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爲師貪杯,中了酒裡的毒,爲了活命,可不敢幫你啊。”羅舒坐姿懶懶的,聲調也懶懶的,連笑容都是懶懶的,說出的話卻讓全場的人頓時炸開了鍋,連解夏都愣了一下,雖然進廳以來一直嚴陣以待,滴酒未沾,但照解夏的預測,並不以爲是曉茶會在酒菜裡下毒。就算要下茯難也應該下在剛纔曉茶所說的“小還丹”裡,因爲茯難的味道很奇特,一般的酒或者食物是很難隱藏,如果與藥混在一起則不會有任何懷疑。而,羅舒所說的毒又是什麼?一時也搞不清羅舒如此說是否是幫自己,於也沒有出聲,倒是廳內的其它人坐不住了。
衆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提氣,運行一週天之後沒發現任何問題。不由鬆了口氣,可又怕是其它自己不知道的厲害的毒,各人也不敢確定,面面相覷了一下,其中一人道:“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知道自己中了毒?!”
羅舒在此種情況下,竟然還端起杯,輕輕呷了一口,纔在衆人的驚表情裡,淡然道:“不信的話,各位可以試着按一下中脘穴。”
話音一落,廳內一片哦哦直叫。有人甚至誇張地彎下腰去。羅舒滿意地笑了笑道:“都感覺到了吧,又酸又麻,在下就是以此來判斷的。還有一點,大家可以把把自己的脈,是不是浮脈特別明顯?!”
“曉莊主,請解釋一下!”關乎性命,頓時羣情激奮,齊齊質問起一向高高在上的曉茶來了。
曉茶也從中脘穴上放下手來,皺着眉,道:“在下並不知曉,我曉茶以曉藥山莊莊主的名聲做擔保,這真的與曉家無關!因爲……”曉茶苦笑一下,道:“因爲,在下竟也中了毒!”見衆人均做不信的表情,卻也沒人敢開口反駁。曉茶伸出手臂,道:“在下請各位診脈,以示清白。”
衆人均是一愣,見曉茶一付坦蕩蕩的表情,心裡已信了三分。尷尬半晌,最後還是半信半疑推了一位前輩上去。前輩上前,先一抱拳,道:“曉莊主,得罪了!”
曉茶笑道:“前輩願爲曉茶當衆還清白,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敢稱得罪?前輩言重了。請吧。”
做派,什麼叫做派?曉茶如此正是,一番話下來,衆人雖然沒有出聲,但心裡對她皆敬佩了幾分。直至診脈的前輩表示曉茶亦中毒是事實之後,衆人的情緒更是達到了頂峰。
“這羣人搞什麼?!一個天下第一藥莊莊主竟然會在自己家裡中毒?!太不具可信度了!她們也信?!”解夏手抵着曉葉的背心,見他也是一臉擔心,再想想曉茶對他的冷漠,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對他的態度也軟了不少。
“不許詆譭我姐姐!”曉葉的脾氣突然就暴發了,大吼一聲,頓時把全場的焦點再次轉移至解夏這邊來。
真是大少爺脾氣難侍候!解夏一挑眉,見林默然還制於曉茶之手,心中鬱悶,突然生出些惡意。手心勁力一吐,剛纔還精神奕奕大喊大叫的曉葉突然腿一軟,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滿地打滾地□□起來。這是跟林默然學的,當初林默然對凌意雲即是如此施刑的。
可是,林默然功體純陰,而解夏卻正好相反,所以,結果也變得完全不同,甚至有些詭異起來。明明是又痛又燙而□□,可由一個美貌男子發出這樣的聲音,在場衆女均是心中一蕩,再見曉葉因爲熱或者是掙扎,衣衫半解,臉色緋紅,更添豔色,一個刑求的場面硬生生讓解夏搞成慾求不滿的活色生香的場面,一時場內大爲尷尬,除了曉葉忽起忽落的□□,再無他聲。
解夏也沒想到會這樣,一瞬間也有些不知所措。曉葉雖然戾氣甚重,甚至還曾有過想要殺掉自己的時候,但他畢竟在這個社會是弱勢羣體,這樣一搞,會讓他名聲盡毀,以後,恐怕……恐怕會嫁不出去了……想到這裡,解夏上前想去幫他解開,剛彎下腰,就聽到一聲怒喝。
“欺人太甚!”隨着一聲怒喝而來的是一股直衝着自己而來的風聲。只聽這風聲,解夏也知這掌的力道比自己還要凌厲幾分,硬接不可能,但此時自己彎腰的姿式再變方向也要比掌風來得慢,一時來不及多想,一個懶驢打滾,很狼狽地躲開掌風中心,但只是邊緣的風勢也把解夏身上的衣服拉成了一條一條。
解夏根本不管其它,剛纔那個聲音,解夏聽得很清楚,是曉茶!曉茶來攻擊自己,那就代表默然不在她手上!!解夏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順勢滾過去,身子都不站起來,直奔林默然而去!
看到林默然笑容的一霎那,解夏心一下就定了。只是林默然此時肚子太大,背沒法背,抱不好抱,見衆人已圍了上來,一把把林默然打橫抱起,大叫一聲:“英洛斷後!”
“是!”英洛在身後歡喜地大叫一聲,開打。
“真的是天暮宮的人!!”有人這樣喊出來。
解夏太過得意,把英洛的名字叫出來,而英洛可以算是天暮宮在江湖上最最出名的代表了,一時間,所有人都衝着解夏而來,喊打喊殺。解夏左衝右突,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也出不去。手騰不開,又沒有武器,這樣打下去,等力氣用盡,可就完蛋了!心裡叫苦不迭,這錯誤犯得太不是時候了!
這時,突然感覺林默然在懷裡拽自己。解夏百忙之中看了眼林默然,林默然指了指自己的嘴,纔想起來林默然還被點着啞穴,連忙騰出一隻手,可是一隻手根本託不住林默然,只好把他放直,一手速點幾下,林默然能說話了,而衆人的包圍圈也又縮小了幾圈。
林默然不以爲意,把頭上的綁頭的布帶一扯,頭髮就散了下來,面紗也掉了,頭飾也掉了一地。林默然把布帶輕輕一抖,竟在真力的作用下布帶成了布棍,圍圈一掄,就聽到四周全是“哦哦”叫痛的聲音,然後是咚咚的倒地聲,解夏頓時壓力大減。
剛舒了口氣,就見林默然突然靠了過來,小聲道:“借靠一下。”手中的布帶還在掄不停,但臉已慘白無色。解夏一把搶過布帶:“我來!”學着林默然掄起了布棍,與衆人鬥了起來。
林默然喘了會氣,突然提氣道:“小妹,妹婿,不來幫幫哥?!”
解夏愣了愣,纔想起來這個所謂的“小妹,妹婿”是誰。接着,就聽林默然繼續朗聲道:“羅師父,你毒也下了,我們架也打了,我妻主這個徒弟當得還順您的心吧?!於家妹子,樑上君子可不能白當啊,趁亂不下手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