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語低頭沉默片刻後,再次擡頭看着她的眼,“話是如此,但我還是想向你道歉。還有,你的臉,究竟怎麼了?是夜殞哲嗎?……”
宮清溪撫上自己的臉,一言不發。見宮清溪沉默,莫心語猜測道:“是夜殞哲吧?就算不是他親手打的,也跟他脫不了干係,對不對?……”
宮清溪默然,全世界能傷害她身體的人有很多,而唯一能傷她心的,只有夜殞哲一個。
兩人繼續走着,走到一處拐角,莫心語忽然停下腳步,看着宮清溪,眼神無比認真:“莫予,跟我走吧,跟我去法國。說實話,我這一次之所以回來,就是想帶你走。我知道你還怨我,但夜殞哲真的不適合你,何必爲了他一次一次的傷害自己呢?……”
宮清溪輕笑道:“帶我走?算了,莫心語,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莫予了,我現在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宮清溪。莫心語,對於之前的事,我真的不怨你,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並不是因爲你,所以你不必自責。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不想再想起以前的生活。”
“你不嘗試着重新適應那種生活,你怎麼知道自己會不喜歡那種生活?難道你已經是那種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了的懦夫嗎?!”見宮清溪邁開腿便要獨自一人離去,莫心語忙在她身後大吼。
宮清溪腳步一頓,隨即又繼續往前走。
“莫予,不管你現在是莫予,還是宮清溪,都給自己一個機會吧,不要再爲那個男人受傷了,他真的不值得你這樣。”
宮清溪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着,語氣生硬,“我在這裡也可以不想他……”
莫心語快跑幾步追上她,“莫予,你騙誰呢,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莫心語在宮清溪面前停了下來,逼迫她停下了腳步。
“我認識的莫予不僅有才華,而且敢愛敢恨,對自己絕對忠誠,而現在,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莫心語激動地將宮清溪的雙手掌握在自己的雙掌內。
“莫予,走吧
,只要這裡有夜殞哲,你便不會忘了他。重新回到以前有什麼不好,人確實會變,但這並不能說明人不能變會以前。即使心境變了,也不代表就不能繼續以前的生活,說不定你會比以前比現在生活的更好呢?!”
宮清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想着莫心語的話,不管怎麼樣,莫心語有一句話是對的,不嘗試怎麼知道能不能適應,而她,絕不會是個懦夫!
想到此,宮清溪深吸一口氣,擡頭對莫心語說道:“莫心語,你先回去吧,讓我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想去的話,不管你在哪,我都會去找你的!——”說完,宮清溪便轉身往回走。
看着宮清溪的背影,莫心語的眼神變得黯淡,莫予確實沒有恨他,卻也沒有了最初對他的那份情感,再也不會將他當親人一樣,對他敞開心扉。
“莫予,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忘記之前的痛苦的,以後我們一起攝影,一起旅行,一起走完未來的每一步。”莫心語緊緊盯着宮清溪的背影,右手緊握成拳。
直到宮清溪的背影徹底的遠離他的視線,莫心語還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宮清溪消失的方向,那是他們剛剛走來的方向,她是要回去找夜殞哲嗎?
宮清溪一步一步往回走,她需要嘗試,爲自己和孩子而嘗試。即使這次嘗試是以失敗告終,她也無所謂,反正在他眼中,自己早已狼狽不堪。
快到達酒店門口時,宮清溪深吸一口氣,隨即大步向前走着。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酒店門口,她便看到了夜殞哲,當然,夜殞哲的旁邊還有一個瑪利亞。
與此同時,夜殞哲也看到了她。但夜殞哲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後當做沒看到一般,直接低下頭,繼續與瑪利亞說着綿綿情話。
就在宮清溪想打退堂鼓,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時,瑪利亞擡起了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宮清溪。
“清溪姐怎麼在這啊,裡面那麼熱鬧,還是清溪姐覺得自己剛纔的態度不對,所以不好意思繼續待在裡面了?……”
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的宮清溪聽到瑪利亞的話,便上前走到夜殞哲面前,直視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老公,很晚了,我們回家吧?……”
宮清溪和夜殞哲就這麼直直對視着,宮清溪眼中除了溫柔剩下的便是期待,十足的小女人味。
夜殞哲的眼神閃過一絲動容和痛苦,卻一閃而過,以至於宮清溪根本無力捕捉。而宮清溪能在夜殞哲眼中看到的除了厭煩便是諷刺。
見此,宮清溪的心開始動搖,開始罵自己的天真愚蠢。但宮清溪不願就此放棄,趁瑪利亞放開夜殞哲的時間,伸出雙手上前環着夜殞哲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再次問道:“好嗎,老公?……”
這一次,夜殞哲連眼睛也沒眨便將宮清溪推開了,他看了一眼宮清溪,臉上浮現出一絲邪氣,看着她,似笑非笑。
“宮清溪,你這麼缺男人啊?我還以爲你是什麼貞潔烈女。”說着,夜殞哲摟着瑪利亞的腰,說道:“沒關係,畢竟曾經夫妻一場,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甚至肖騏然肖騏任這些我的直系屬下也可以。”
說完,夜殞哲摟着瑪利亞揚長而去。在離宮清溪百米遠的地方,夜殞哲打開車門,讓瑪利亞上車,隨後,在自己上車前,最後看了眼宮清溪:“如果你真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我隨時安排他們去服務你……”
深秋的風冷了宮清溪的皮膚,而夜殞哲的話則徹底的冷了宮清溪的心,這一次,她輸得徹底,失敗得徹底。
宮清溪麻木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將會走到哪,她只想不停的走。這一次,她真的心灰意冷了,心也徹底麻木了。
宮清溪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以前經常和香君宇在一起的大橋上,曾經,她還在這打暈過香君宇,隨後逃去了法國。
命運是多麼奇妙,她去了法國,卻又被夜殞哲帶了回來,而現在,因爲夜殞哲,她受盡傷害,於是又有人要帶她回法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