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做夢也想不到,你們從未曾放在眼裡的我,如今修爲能夠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弟子都要高?”嚴浩渺倒是越說越激動起來。或許是頭一回以自己的身份見到故人,他此刻少了幾分以往的理智。
而更多的則是一種終於揚眉吐氣的感覺。
洛傾歌依舊冷着臉等着嚴浩渺。
可正是這樣,嚴浩渺才更加猖狂,他就是享受這種可以踐踏曾經只能仰望的人的感受。
許是認爲她沒有威脅,嚴浩渺此刻說話少了幾分嚴謹,多了些囂張放肆。洛傾歌心中暗道,今生的嚴浩渺於前世想必,可謂是少年得志,但也是因爲這樣,讓她的忌憚反而少了些。
趁着嚴浩渺在那誇誇其談的功夫,洛傾歌指尖捏住符篆,使勁一撕扯,符篆便成功的激發了。
這是一張青陽宗特製的求救符。激發之後,天空上便會出現煙花,青陽宗的內門弟子們都認得這煙花便是求救信號。
她此刻並不懼怕嚴浩渺憤怒之下對她使出殺招,她和袁修容身上都佩戴有起着防禦作用的玉佩。若是普通的拳打腳踢自是不會激發起玉佩的作用,可若是嚴浩渺出了殺招,那護身玉佩的作用定然會被激發。
想必一時之下,嚴浩渺也沒辦法將她們兩個怎麼樣。
符篆撕裂開來,一道靈氣直衝天空而去。
嚴浩渺想要將之攔下,卻已然來不及了。只見一道呈現青色蓮花狀的煙花在空中浮現。
嚴浩渺心中暗道不好,這是青陽宗內門弟子手中持有的求救符。洛傾歌的求救符出現在空中,想必要不了多久,青陽宗的人就會趕過來了。
此地離青陽宗也不過是萬里距離罷了......
若是此刻青陽宗的長老們已經知道洛傾歌失蹤之事,派出元嬰真君來尋,萬里的距離更是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該死!”嚴浩渺咬牙切齒地瞪着洛傾歌。現在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了,可若讓他放棄到嘴的肥肉,他也是不願意的。
他倒是有法子逃離這裡......
只是,到底要藉助外力。
早在擄獲洛傾歌的計劃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將洛傾歌明碼標價的和人商量好了,只要他將洛傾歌交給那人,便能得到十塊萬載冰晶。
他的功法邪道,一身修爲都是藉助吸噬他人修爲得來的,這在修煉前期還不能顯露出什麼。可是隨着修爲越加精進,他卻感受到了其中的弊端。
長此以往,到了元嬰劫時,他是無法抵禦住心魔的。
眼下他積蓄萬載冰晶來壓制住滋生的心魔,至於萬載冰晶......只有那裡有。既然那些人願意讓他用洛傾歌交換萬載冰晶,何樂而不爲呢。
只是,他還沒能奪了洛傾歌的元陰,現在就將人交出去。他到底有些不甘心。
可惜,嚴浩渺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他估計的一點都沒錯,在洛傾歌放出求救信號時,青陽宗已經派出了多位金丹真人在搜尋宗門附近,甚至連元嬰真君也出動了兩個,正是洛傾歌的父親和谷秋真君。
兩人此刻正在探查那追魂蝶最後停留的地方。
嚴浩渺藏身的山洞離着那處地方還不到千里!
他敢放心停留在這麼近的位置,靠的是這些年修得的一手出衆陣法,在這山洞外他用乾坤八極陣旗佈置下了隱匿陣法,哪怕是元嬰真君的神識掃過,若是不仔細看,也無法發現這裡有什麼異常。
可是......洛傾歌竟然放出了求救信號。
元嬰真君的手段何其多,哪怕是憑藉神識沒法看破他的隱匿陣法,也可以根據那求救信號的位置,將那一片區域封鎖住。
到時候抓捕他,不過是甕中捉鱉罷了。
隨着一道道神識在頭頂掃過,嚴浩渺心中的僥倖心裡漸漸減少。青陽宗的這些人來的可真夠快的。
嚴浩渺暗道倒黴,認命的捏碎了手中的傳音玉符,這正是冰乾宮那人給他留下的。若非此刻不敢將翠玉扳指的空間暴露,他又何必求助於人......
不過他是以另一個身份面對外人的。
姚毅取出千變詭面,將其輕輕附在臉上,只是一瞬,那張臉就變了,連周身的氣息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洛傾歌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張臉......她沒記錯的話,這張臉的主人名叫姚毅,正是乾元宗在十年前收入門內,乾元宗肖掌門的關門弟子姚毅!
想到肖月央先前所說的種種猜測,再看看嚴浩渺可以運用自如的‘變臉’本領。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只是沒想到,乾元宗和本體宗的滅門慘案,竟然和嚴浩渺有關。這人還真是......膽子夠大的。
於此同時,她也更謹慎了幾分。這人敢當着她的面變換身份,恐怕是篤定了她沒法將他的秘密說出去。
只是,憑什麼?
她已經將師門的求救令發了出去!那求救煙花定然已經被師門長輩看到了,很快,宗門就會派遣衆多修士將這裡圍住。到時候嚴浩渺差池也難逃,他又憑什麼敢篤定能守住秘密......
“怎麼樣?沒想到吧?”嚴浩渺挑眉問道,姚毅這張臉雖然長得普通了些,不過這身份倒是好用的很。且爲了讓與他打交道的人多幾分重視,在離開乾元宗之後,他便將這個身份的修爲顯露在了金丹初期。
就連天魔門在和他打交道時,都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有什麼問題。
實在是,姚毅的身份本就有跡可循......他只不過是完美的將其替代了罷了。
“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成天頂着別人的臉苟且偷生,這很值得你驕傲?”洛傾歌冷笑一聲,諷刺道。
嚴浩渺聞言面露憤怒,擡手就向洛傾歌臉上扇去。這一巴掌他可甚至帶上了幾分靈力,可見是動了真怒。
洛傾歌嘲諷地看着他,那目光好似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丑角。
“洛傾歌,你別太過分了!別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姚毅被這目光刺的渾身不舒服,擡起的手到底是沒敢落下去。在手放下的同時,倒是不甘心的又放了句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