情況似乎有點逆轉，原本緊張的沈鈺雙變得雲淡風輕，原本平靜的秋瀅反而緊張了起來。
“就這麼多？”
秋瀅又追問了一遍。王燦指着她手上的手機說道：“我不是預付你賠償費了嗎？你緊張什麼呢？”
秋瀅冷哼一聲：“這是預付的，還沒算你全額損失呢！你自己考慮清楚，要是超過了預支的部分，你還要付出更多。”
站起來的秋瀅並沒有急着走，就站在原地威脅完後又看了王燦好一會，等着王燦開口，問題是王燦真心不想開口說什麼啊，累啊。
久久沒有迴應，氣得秋瀅一跺腳，大步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王燦，不要說我沒警告過你，有什麼事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做！”
就這麼氣沖沖的走了，王燦都不知道得罪她什麼了。直接躺到牀上，用被子蓋住腦袋，沒多久就聽到老萬站起身來離開的腳步。
眯着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燦又將被子甩開，站起身來，忘記刷牙洗腳了。拿着臉盆去刷牙洗臉，幾分鐘後又過來了，迎面碰上了剛回來的韓冰！
這都幾點了，韓冰纔回來。迎面碰上，王燦從她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兩人站在原地，停了好一會，王燦纔開口問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韓冰回了一句：“你也一樣？”
“有嗎？”
王燦聞了聞，把通緝犯揍趴下時的確是被血沾神了，但那應該洗掉了纔對，怎麼韓冰還能聞到。韓冰的表情十分明確，她的確聞到了王燦身上的血腥味，還點了下頭。
“最起碼，我沒殺人。”
“我也沒。”
這就是韓冰的回答，還示意王燦讓一下，她要回自己的房間了。
“好吧。”
實在不想再說什麼了，王燦讓開了路，讓韓冰上了樓。一轉身回到傳達室，坐在牀上，王燦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燦笑得很開心，不明白他笑什麼的人，真會把他當成瘋子。也只有王燦自己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麼。笑聲不斷中，老萬的身影出現在傳達室門口，問道：“笑什麼呢？聲音小點，吵到別人可不好。別等明天傳開了，說咱們公寓有人大半夜不睡覺，發瘋地笑。”
王燦的笑沒停，笑聲停了，只是沒笑出聲罷了。仰頭倒下，被子蓋住身體，說道
：“之前，還在爲賺了一大筆錢開心，爲怎麼花錢苦惱。可就在剛纔，我猛然發現，原來賺到了錢根本不算什麼，因爲我還有三個大麻煩存在，就在我身邊。那三個大麻煩，不是賺到錢就能解決的事。所以我很開心，因爲我知道有事做了，也知道這錢不能亂花，得存起來以防萬一。同時我也想通了，就算那三個大麻煩不在，或許也會碰上什麼小麻煩。我還是多準備準備吧。”
老萬聽完這些，幫王燦補充了一句：“其實，你也是個大麻煩，超級大麻煩。”
“哈哈，的確如此，所以我繼續當我的好孩子吧。”
說完這些，王燦就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要好好睡一覺。老萬輕輕地將門關上，公寓終於安靜了。
一覺睡到大中午，王燦悠悠地從牀上起來，早上沒人吵他，也沒有預想的美女打擾。老萬就坐在桌那，看着小電視。從牀上起來，摸摸脫下來的衣服、褲子下面，裝錢的袋子還在，一疊疊的錢都在袋子裡，摸起來硬邦邦的，真實存在的感覺。
二話不說從牀上站翻身起來，穿好衣服刷牙洗臉，轉身出門了。出門擡手，叫來一輛的士先回家，早餐、午餐都沒吃。回到家中，從抽屜隱蔽處拿出了一張銀行存摺，這是王燦辦的唯一一張存摺，相配套的銀行卡就在錢包裡，問題是幾乎沒用。
裡面還剩下多少錢呢？王燦真心不知道。因爲以前錢都是被老媽拿去存起來的，缺錢的時候也是跟老媽說，說出用途就有了。最苦逼的，還是賺點零用錢，想存點小金庫都會被老媽發現。老爸知道後，還美其名曰地說：“你媽這是在鍛鍊你，以後藏點私房錢、小金庫什麼的，纔會有鬥爭的經驗。”
“臭老爸，把我以前存的錢還給我吧！”
自言自語間，王燦把存摺放進口袋裡，家裡鎖好了走出去。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最近裝修的鄰居不少，有些似乎是要蓋第三層、第四層。
去銀行存錢，早餐跟中午用麥當勞打發了，上次吃肯德基，這次吃麥當勞，垃圾食品真心有時候，有段時間沒吃就想念。進銀行，取號排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今天銀行的人不少，一個窗口外坐着一個人，似乎坐了很長時間，不斷有大堂經理幫她弄些文件跟資料什麼的。另外一個窗口，裡面坐着人，卻有一個暫停服務的牌子，一個男職員坐在電腦前，不知忙什麼呢。還有兩個窗口，正在幫老人們辦業務。
銀行裡有一半是老人，各個拿着存摺集體取錢，看樣子是有得等了。除了普通業務窗口，還有一個VIP窗口，似乎也在忙，VIP室的沙發裡，坐滿了人。
王燦不急，有飲料、有漢堡包、有雞翅、有派。王燦慢慢吃，慢慢等，吃得太快對身體不好。可有人等不及，一進銀行就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在銀行保安的要求下，這才領了號。一看那號碼，那人不幹了。
坐到王燦邊上，張口就說
：“你幾號，跟我換下，我有急事。”
真有急事嗎？王燦看了一眼，將手上排隊的號給那人看了一眼，那人轉頭就走，嘴裡還念道：“找了個白癡，晦氣！”
王燦的臉當場就黑了，這是求人的口氣嗎？有本事弄個VIP客戶去啊，在這裡急什麼。要不是吃東西要有好心情，不想被瘋狗影響，王燦一定要跟他計較計較。
打開漢堡包的包裝紙，王燦咬上一口，裡面的肉還熱氣騰騰的。味道也就那樣，比街上那種五塊錢一個的漢堡要好點。王燦吃的時候，那人一直在找人要換號，可就那態度跟語氣，誰願意換給他啊。
轉了一圈，那傢伙就沒敢進VIP室，就在大堂裡晃悠，保安都忍不住跟去說了一聲，沒用。一個漢堡包吃完了，五分鐘過去了，王燦喝上一杯可樂，喝的時候才發現，買的時候忘記說了，讓服務員別加冰。半杯的冰，飲料喝完了，裡面就剩下冰塊了。
“我說你快點好不好，忘記密碼，不知道取多少錢，就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原本安靜的銀行大堂，因爲一個人變得很吵鬧。那個着急的人，正衝一個輪到的老人發火。老人好像忘記了自己的密碼，打電話問家裡人確定了，又不知道要取多少錢。這讓着急的人很不滿，原本應該坐着等的他，一直就站在窗口催促別人。之前想插隊，被櫃檯的人拒絕了。
那人已經嚴重擾亂了銀行秩序，王燦拿起一根雞翅，看着他咬了一口，那人從開始也沒去打擾一直霸佔着一個窗口的人，那位的速度才叫真的慢，時不時地還跟人打電話確定什麼。
保安將那人拉到一邊，警告了幾句，那人還不服氣，大聲吼道：“什麼叫我干擾他們了，是他們動作太慢了。七老八十了，不在家好好呆着，取什麼錢！一個人也就取幾百塊，有個屁用。我這幾萬塊要辦呢，時間就是金錢，信不信我找你們領導！”
一袋子的錢在保安面前晃悠，的確是幾萬塊。這也算高級客戶了，保安也不想發生什麼事端，一個不好被炒就是他了。大堂經理也過來勸了幾句，看大堂經理是漂亮的女生，那人還算聽得進去。鬱悶的保安走過來，正好走到王燦附近，發sao擾道：“一SB，真有錢弄個VIP啊，衝老人發什麼火。”
雞翅吃完了，最後是甜點派了。二十分鐘過去，那位一直霸佔窗口的走了，事情辦好了。多出了一個窗口，辦事效率快了很多，可那人還是那個鬼樣子，不斷在一個又一個窗口上游蕩，一直催促那些領錢的老人，還有一些普通客戶。
嘴裡啊，跟神經病一樣，也不知道是顯擺還是腦殘，一直唸叨着：“快點，快點，取個幾百幾千塊的，乾脆別取了。存幾百的也別來了，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快點啊。我這有幾萬塊的事要辦呢！”
大家，誰跟你是大家啊，就他一個人。一道道鄙視的目光，那位還以爲別人是嫉妒的眼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