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心死,或者再沒有什麼好懼怕的,那就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沒有人敢靠近末寒,甚至連威脅都不再敢說,就擔心更加惹惱了這似乎瘋狂了的男子。
末寒眼睛看着鳳妃,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手漸漸用力到青筋暴露。而鳳妃,思緒慢慢飄遠,眼球發白。
冷月上前,伸手隔開末寒的手:“末寒。”
他不依不饒。
所有人都在這裡,冷月也不在意:“小魚兒不會希望你這樣賠上自己的,姑娘快回來了,無論是誰對小魚兒下的毒手,姑娘總不會讓她好過,這件事,就算要報仇,你也只能做幫兇。”冷月看着末寒,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末寒要殺了鳳妃,易如反掌的事,但是,殺了鳳妃之後呢?要做一輩子的通緝犯嗎?爺是不會真想要處置末寒的,可是,若是不處置,相爺那邊該怎麼說?這朝廷也會亂作一團。那樣的未來不是誰希望看到的。所以,暫且留着,待姑娘回來,她想做的事,冷月很明白,身份地位都不可能約束得了,因爲,爺會將她捧上最高的高位,小魚兒不會平白犧牲,那些動了她的人都會給她陪葬,就算只是別人眼裡的丫鬟,他卻還是相信,就像是容華對左左那樣,那是真把她當做一家人了的。
何況,誰知是不是真的兇手就是鳳妃了呢?
末寒手上一鬆,離開了鳳妃的脖子。
鳳妃整個人癱軟摔在了地上,手撫着脖子,猛烈的咳着。旁白的丫鬟見狀,馬上就迎了上去,扶着自家主子離開末寒這個危險人物。
鳳妃看了一眼末寒,想要撂下狠話,但是,開口都成了問題。
德妃看着,也明白這裡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與蘭婕妤相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安靜轉身離開。
“你們都走吧。”末寒轉身,往屋裡走去。滿腦子的都是小魚兒的模樣,如果不是冷月,他是真的會就在這裡光明正大的殺了鳳妃。
可是,小魚兒其實在離開之前真的有清醒過一會兒,若有似無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她說,末寒,活着,不要報仇。
容華和冷月看着末寒的背影。
“他這樣,真的沒關係嗎?”容華皺眉,還是看着那扇被關上了的門。
“他會鬆了手,至少說明是已經恢復了些許神智了吧。”冷月還是看向容華,小魚兒的死是末寒的痛,那是別人的喜怒哀樂,他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更強烈的反而是身旁的女子:“姑娘還是回去休息吧。”
容華半眯着眸子,也自知自己無能爲力,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要回相府嗎?”
“不了,先去解語樓看看,昨晚將左左扔在解語樓,這會兒,興許還在在那裡呢,我一個人回府,爹也會奇怪,到時更難解釋。”平時雖是沒怎麼管她的去向,但是,那都是有左左跟着的情況下,這會兒,一個人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冷月點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