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不呢?他都住在我旁邊,我還有什麼惦記的份。”說罷,黃思琪穿了一件睡衣走到唐傾城的旁邊。
靜悄悄的,如同鬼魅般!唐傾城渾然不知。
黃思琪看到了唐傾城在畫素描,那是葉秋的臉譜圖。當她還沒有描完時,就被黃思琪奪了過來。
“好啊,原來你惦記着葉秋,還賴我,壞死了你都。”黃思琪撅起嘴,笑着掃了唐傾城一個白眼。
“哈哈哈!”唐傾城用手掩嘴,笑不露齒。
“姐姐,你如果惦記着葉秋哥哥,可以過去的,不用擔心我。”黃思琪的小手搭在她的身上。
唐傾城給她遞過去一個感激的微笑:“小丫頭一天到晚想着些什麼?還不快睡着,都12點了。你現在的電腦學得怎麼樣撒。”
黃思琪用手摸了摸頭,然後皺着眉:“不好意思,唐小姐,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你這個小調皮鬼,太可愛了。”唐傾城笑得肚子快疼了,用手揪了一下黃思琪的頭髮。
“嘻嘻嘻,我困了。”黃思琪倒頭關燈睡了過去。
8月9號,連續的夏雨飄沷不停,城裡很多公路都被雨水給淹掉了。
天氣沉悶。
葉秋的心同樣沉悶,幾個受傷的同志醒了過來,都在跟他說同一件事:那就是黑衣蒙面女,那個開槍的女殺手的特徵。
身高一米七,操東北口音,聲音沙啞,槍法如神,奔跑迅速。
9名傷員,在回憶着細節時,他們的眼睛裡面都灼燒着熊熊仇火。
“媽的,如果老子不幹警察,早就把她給秒了。”A傷員用拳頭一轟,那個醫院的牆上一層水泥灰都被他的拳力蕩下來。
“這個女人就和地獄的妖獸化身一般,殺人不眨眼,真不知道她是如何逃走的。”B傷員用手一拍,他桌子上的一束鮮花瓶子都被震飛了。
“如果要拼命,我情願用我的命和這個女人同歸於盡,現在走又不能走,動又不能動,這惡魔女人爲什麼不把老子殺了,留得我這個殘廢作甚。”C傷員用手摸着他的後背,因爲手術還沒有恢復,他觸摸過後被疼得一陣子痙攣,身體抖得像篩米一般,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血色。
他已經成爲四級重殘,從此失去了勞動能力。無助地看着葉秋。
看到這幾雙失落仇恨的眼睛,眼葉秋現在的心情比天氣還要沉鬱。無語。
在沉鬱的時候,他往往喜歡緘默!轉過身,看了看窗外,天上突然間來了一抹彩虹。很明很亮。
他的心情也被那天上的美景所感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雙手捏緊了拳頭。咯咯作響!
“兄弟們,我一定會跟你們報仇。”葉秋沉默了半天終於說出了這句他們想聽到的話。
“葉大哥,你是戰神。我們相信你如果還可以用到我們幾個殘廢的地方,我可以爲你當炮灰!”D傷員情緒激動,眼睛都溼了。
“你們把自己的傷養好,不必心急兄弟。”葉秋把手搭在D傷員的肩膀上,給他傳遞一份溫暖。
D傷員潤了潤嘴脣,他的嘴甚至比他的臉還要白,白得蛻了皮“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四個癱子,還有那五個被打傷大腦的兄弟就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了。”
“嗯!”葉秋伸出右手,和D的手緊緊地握到了一起。
兩個人微笑着看着對方。
8月10號。
唐傾城上班時,沒有看到黃蕾。
黃蕾自從跟過她幾年來,從來都沒有請過假,就算是感冒了也硬扛着上班。家裡的紅白喜事來了上午報個道,等處理完了,下午就來上班。
黃蕾昨天一整天都沒來,到12點鐘時,黃蕾還是沒來。這樣的情況確實沒有出現過。
黃蕾是美碟公司的人事主管,財務主管,除了唐傾城之外,擁有絕對的人事豁免權,和財政大權。
這樣級別的人如果不辭而別,對美碟公司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
唐傾城心裡想:是不是前天看到她不舒服,就不來上班了呢?可是爲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呢?
她想要打一個電話過去,在她躊躇之際,她辦公室的電話也響了。
是財務副主管謝雅打來的。謝雅已經晉升爲副主管,那源於上次她幫唐傾城追回那幾件重要的文物!
“什麼事,謝雅?”
“唐總,事情不好,公司裡面的稅前利潤被人套空了。”
“什麼?”唐傾城的手中的原子筆被她擰斷了。
嘣地一聲,她的心跳因爲斷折聲開始加速。
“唐總,被人套走了8億。”謝雅不能不說。因爲問題實在是嚴重。
唐傾城半晌沒有說話,她的耳朵裡面在嗡嗡作響,儘管謝雅語氣還算是溫柔,但是那“8億”兩個字如同一柄鋒利的刀深深插到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從懷疑黃蕾不辭而別開始,到謝雅的電話開始,美碟果然出事。
爲什麼懷疑黃蕾。
因爲公司裡面,只有三個人可以驅使財務帳號。
一個是她自己,另外一個是黃蕾,再就是謝雅。但是謝雅只是個副主管,她的權限只能提取到5千萬以下的款項用於項目開發。
這8億,還是她半年勞動加在一起的合計。如果被她套走了,報表都做了,那麼稅款怎麼交,稅務的會找上自己。
盈餘公積怎麼提取,她承諾過會讓公司去支援西部小學,那些孩子還在殷切地期盼自己可以略施善行。職工的福利,她承諾跟員工辦的宿舍樓怎麼落實。
這兩個問題會產生很很多多的問題,民心不穩,職工跳槽,銀行的凍結,不讓貸款。
還有稅務的把關……
因爲她的信譽會因此降落,甚至是跌到谷底。
8億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她現在還舉棋不穩。爲了可以肯定是黃蕾所爲。
她特意把謝雅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讓她帶着些憑據來。
謝雅沒有任何憑據,只是那個銀行卡上的資金無緣無故的減了四億。唐傾城讓公司的保安拿着一柄斧頭砍爛了黃蕾的辦公桌。
那裡面的收據,帳薄,憑證,還有總帳報表,全部都沒有了。
唐傾城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青,鐵青色,她額頭上一涔涔汗珠像淋浴般朝下滾落。
整個人僵立當場,眼神空洞無神。
嗚嗚嗚!她哭了。
美碟22樓的人都站起來了。
謝雅也跟着難過,因爲這是謝雅第一次看到她哭。
作爲冷冰的女強人,很少有暴露內心深處的一面。但是今天的打擊給她太大了。
唐傾城再強畢竟是女人,所以女人有權利去哭。
謝雅遞過來一束紙巾。唐傾城拿過來,擦試完成。臉上恢復了冷靜。環視着這些圍觀的職工。他們的目光很詫異。
“你們過去做事吧,我答應給你們辦職工宿舍就一定會承諾兌現,哪怕拿出我自己的壓箱錢。”
衆人聽後精神大振,紛紛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唐傾城嘴上這麼說,顯然是爲了穩定民心,但是她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因爲她確實沒有什麼錢了。
22歲起家,27歲成爲十幾億身份的老闆,那8億就要了她的老本,剩下的幾億她都投資在了遠期債券上,現在還只是套試,根本就沒有機會收回紅利,並且那幾支重要的股票還在虧損之中。
如果她收回,她就再會損失一億。
她現在還欠建築工地的5個億尾款沒有付,就算是她把遠期投資全部兜售,她荷包裡面的錢只夠破產清算了。
也就是說,她只有破產的錢了。
這8億給她的打擊簡直就是毀滅性的。謝雅扶着她回到辦公室。
她用手右支撐着頭,失落地看着窗外,心裡若有所思。謝雅不好走,想安撫她。誰知道唐傾城擡起頭看着她:謝雅,我兜裡還有2萬塊錢,如果你要工資,我現在就可以結算給你!
謝雅眉頭一皺,臉上神情很尷尬:“唐總,你說什麼,我謝雅是那樣的人嗎?見死不救,臨陣脫逃,我今天要是拿着你給我的遣散費走掉了,那麼我就自己瞧不起自己。”
唐傾城的瞳孔閃出了一點亮色,裡面流露出感激:“我在想黃蕾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謝雅凝視着唐傾城:“我就捉摸着黃姐這前天有點不對勁。”
唐傾城把目光聚焦在謝雅的臉上試圖尋找答案:“哦,莫非你發現了什麼?”
謝雅給唐傾城倒了一杯涼茶,端到她的面前,唐傾城喝了一口,然後輕輕放到桌子上面。
她的雙手託着自己的下巴,一動不動地盯着謝雅。
謝雅說:“前天,黃蕾的辦公室整天都關着的,我去敲門,她說有事晚上再說。”
唐傾城心神一凜:“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那天我去她的辦公室之後,竟然聽到她在哭,太反常了。”
“她得病了嗎?”謝雅吃驚的問。
“怎麼可能得病,她的身體一向很少,壓根兒很少去醫院。”
“那她家時難道有什麼事嗎?”謝雅問。
“她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如果有事,她一般上午處理完了,下午就來報道,不可能一個人關到辦公室裡面獨自哭泣。”唐傾城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