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她狼狽不堪,伏在他身前,哭着求他。“承哥哥,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只求你放了小輝吧……剛纔這首歌……”
蒲鯉咬咬脣,狠下心把前世的記憶抹的一乾二淨。“這首歌……是我自己沒事時唱着玩的……”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討好的看着邱承彥,“剛纔……剛纔是爲你唱的啊!”
“是嗎?”邱承彥的神色總帶着幾分蔑視,他捏着她的小臉,她的淚水那一刻讓他的心輕輕顫了一下。
“是……是啊……”她笑着,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往外涌。
前世的那些誓言,那段美好,都隨着這夜的月光越飄越遠,東方文的身影和笑容,隱藏在了黑雲之後。她心頭一陣苦楚,或許此生依然與他無緣相見,即使相見,她也不敢見他了。
她哪裡還敢奢求,與前世的戀人再續前緣?
她突然感到自己很髒,她想衝進水裡,像千年之前遊在水灣裡,讓那股清涼衝盡身上的泥淖,洗刷一切罪惡。
“唱歌我聽的?”他挑起眉,粗糙的手在她柔嫩的肩頭摩挲,“那就再唱一遍給我聽!”
“嗯?”
她擡起眼,心中的恐慌明明白白寫滿雙瞳,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進入角色……今晚的她不是千年前的錦鯉,她只是還債的工具,只是保護弟弟的姐姐,只是邱承彥的女人。
可嘴巴張了好多次,那幾句簡單的歌謠就是無法從嗓子裡跳脫出來。邱承彥的眼神漸漸冰凝,肅殺的氣氛在房間裡環繞。
她擔心又惹他生氣,情急之下,她一把攔住邱承彥的腰,整個人撲在他懷裡,柔聲說道:“承哥哥……我現在唱不出來,不然……我去做宵夜你吃?我做甜品的手藝也很不錯的……”
蒲鯉的舉動出乎他的意料,這個丫頭在他懷中瑟瑟發抖,說出來的話也是戰戰兢兢,倒讓他心生幾分愛憐。
他挑起她的下巴,大手在她光滑的後背輕撫,猛地一翻身,她又乖乖屈服在他身下。
剛剛只顧着歡愉,未曾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留了一件襯衫……邱承彥輕笑,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輕呵着熱氣:“小丫頭……我現在一點也不餓,不如這樣,趁着我還有精力,教教你該怎麼做我的女人?”
“什麼……”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嘴角微微揚起,“來,先學着怎麼給我解釦子。”
邱承彥拿過牀邊櫃上的遙控按下去,房間裡幾乎所有的燈都亮起來,清清楚楚的照着兩人如藤蔓交纏的樣子……蒲鯉難爲情的歪過頭,身子還在隱隱作痛……這次與剛纔不一樣,剛剛是暗夜裡一場激烈的暴風雪,她可以閉上眼睛默默承受。
而現在……她不得不睜開雙眼,面對一切罪惡和醜陋,不得不看着他得意的面容和侵略的笑,親眼見他對自己的百般蹂躪。
“怎麼還不動手?”他有些不耐煩,“丫頭,我警告過你……別再惹我生氣了!”
她心中一震,只得硬着頭皮一顆一顆解他襯衫上的扣子,儘管再不情願,還是要笑着迎合他。
她的小手似風中百合飄搖在他胸前,不經意的觸碰,好像若有似無的挑逗,他心下一陣燥熱,好不容易等她解完了所有的扣子,他又粗魯的把她攬入懷中。
然而蒲鯉臉上,卻多了兩道新的淚痕。
他第一次想靜下心來細細品味她的淚,當對上她如水雙眸時,他竟發現裡面藏着些許驚喜,些許意外,還有……似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疑惑爬滿邱承彥的眉梢,他低頭看看,見她正盯着自己胸前那道胎記,目不轉睛的看着,小手輕輕湊上去,冰冷的指尖觸碰在他的心口。他竟從未有過這般美好的感覺。
“怎麼了?喜歡這個?”他難得對她語氣輕柔,握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胸前遊走,“這是個胎記,很有意思吧?”
“胎記?”
“是啊,我出生就有……聽我奶奶說,一開始只是一團印記,很不清楚,後來隨着年齡增長,竟然長成一條鯉魚的樣子!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神奇。”
蒲鯉靜靜聽他說,眼淚抑制不住的流淌,像是奔涌的小溪,帶着這道印記又回到那個清淺池塘。
池塘邊,樹林裡,她和東方文的小屋簡陋卻溫馨……寒冬飛雪,世界一片銀裝素裹,他們圍坐在火爐邊,燒的旺旺的火爐映紅了兩人的臉。
她打趣他,“文哥,有朝一日你高中狀元,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東方文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鯉兒,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東方文早就立下誓言,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別人做妻子的!”
她託着腮,俏皮的看他,嘟嘟嘴繼續難爲他,“我可不信……我得留個證據!”
“什麼證據?”
她轉轉眼珠,噗的一聲笑出來,蹦蹦跳跳去案臺邊,拿起他平時用的筆墨又走回他身前……
東方文有些難爲情,還是任由她在自己胸前細細勾畫,一條鯉魚在他心口躍然。她得意的望着他,小臉貼在他身前撒嬌,感受他火熱的溫度。“文哥……”她點點剛在他身上畫的錦鯉,“這個就代表我……無論今生還是來世,你都不準抹掉,不準忘了我!”
……
“你怎麼了?”邱承彥見她發愣,流下的淚水,讓他隱隱有種心痛的感覺。
他輕輕拭掉她臉上淚,在她額上淡淡一吻,“不然……今晚早點睡吧!”
他起身去浴室,她卻從身後緊緊環住他,略帶哀求的哽咽着,“別……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