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牽着手秀着恩愛的小胖子和胡曉梅,方達不禁笑道:“一大早來撒狗糧?”
“沒有沒有。來送送漁哥你和李姐。”小胖子撓着頭趕緊澄清道,而一旁的胡曉梅倒是有點害羞。
“喲,小胖,戒指都補上了,速度挺快啊。”小胖子他倆一來,李珊雲就看到這兩人牽着的手上多了兩枚戒指。
經李珊雲這麼一說,方達和林魚也看到小胖子胡曉梅手上的戒指了。
“睜眼說瞎話,就是來撒狗糧秀恩愛的。”方達調侃道。
沒等小胖子他倆說話,林魚就開口道:“這,啥時候的事?”
看來小胖子那晚求婚的事沒有和林魚說也沒有在公司張揚,不過有李珊雲這個小八婆在,林魚很快就瞭解完來龍去脈了。
“哼,鑑於小胖你倆隱瞞事實,回去給我寫份結婚計劃書。”林魚開玩笑說道。
“別啊,魚姐,計劃書這些我一向不擅長的,求放過。而且結婚這事我們還沒想好呢。”每次叫小胖子寫計劃書他就頭大,雖然他知道林魚開玩笑成分居多,但還是先求饒再說。
一旁的胡曉梅一邊拼命點頭一邊假裝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林魚。
看到小胖子兩個慫樣,方達幾人不禁大笑了起來。
“讓你們一大清早的撒狗糧。”方達可是不客氣的笑道。
一行人就這樣笑笑鬧鬧到方達和李珊雲登機。
“漁哥,有空多回來看我們哈,住的地方你不用愁,來我那睡......客廳。”小胖子有點不捨的和方達說道,當然還不忘和方達開個玩笑。
玩笑是這樣開,但是小胖子知道方達回來是肯定不會去林魚那的,所以又說了一句:“漁哥,要是新年回來和我說,我留鑰匙給你,反正我回老家的。”
這一番話和昨晚林魚說的差不多,看來就連小胖子都想到方達又不準備回來了。
方達很大方的給了小胖子一記爆慄,笑道:“是曉梅給你的勇氣吧?敢開我玩笑了?”
小胖子聳了聳肩,對着方達吐了個舌頭。
“舅舅,有空要回來看我。”小瑤也在一旁不捨的說道。
方達笑着抱起了小瑤,摸了摸小瑤的小腦袋,“好好聽話,到時舅舅回來帶你去玩。”
“嗯嗯,還要帶倩姨、李子姨、瑤阿姨。”
看着小瑤那萌萌的小酒窩,方達就會變得很溺愛的樣子。“是是是,到時舅舅把她們都帶回來和你玩。”
方達一說完,林魚就把小瑤從方達懷裡抱了下來,“走吧,別誤機了,誤了的話我可就不給你走了。”
方達無奈一笑,林魚和方達都是嘴硬心軟的人。
不過當方達和李珊雲剛準備邁步時,林魚把小瑤往胡曉梅懷裡一放拉着方達往一邊說悄悄話了。
“這個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的,你別嫌我嘮叨,你覺得瑤子怎樣,像不像?”林魚有點賊兮兮的問道。
“啥?像啥?”方達這回答有點裝傻的嫌疑了。
“裝,你就可盡的糟踐自己那點運氣吧。以前你跟我說,她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無辜的純潔的眼神,以前我沒懂,現在我也沒懂,但是呢,瑤子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也會浮現兩個很好看的酒窩,嘴角都是笑意。”林魚看着方達的眼睛很認真的跟他說出這一番話。
“姐,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像媒人婆了,還嘮叨。”方達這嘴裡嫌着林魚嘮叨,態度上卻很明白林魚對他的好。
“可不嘛,盡給你操心了,我話呢就說在這了,還要不要再後悔一次是你來決定的。好啦,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可就又得來氣了。”林魚也不想多說,該說的和沒說的方達都懂。
“行了行了,姐,話我裝心裡頭了行吧,那我走啦。”說完方達回頭向李珊雲招了招手。
“姐,走了,有空回來看你。小瑤、小胖、曉梅,走了,結婚記得請我哦。”
“林姐,小胖,曉梅,小瑤走了,拜拜。”
“嗯,走吧,等你願意回來再說吧。給我向她們帶好。”
“舅舅,李子姨,拜拜。”
“漁哥、李姐,拜拜。”小胖子和胡曉梅也不捨的說道。
看着漸漸遠去不見身影的方達和李珊雲,幾人也回過神了,林魚突然說道:
“哎,小胖、曉梅。”
“咋啦,魚姐?”
“聽說你們倆今天可是沒請假的吧?那可得扣工資了。”
“魚姐啊,看在漁哥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一次吧,下不爲例。”
“老師說,有事情是要提前請假的。”
“你看吧,小瑤都這麼說了。”
“媽,小胖叔說得對,因爲舅舅的話是可以原諒的。”
“你呀,你舅舅都不留下來陪你,還替他說好話。”
“舅舅說他不回去的話,大瑤姨、倩子姨、李子姨會很悶的,舅舅要回去陪她們。舅舅還說要去賺錢,要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多的衣服和毛娃娃的。還有舅舅說我還會有弟弟或者妹妹,他要攢錢給他們買玩具和衣服的。”
“是是是,你舅舅說的你倒是記得清楚,也不見你聽我的話。”
“舅舅說我是最聽話的。”
“那你舅舅叫你好好學習你記住了嗎?”
“嗯嗯,舅舅說我成績好就帶我去遊樂園玩。”
“就知道向着你舅舅。要是你舅舅能像哄你那樣給你媽我哄個弟妹回來那才讓我沒話說。”
“小胖、曉梅,看在我那不負責的弟弟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回去可給我好好工作別又拖到加班加點哈。”
“行行行,魚姐,保證不加班,保證下班前完成工作。”
.......
幾小時後,方達和李珊雲回到了昆明,可是沒有買到回大理的高鐵票,坐大巴的話兩人又不願意,那可得要做五六個小時的,買黃牛高鐵票呢又不划算,無奈之下又在昆明開了間房對付一晚。
“哎,達子,你那天說我們一個比一個漂亮誘惑,那你說誰最漂亮誘惑呀?”晚上一切事情妥當後,兩人黑燈瞎火中玩着手機李珊雲突然問道。
李珊雲是在問方達,但是卻沒有迴應。
“達子你在聽嗎?”李珊雲又問道。
“嗯。”方達輕聲的回了一下。
“那你倒是回我啊。”李珊雲真是被方達這棵木頭氣到了。
“有事就說出來,不用給我找話題繞圈子的。”方達淡淡的說道,方達其實已經猜到李珊雲想要和他說點事了。“雖然我不想多聽個秘密。”
猜到歸猜到,能少掉一個坑方達就絕對不會掉,正面回答李珊雲的問題那不得得罪她們呀,方達可不傻。
“哦。”李珊雲說完後就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說了。
方達此時已經放下了手機等着李珊雲的下文,雖然方達是不想聽,但是方達知道李珊雲不說出來不痛快,在漆黑中耐心的等待着。
“我那麼堅持開一間房,是想,是想試試和男生獨處一房的感覺。”良久,李珊雲還是說話了。
“你在怕?”方達雖然看不到李珊雲那邊,但是他隱隱感到李珊雲在顫抖,在害怕。不止是現在身體上的怕,還有在與男生獨處這件事上在怕。
“我曾經也像倩子那樣,坐在天台上很久,很久。不過倩子她比我幸運,遇到了你,不像我,我是一個人在天台上坐了很久,很久,後來想起以前定下去雲南的目標後,想着完成了這個目標先吧,然後,才走下來的。”
原來,那晚方達和倩子在天台的事她也看到了。
方達沒有開口解釋倩子那晚的事。
“沒想身邊的人?”方達沒有問李珊雲箇中的緣由,也不想問,估計李珊雲也不想說。
“沒想,因爲他們反倒是最嫌棄我最看不起我的人。”說到這裡時李珊雲的語氣變得十分的冷漠了。
“人的一生大多數時候都在拼命,有的人在拼命想拼命什麼,有的人在拼命奮鬥,有的人在拼命給自己一次機會,有的人在拼命忘記,有的人在拼命在不忘記前事的情況下拼命重新開始。”方達在李珊雲說完後隔了一小會才慢慢的說道。
“你呢,李子。”
“不知道。誰都會有一段想不開的時間吧?拖着拖着就淡了、過着過着就堅強了,這大概是拖延症的好處吧?你說是吧?達子。”李珊雲說着說着好像不是在說她那樣。
沒有迴應。
大概一分鐘左右,漆黑中只聽見方達窸窸窣窣下牀的聲音。
“把手伸出來。”
李珊雲聽到牀頭邊上響起了方達的聲音有點愕然了。
“手。”
看見李珊雲沒有反應,方達又說了一聲。
聽到方達這不可置疑的語氣,李珊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從被子裡伸出去了。
李珊雲手一伸出,方達就把它握住了,握住了這隻滿是冷汗的小手。
“睡吧。”方達剛說完,李珊雲就感到一張被子蓋在了她和方達握着的手上了。
雖然方達讓李珊雲睡吧,但這事哪有那麼容易。
“你說人是爲了什麼活着呢?”沉默片刻後李珊雲又輕聲的問道,小手緊緊的拉了一把方達的手。
“不知道。”
“不知道那爲什麼要活着呢?”
“可是,不是因爲不知道才更精彩嗎?要是不知道爲什麼要不活着,那幹嘛不活着呢,這點總沒虧吧,不是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嗎?”
“你不想知道嗎?”
“我倒是想知道憑啥不活着。老子知道不,他這麼牛逼轟轟的大人物都沒整明白,你瞎求知個屁呀,有求知慾就了不起啊,了不起你倒是給我整明白憑啥不活着呀,然後我好把你整明白的道理拿去勸慰那些不要活着的人兒,讓我成爲社會的大導師,造福人類。”
“噗嗤。”本來挺傷感的話題,被窩裡的李珊雲愣是被方達的不要臉給逗樂了。
“哎,憑啥是讓你拯救社會,尊重一下知識產權行不行,好歹也是我整明白憑啥不活着的。”
“我這不尋思你整明白了憑啥不活着還得要整明白憑啥活着嘛,這得多忙呀,那你哪有空抽身去拯救世界嘛,我就勉爲其難給你搭把手嘛。”
“哈哈,那也得我同意了你才能去,拯救了還必須得報上我的名號,知道不?”
“行吧行吧,你美你說了算。那所以,在整明白憑啥不活着前先歇歇,先別想不開 ?”
“嗯。”
“那睡吧。”
黑夜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自己陷入低谷時,一定會被那種自我懷疑來回折磨:是不是沒有人在乎我的痛苦,沒有人會對我施以援手,我只能這樣不被牽掛、無人問津地暗自消沉?”
“這段日子過去了,你現在要做的是,每一天收穫簡單易行的快樂。”
方達以爲李珊雲應該睡着了,又輕聲的說了這段話。
殊不知李珊雲一字不落的聽完了,但是沒有迴應方達,眼淚卻很不爭氣的在黑暗中悄悄的留在了被窩中,但是李珊雲卻沒有伸手去擦,就一直讓眼淚從眼角流下去。
小手的顫抖讓方達知道了李珊雲並還沒有睡去,但方達並不知道李珊雲在偷偷地流淚,也沒有出言相慰,緊緊的握住李珊雲的手,等着她平靜下來,然後等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