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確實是個僻靜之地,一個小院子,雖然空空蕩蕩門庭緊閉,但是將外面的喧鬧聲都隔開了。我看江潯的臉有些微紅,剛纔幾番敬酒他坐在我邊上,好似喝了不少。我倒是象徵性地就喝了一杯,其餘的都被他以我是女流給攔下了。理由很讓我惱火,在青靈山上我可是常偷喝爹的酒,認真喝起來酒量不見得就輸他們。不過那秦太守讓我覺得假,不願對着他敬酒,是故被他擋了酒也沒計較。
這麼安靜有些尷尬,我輕喚了聲:“誒。”
江潯側眸看我,挑起眉道:“就不能喚我名字嗎?”既然打破了沉寂,我也無所謂了,拿肩膀頂了頂他說:“咱兩誰跟誰啊,還跟我計較這個。誒,我問你啊,爲啥好好的一個武林大會到最後被那秦太守給橫插了一腳,而且我看凌莊主完全沒有一點不快的。”
江潯沒有立即回答我,目光凝於某處,側臉沉靜,過了片刻才緩緩道:“荊州城內聚集這許多武林豪傑,全都進了這名劍山莊,假若你爲官,能放心不?江湖雖然遊離在朝堂之外,但它只要身在我們漢室天下,就屬於漢室皇朝的一個版區,所以,江湖與朝廷本就密不可分。”
我似懂非懂,就知道他意思這秦太守的行爲是合理的。“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受朝廷管轄啊?”他答:“原則上是,但身在江湖自有朝廷觸手不及處,也不是絕對的。”說完他側頭認真看我,“無悔,你對朝廷很反感嗎?”
愣了下搖頭,道出心中想法:“倒也不是,就是覺得江湖本該是咱一幫武林人士施展身手之地,多了朝廷出來干涉難免束手束腳的。”
下山之前聽了那麼多江湖故事,我向往的江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怒劍雲霄闖名堂,是深夜街頭獨揮名劍像風一樣瀟灑,是無拘無束暢意無所。而今,首先我向往已久的武林大會並沒有我一展身手的機會;其次當了這參衛也覺得有些勝之不武,並不是靠真實力得來的;再則被委派任務去除那綠林賊寇,怎麼有點像是朝廷把解決不了的爛攤子丟給我們呢。
江潯笑着搖頭:“無悔此言差異。聽過一句話叫水能載舟水能覆舟嗎?水就是這江湖,舟就是朝廷,兩者之間是相互制衡的關係。什麼是江湖,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等厲害關係自有盟主與子淵去煩憂,你但可不必爲其所擾,過你的女俠生活就是了。”
聽到女俠兩字,我的眼睛倏的一亮,興匆匆湊前問:“你也認爲我是女俠嗎?”
他第一次不吝嗇誇讚:“當你不畏生死勇攔刺客時,就已經是值得讓人敬佩的女俠了。”
這回我真的心裡樂開了花,而且毫無保留地呈露於臉上,嘴角咧得大開。他伸手過來在我腦袋上揉了揉,也笑:“傻樣。”
可我卻是一僵,到底我是個姑娘家,還是懂男女有別的。呃...與他的距離似乎太近了,還有他撫在我頭上的掌始終沒拿下,這舉止都有些曖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