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泠鳶點頭：“沒錯，是單親。”
說完後，婆媳倆詭異地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韓叔見氣氛不對，偷偷給封廷寒發了一條短信說明情況。
彼時封廷寒正在前往軍區總醫院的路上，見狀先給母親發了一條短信：【您派人調查鳶鳶了？】
呂清坐在餐桌對面守着巫泠鳶吃飯，抽空回消息：【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來關心你老婆的？】
封廷寒：【我是來解決你們之間的婆媳矛盾的。】
呂清：【呵，誰稀罕！我和鳶鳶不可能有婆媳矛盾！】
封廷寒：【……】
呂清放下電話，問巫泠鳶，“好吃嗎？”
“當然。媽媽的廚藝都是最高水準。”
巫泠鳶看呂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您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
對方既然已經開了這個頭，呂清也沒打算藏着掖着，“你妹妹的事兒……”
“媽媽，”巫泠鳶放下筷子，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有話想跟您說，是……關於我的身世。”
呂清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可是巫泠鳶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系列。
“您已經知道了，對吧？”巫泠鳶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呂清再否認也已經來不及了，沉默片刻後，回道：“知道得不多。”
呂清是封廷寒的母親，更是總統夫人，先前巫泠鳶和封廷寒去蟲族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如果呂清真的還一點都不懷疑巫泠鳶的身份，那反而更說不過去。
她所說的“知道得不多”，巫泠鳶也不知道了解到了什麼程度，便從頭開始說起，省略了自己被巫家虐待的那些陳年往事，只說自己是被巫家花了幾千萬星幣買來的。
呂清問：“那……你有想過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不找了，”巫泠鳶說，“沒意義，如果他們想認我，應該一早就找到了。”
呂清拉着巫泠鳶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早些年的星盜確實爲所欲爲，人口販賣時有發生。雖然時隔久遠，但如果你想……”
“不想。”巫泠鳶斬釘截鐵地說。
呂清也不好再問。
巫泠鳶有些忐忑地看着呂清，“媽，我知道我現在對於帝國而言身份不明，但是我發誓，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上將和帝國的事情，我……”
“噓——”呂清捂住巫泠鳶的嘴，“媽媽相信你。”
從巫泠鳶把身負重傷的封廷寒從蟲族帶回來的那一刻起，呂清就相信了，不管巫泠鳶是什麼身份，都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她兒子的事情。
呂清說：“媽媽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不用發誓。”
巫泠鳶感動的紅了眼眶，心想要是能一直做呂清的兒媳婦就好了。
呂清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讓巫泠鳶反應這麼大，急忙說：“哭什麼呀？這還懷着身子呢，別傷心啊，乖。”
呂清幫巫泠鳶擦去眼角的淚水。
巫泠鳶忍着情緒轉移話題，道：“巫雨柔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
“你就別操心這些了，交給你老公去處理吧。”
提起自己的兒子，呂清的表情又變得憂慮起來。
巫泠鳶見狀，反握住呂清的手，“媽，昨天晚上……上將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啊？”呂清神色不太自然，慢半拍地說，“沒說什麼啊。”
“真的沒說嗎？”巫泠鳶嘆了一口氣，“他怎麼又騙我呢！”
“他騙你什麼了？”呂清問。
“他說他要親口告訴你他的病情如何，到頭來還是沒說。”
呂清原本答應了封廷寒要保密，可是聽巫泠鳶這意思，封廷寒早就已經告訴了她自己生病的事情。
這小兩口到底搞什麼呢？
巫泠鳶看出呂清的疑慮，追問：“他真的什麼都沒說嗎？”
看呂清的反應就能猜出來，封廷寒肯定跟她交代過病情，要不然呂清在聽到封廷寒生病時，不可能這麼鎮定！
呂清也從巫泠鳶的語氣中察覺到了自己剛纔的破綻。
婆媳倆再度陷入詭異的沉默。
“罷了，”最終還是呂清先開口，“不管小寒有沒有跟你說，媽媽覺得這件事都不應該瞞着你。”
“什麼事？”巫泠鳶突然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呂清拉着巫泠鳶坐回凳子前，把張教授昨天晚上跟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巫泠鳶。
當初呂清聽到兒子命不久矣時都嚇得差點暈厥過去，更何況巫泠鳶這個孕婦。
呂清怕她承受不住，先讓韓叔準備好打急救電話。
然而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巫泠鳶比呂清表現得更加鎮定，若不是白皙的手背上因爲用力而凸顯出來的道道青筋，恐怕沒有人能看出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有多晦澀難明。
“鳶鳶？”經過一整夜的心裡建設，呂清比起昨天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情緒要穩定一些了，拉着巫泠鳶的手，生怕她被嚇到。
巫泠鳶回過神來，眼神堅定地說：“上將的情況，也不一定就和之前的病例一模一樣吧？”
呂清不說話。
巫泠鳶語氣篤定地接着說：“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找到克里國的那個病例，就有可能有希望，對嗎？”
呂清點點頭，也抱有這樣美好的期望。
“一定會好的。”巫泠鳶突然起身，拿起車鑰匙，說，“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呂清怕出事追出去想抓住巫泠鳶，卻不料對方的速度那麼快，轉眼就騎着摩托車跑了。
呂清知道自己多半是惹大禍了，思來想去，還是趕緊給老公打了個電話，問他該怎麼辦。
總統先生沉默良久，說：“我給封廷寒打電話，你別管了。”
封廷寒剛到醫院不久，突然接到父親的來電。
總統先生開門見山，直接道：“你媽把你生病的事告訴你老婆了。”
封廷寒腦袋裡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僵硬了兩三秒才問：“我老婆什麼反應？”
總統先生想起老婆的描述，言簡意賅地總結，“你老婆她聽完之後就離家出走了。”
封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