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攸蟬附在煌樞剡耳邊嘀嘀咕咕半天,將她的計劃細緻轉達,開始時煌樞剡是強烈拒絕的,因爲計劃會令夜攸蟬受傷,但無奈這丫頭又舉例說明,外加撒嬌和哀求,將煌樞剡本就不多的堅持盡數攻破,剩下的唯有順從。
禁軍地牢那邊,兩名刺客已慾火焚身多時,樂戰嶸火速前去稟報,卻未能找到煌樞剡和夜攸蟬,當他準備動用禁軍全城尋找時,煌樞剡抱着夜攸蟬從雲塔飄然而下。
看看煌樞剡,望望雲塔,樂戰嶸驚的合不攏嘴,在煌樞剡落下的剎那,他猛然注意到煌樞剡用的不是輕功,更不是修仙者的法術,純粹是利用體能和肌肉迂迴於雲塔上下。
禁軍地牢門外,夜攸蟬表示接下來是****場面,除她外的所有人必須門外等候。
煌樞剡揉揉她軟軟的頭髮,叮囑兩句,目送她走進地牢。
夜攸蟬拽着專爲她打造的紫檀木椅,直奔關押刺客的牢房,她曾讓樂戰嶸把兩名刺客關在地牢最深處,因爲那藥效太特殊,很需要環境僻靜。
抵達牢房前,雖隔着堅固的金屬牢籠,夜攸蟬仍能清晰看到兩名刺客焚火欲身的難耐,以及憑藉剛強意志強韌藥效引發的衝動。
兩人的皮膚滲着汗珠泛着緋紅,頭髮、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溼,身體深處涌動的灼熱彷彿能將五臟六腑、理智理性燃燒殆盡。
不知他們是不是意識到灌藥的目的,目前兩人正盡力拉開距離,咬牙強忍着一股股越加強烈的灼熱焚燒。
放下紫檀木椅,夜攸蟬穩坐在牢房前,看着兩人在蝕骨的折磨中還能保持理智,從內心深處佩服這份如鋼如鐵的毅力。
“何苦強忍着,正好兩人,互相行行方便多好。”夜攸蟬翹起小二郎腿,牽動嘴角,天真無邪的包子臉上明顯掛着陰險狡詐的笑容。
兩名刺客玩完沒料到,他們強忍到現在,等來的不是毫無人道的嚴酷審訊,而是一稚氣未脫、外形年齡五歲的小孩子,而且這孩子泰然自若的冷靜態度,令他們在一瞬完全忽視了藥效的折磨。
“你……你是誰?”刺客之一手指摳着金屬牢籠吱吱作響,咬緊牙關、流着熱汗,擡起逐漸渙散的眼眸盯着夜攸蟬。
夜攸蟬看看他壓低左眉,這兩人對“煌樞剡”的恨有多深啊,她和樂戰嶸兩活人都在,眼中居然只看得到“煌樞剡”。
“呦,你們這刺殺也太草率了,自己放出去的箭射中誰都不知道嗎。”夜攸蟬冷笑着,摸摸肩膀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刺客之二在煎熬中一怔一驚,他沒想到他的錯手一箭,竟然會射中這麼小的孩子,他確實對煌樞剡恨之入骨,但心裡的原則和正義仍在,豈能傷及無辜。
“廢話不多說,把你們知道的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讓我滿意,我纔會考慮把解藥給你們。”夜攸蟬彈彈手中的瓷瓶,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一刻兩名刺客愕然意識到,這孩子,絕不是普通小孩子,眉眼間、言語間、氣息間流露出的完全是成年人的鎮靜,還有一份不可忽視的、隱隱的殘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