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十七歲
那抹血腥味,讓他心中陡然柔軟。
他的動作放得越發輕柔,幾乎一點一頓,會在她耳側,不停地詢問可以與不可以。麥影西不得不承認,溫柔是有蠱惑力的,恍惚間,幾乎都要遺忘彼此連名字都不清楚的事實,她就這樣抱着他,溺水一樣,緊緊地抱着他的背,直到,他的身體重重一沉。
麥影西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指甲幾乎扣入了他背後的肌膚。
“別咬自己。”男人在朦朧的牀頭燈下,看着那個依舊咬着自己下脣的女子,心忽而一疼,他輕輕地吻着她,試圖讓她放鬆,自己則強忍着,不敢再動。
直到確認麥影西適應了,他才慢慢地動了起來,麥影西漸漸覺不出痛感了,反而有一種很奇怪的酥麻,就這樣拖曳着她,把她往密不透風的沼澤深處,深深地拖了下去,不願醒來……
麥影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很大很大的總統套房,厚厚的帷幔掩住了外面的陽光,屋內光線流轉,恍惚間,已經過了幾個世紀。
她剛要動一動,卻覺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痛,將手扶在額上想了片刻,昨晚的場景好像一場蒙太奇電影,只剩下零星的片段,她記得那灼熱而輕緩的吻,還有手指撫摸過肌膚時,那奇異的顫抖。
麥影西的臉頓時紅了,隨即苦笑。
這算什麼?
告別自己的乖寶寶生涯麼?
她又在牀上躺了一會,這才坐了起來。
牀邊放着一個裝着事物的推車,想必客房服務已經來過幾次了,她環視着周圍:屋裡一個其他人都沒有,昨夜那個憂鬱而清冷的男子,就好像重新回到夢裡一樣。
她又轉過頭,無意中瞥見牀頭櫃上有一張支票,露出一大截,用一塊極精美的打火機壓着,她先將打火機拿起來,掃過上面的zippo標誌,然後,信手拿起支票。
支票上,寫着一串長長的零。
不多不少,剛好是一百萬。
這是一張不記名支票,任何人都可以拿着它在任何一家銀行提取,男人想得很周到。
麥影西心中卻沒有一點歡喜的意思,她一直盯着那串零看,手指緊緊捏住紙角,直到支票都要被她手心的汗水濡溼了,她纔將它好端端地放回原地,自己則留下了那隻打火機。
她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變成交易。
如果這確實是一場無痕的春-夢,那就讓它一直留在心底吧。美好無垢,纖毫不染。
麥影西兀自笑了笑,起牀,拿起整整齊齊疊放在牀邊的一件新連衣裙,穿好,頭髮紮成利落的馬尾,整理完畢後,她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酒店大堂已是人來人往。
而外面,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