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樞剡那一腳沒用多少力,但也確實在南寒月的腰背部留下一鮮明的腳印,不過引人注意的不是腳印,而是腳印上奇怪的紅色圖案。
圖案凸出於皮膚表面,佈滿雙側肩胛骨,可看得出,圖案有生長跡象,遍佈整個背部只是時間問題。
圖案近似於花,類似於圖騰,整體頗爲複雜,且每一條凸出皮膚的線條都較爲纖細。
接着,煌樞剡靠近南寒月,出手扣住他的肩膀,沒想到南寒月真有兩下子,控制着關節變化,以巧妙的方式掙脫煌樞剡的壓制。
但煌樞剡是何許人也,他在意識到控制不住南寒月時,猛的指尖發力,在南寒月掙脫的同時,咔嚓一聲捏斷了南寒月的肩骨。
骨頭斷裂的聲音相當清晰,聽的夜攸蟬直咧嘴,不過骨折的當事人卻面不改色。
“那是啥東西?”夜攸蟬指着南寒月的背部,眨眨純真無邪的眼眸疑惑。
夜攸蟬對煌樞剡突然扒南寒月衣服的行爲非常不理解,並相當震驚,下意識的就想起了曾經看過的小耽美文……
再看看南寒月那比女人還精緻,還漂亮的臉龐,配上冷酷的氣質,說一句禍國殃民也不足爲過啊!這要是放在她的“家鄉”,妥妥會收攬無數死忠花癡粉。
想着想着,夜攸蟬的思維就有些跑偏,直到南寒月爲躲開煌樞剡而背對着她時,她才注意到異常。
“他的氣息很亂,雜而不穩,內裡空而虛,但背部散發的氣息波動卻實而厚,所以……”
“是那像N條蚯蚓的東西造成的?”夜攸蟬接過煌樞剡的話問。
“極有可能。”煌樞剡頷首。
煌樞剡沒在第一時間殺了南寒月,是因爲南寒月身上有股和他當初咒毒未解時相似的氣息,所以他纔會扒光南寒月的上衣求證。
看過一眼後煌樞剡就確定,兩者只是相似,但實質卻截然不同,但順着這條線查一查也未嘗不可。
當初,煌樞剡被親人家人詛咒,同時穿越後又中蠱毒,這也是他背後圖案是鮮明盛開的彼岸花的原因,蠱毒則是夜攸蟬吸出來的圓圓硬硬卻也充滿彈性的球體。
詛咒壓制了煌樞剡的多半力量,所以中蠱毒後,身體進入自我保護模式,也就是縮小身體,剩餘力量自動及時的將蠱包裹。
“南寒月啊,你真該看看你背後的東西有多噁心。”夜攸蟬故意擺出一副要吐的模樣說。
南寒月並不相信夜攸蟬和煌樞剡的話,但集中精神,他確實能感覺到背部一絲異樣感,他猶豫着,警惕的盯着煌樞剡,最後向背後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摸……
當他的指尖碰到凸起時,驀然睜大眼睛,眼神裡閃爍着動搖和震驚。
調整心緒後,南寒月進一步觸碰,發展那確實很像一種圖案,不像是胡亂無章法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南寒月摸到肉肉滑滑的觸感時,再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因爲這東西發狂的,就覺得很憤怒,很噁心。
他堂堂殺手組織首領,竟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暗算,何其可笑啊!
“蟬蟬,也許我們可以從他……調查調查。”煌樞剡回到夜攸蟬身邊,隨意的看一眼深陷情緒中的南寒月。
“嗯……怎麼調查?”夜攸蟬仰頭,疑惑。
“先不急。”煌樞剡習慣性的揉揉夜攸蟬的頭髮。“去他的老巢看看。”
“萬一被攻擊咋辦?”
“端了。”
“這個我喜歡。”夜攸蟬歡歡喜喜的牽着煌樞剡的手,對端了老巢那是相當期待啊。“樂統領,你先帶楚璃和這兩孩子去百花城,他們都受傷了,記得找個好大夫。”他們要“玩耍”,自然不能帶着傷兵。
“臣遵旨。”樂戰嶸道。
受傷最重的九十七早已昏迷,九十八一直抱着他,葉楚璃挨的那一腳也挺嚴重,到現在還直不起身。
然後,樂戰嶸就揹着一位傷兵,帶着兩位殘將先行離開。
樂戰嶸略粗獷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比較溫和的心,從他沒有對殺手們下殺手這點就能看的出,他卸了殺手們的胳膊腿兒,讓他們失去活動能力。
“走吧。”煌樞剡抱起夜攸蟬,邁步向隱藏於山體表面的入口方有着。
金眸雪狼默默的緊隨其後,矯健的身姿相當有震懾力。
“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寒月抓起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追上煌樞剡質問。
“想知道怎麼回事就跟上,至於你的部下……老實待着吧。”胳膊腿兒被卸,他可沒有閒情逸致去幫忙接上。“你……想死嗎?”煌樞剡看出南寒月的遲疑,懷疑,故意補上一句,刺激刺激南寒月。
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南寒月非常清楚,他本以爲會被殺,但情況卻這樣急轉直下,讓他覺得有些無法理解,同時也有用煌樞剡的難以理解行爲是在侮辱他。
能殺他,卻不殺他,動了手,卻沒傷他,而是扒了他的衣服,最後更用一種近似於挑釁的神態口吻問他想不想死……
死……是距離他們這些殺手最近的,他們****奪人性命,不爲緣由,只爲錢財,沒準哪一天就橫死街頭,或是被同行斬殺,所以南寒月不怕死,他早已孤身一人,死有什麼可怕的。
但如果可以選擇,誰會想死。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只因爲沒人知道死後會怎樣,那些修仙者昇天後倒是回來過,但他南寒月並不是修仙者。
南寒月暗自動動手指,眼神深沉的盯着煌樞剡的背影,綜合利弊後,邁步跟在了煌樞剡身後,他倒是要看看,沒人帶領,煌樞剡能不能找到入口。
不過南寒月還有一最重要理由,聽煌樞剡和夜攸蟬的對話,似乎對他背後那東西很瞭解,他現在急需將發狂原因弄清楚。
“樞剡哥哥,你知道入口在哪?”夜攸蟬摟住煌樞剡的頸項,眨着閃耀的黑眸問。
她和葉楚璃被帶進去時,眼睛是被蒙着的,所以無法確定入口的位置。
“知道。”煌樞剡親密的用鼻子蹭蹭夜攸蟬的鼻子低聲回答。
南寒月一聽,一驚一怔,知道?是真的知道?還是在故弄玄虛?他無法確定,只能繼續沉默跟在煌樞剡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