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思的境界只有萬象境中階,以他在張閥的輩分和年齡再加上張閥的資源,現在才達到這種境界,可見天資實在是不足一題。
張閥近來雖說外憂內患,焦頭爛額,但作爲四閥之一,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世族。
族中子弟的血脈自然優異,就算不如與更加古老的孫鄧二閥,也絕不是一般的世家族羣所能相比的。
張閥每代的弟子天生的資質優異者也是衆多,只不過真正成材的話,單憑天資卻是萬萬不能的,還需要有心性環境等缺一不可,少時天才,老大不堪的事情在各大家族中並不鮮見。
而張閥這些年來,天賦出衆的弟子,最後往往難以成長起來,最後多數泯於衆人,不得不說和閥裡的風氣有關。
一個家裡時常因爲利益而勾心鬥角、妒賢忌能的家族,無論生下多少天賦出衆的子弟,也不會有成長起來的土壤。
張閥現在的子弟大多養尊處優,即無刻苦向上之心,又喜歡逐名重利,在修煉上往往都是憑藉海量資源硬堆上去的。
這種等資源把等級堆了上去的人,真實戰力和對武道的領悟卻是慘不忍睹,可以說都是一幫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張介思就是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這麼多年浪費張閥無數資源,非但境界不尷不尬的吊在萬象境踢階這裡,真實戰力恐怕更比萬象初境的戰士還差。
張山自忖,以自己或南若離的手段,一根手指都能都碾死他,但此人卻沒有自知之明的訓斥南若離,也不知他倚仗的是什麼?
雖然頂着四閥之一的名頭,但在知道內情的人眼裡,現在的張閥又有什麼可以倚仗的?
張山心中轉着這些念頭,而臉上卻根本沒有掩飾那種嘲弄譏笑的表情,然後當即就被張介思這幾個人看在眼裡。
這些人的實力不被張山看在眼裡,但都不是蠢人,自然看出張山眼中的鄙夷之色。
張介思臉色不豫的閉上了嘴,雖然沒有當場開口訓斥張山,但也是拿捏着架子故作雅量而已。
而他身後站着的一名後輩自然要爲尊長出頭了,頓時博然作色道:“張閥長輩訓話,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面露諷刺,先掌嘴,然後滾出去!”
話音一落,這人凌空一掌就向張山的面上抽了過去。
他猛然的發難,不禁讓張山愕然,就連南若離也呆住了。
南若離認得此人,是張閥的嫡系,萬象境初階的修爲,論輩分的話和張閥現任閥主是同輩,而此人明顯是將南若離當作張閥的下屬,於是對張山這名南若離的下屬,他自認爲呵斥責打那就是常事。
這些人明顯是在張閥內作威作福慣了,直接就將這種習氣帶到了九原城的城主府來。
南若離這時心中卻沒有生氣,反而借張閥感到悲哀,見微知著,從這些人的作派可以看出張閥果然是無人了。
南若離以前最多就是張閥的客卿,又不是真正張閥的子弟,而現在也以實際行動表明脫離張閥了,這些人卻仍然作出一副主子對於奴才的嘴臉,真是可笑又可悲。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然後是一聲悶哼加上兩聲驚叫聲。
那個想抽張山耳光的張閥子弟毫不意外的反而被張山抽飛了出去,嘴裡噴出鮮血,自然還夾着十來顆牙齒。
張山這一耳光抽得很是不輕,在那人飛到半空的時候,天羅摘星手再次凌空一拍,那人象只蒼蠅被蒼蠅拍抽中一樣,直接就被拍在客廳的地板上。
一聲悶響後,此人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張山晃了晃搖自己的手,有點疑惑的楞了一下,然後向着張介思不解的問道:“這傢伙怎麼這麼弱?你們張閥的子弟都是這種貨色?”
南若離嗤的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轉過面去不忍直視,嘆氣道:“不是他太弱,唉,你出手太過了,教訓一下而已,你無意中都用出法域了,他怎麼可能接承受得了?”
張山無奈的攤了攤手:“差點忘了,一不留神就用出來了,不好意思!”
剛纔他出手時忘記了控制,出手時就帶上了幾分寂滅乾坤的法域力量。
不過張山略一思忖,又皺了皺眉頭,還是覺得此人太弱了,不但與邰家同級武聖沒法比,就是一般同級天賦不出衆的散修也比他強上數籌。
而這時,張介思和另一個子侄被這場變故弄得目瞪口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他們呆在張閥家中已經很久了,基本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反應過來後都不禁驚怒交加,張介思更是騰的一聲跳了起來。
他揚手指着張山怒喝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就是反了天了,馬上跪下求饒,否則……”
張介思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陣微風吹來,他不由自主的被推得向後坐去,一下子就坐回了椅子之中,掙扎了兩下竟站不起來,身上就如被一隻無形大手按住一樣。
張介思擡眼一看,正見到南若離悠然的放下了手,顯然,剛纔她拂袖之中就讓張介思動彈不得。
張介思被如此無禮對待,臉色一時漲得通紅,感覺到了無比的羞辱,這才知道南若離絲毫也沒有將自己這些張閥的代表放在眼裡。
“你,你想怎麼樣?”張介思這時才感到一絲害怕,心中暗想着這女人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吧?
南若離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介思長老不用擔心,剛纔只是開個玩笑,我們不用拿長老怎麼樣的。”
張介思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自己被嚇住很是丟臉,當下恨恨的哼了一聲,咬着牙閉嘴不言。
南若離接着介紹張山道:“還沒給介思長老介紹,這位張山,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現在是我九原城的副城主,說起來,斬殺魔軍主帥盧剎的人可是他!”
張介思一直以爲是南若離斬殺魔軍統帥,現在聽聞出手的是面前這位年輕人,不由的大吃一驚,看着南若離的神色不似作僞,而且此時也注意到張山在南若離面前也不像是下屬的作派,這纔信了。
想到就是這個人於萬軍之中斬上將首級,而自己的人卻想要教訓對方,張介思面頰一陣抽動,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比哭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