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天魔......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閔宗元看着雷電之力一閃即逝後露出了白骨長鞭的樣子,見狀臉色一變。
原來,天魔界在各個大千世界都是令人聞之色變,忌憚不已的存在。天魔界的這些魔,單獨拎出來一個,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戰力。好在天魔界歷來神秘的很,少有天魔出現在外界,不然各大界域還不成了這羣魔頭的天下?
如閔宗元這般自視甚高之人,也不得不承認在看到白骨長鞭的那一瞬間,他有些心虛了起來。
據說,天魔界的魔頭們最愛以陰魂爲食,這些魂魄都是他們的口糧,難怪洛傾歌只是一揮動鞭子,那些妖獸魂魄就本能的私下逃竄。今日他率領着這一衆魂魄,雖然在數量上佔據着足夠的優勢,但還真就未必能夠贏得了對方這兩個小女娃!
閔宗元這時也不禁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面前這女修還留了這樣一手,他倒不如干脆不再露面。
如今這樣,倒是想再離開都難了。
聽到了閔宗元的話後,洛傾歌身後的嶽思棋也楞了一下,白骨天魔?天魔.....莫不是出自天魔界的那個?想到了種種關於天魔界的傳說,嶽思棋不禁打了個哆嗦。
看向洛傾歌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敬畏,當然,這敬畏是投給那根白骨長鞭的。
當然,現在她和洛傾歌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饒是對那白骨長鞭再好奇,再詫異,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多說什麼。同樣的,嶽思棋也看出了閔宗元眼中掩飾着的那一抹惶恐。
.........
洛傾歌迎着閔宗元質問的目光,冷笑一聲,作勢就要再次揚起手中的長鞭。
“此物從何而來,又與閣下何干?”洛傾歌反問一句。
閔宗元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自持修爲高深,若按照修真界以修爲論輩分的規矩,他被就該是面前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的前輩,可偏偏他三番五次的在這兩個小女娃面前被下面子。
“呵,雷系功法本事世間最爲剛正之法,你身爲雷靈根修士卻使用這種魔物,難道就不怕將自家師長活活氣死?”閔宗元陰沉着臉,目光死死地盯着洛傾歌手中的白骨長鞭。
他的語氣十分沉重,似是自己就是個看着晚輩誤入歧途,痛心疾首的師長一樣。
他這番作態看在洛傾歌和嶽思棋眼中,這樣的惺惺作態,卻只讓她們覺得無比噁心。
洛傾歌根本連回答她這話的心情都沒有,她只是挑了挑眉,冷眼看着閔宗元,反問了句:“那不知菩提宗的師長,可否被閣下活活氣死?身爲佛修,卻背棄佛門改投邪修之法,恐怕當世少有。閣下倒是有魄力的很呢。”
她話語中的譏諷之意是那麼的明顯。
饒是閔宗元的歲數幾乎比她大上了近十倍,這時候卻也是沒法有那麼好的養性功夫。可以說,洛傾歌的話幾乎是觸碰到了他最不願意被提及的事情。
這是他的逆鱗。
只是瞬間,閔宗元的臉色就變了,那原本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龐霎時間變得陰沉無比,哪怕隔着距離,都隱隱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透出來的陰暗之氣。
洛傾歌伸手擋了擋還想接着她的話開口的嶽思棋,側過頭微微以眼神示意她小心行事。她知道,方纔她的那番話已經徹底的激怒了閔宗元。
一個叛出師門的人,最怕的,定是別人提及他的師門。
何況,他的師門本是那樣一個令所有人敬仰的地方。
越是這樣,在他拋棄光明走入陰暗後,就越加會怕人提起他的過去......
但是此時,洛傾歌別無他法,她現在要做的,不過是保證自己和嶽思棋的安全,能讓兩人活着離開此地罷了。如今去路被碎石封死,她所能做的,便是用這些話來擾亂閔宗元的心神。
人,只要情緒激動,便容易露出破綻。
哪怕邪修也不會例外。
果不其然,當洛傾歌話音落下後,滿面陰沉的閔宗元便擡起手來,他那蒼白的指節和白骨也並無太大的一樣,看着有些滲人。
他口中不知在默唸着什麼,很快,他那擡起的蒼白手指間便凝聚起了一團黑霧。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只是剎那的功夫,閔宗元便將那團黑霧凝聚起,隨後揮手將那一團黑霧打向了洛傾歌的面門。
“洛道友,小心!”嶽思棋急忙高喊一聲,她就站在洛傾歌的身後,雖說那團黑霧並非是向着她襲來,可她卻依舊感受到了那黑霧上面攜帶者的無比滲人的陰煞之氣。
可想而知,若是讓這樣的氣息侵入體內,哪怕修爲再高,也是要吃上不少苦頭的。
洛傾歌早在方纔開口激怒閔宗元的時候,便對他多加提防起來,他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只是你來我往的鬥幾句嘴便將恩怨瞭解。閔宗元,勢必還會再對她們出手。
尤其是今日,她們破壞了閔家的水晶宮在先。以閔宗元方纔表露出來的瑕疵必報的性子,必定不會放她們輕易離去。
果不其然,閔宗元出手了。看着那一團向着自己面門襲來的黑霧,洛傾歌心下一凜。竟然是陰煞之氣,能夠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凝聚出如此精純的煞氣,這閔宗元倒是個有本事的。
就在那團黑霧即將擊中洛傾歌的時候,洛傾歌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忽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紫色,仔細看去,卻能夠看出這是一層細密的幽紫色雷光......
原來,早在洛傾歌出言激怒閔宗元的時候,她便將一層細密的雷電之光包裹在了周身。這層雷電之光被她悄悄的藏在了肌膚之下,只需剎那便能夠徹底凝聚成一身包裹着她全身的堅實鎧甲。
一件由雷電之力鑄成的堅實鎧甲。
若是洛傾歌不是雷系修士,又或者是洛傾歌所修出的雷電之力並非是能夠堪比劫雷的精純能量,閔宗元這一招恐怕就要得逞了。
只可惜,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