併購醉情樓的生意談得很順利。我和柳閒歌正在像一對老頭老太太一樣坐在走廊裡,邊曬太陽邊看風景,喝着飯後茶,就聽到背後百葉竹簾裡,流瓊和韓涵的對話。
“那麼就這樣定下吧,流瓊姑娘還有什麼條件麼?”韓涵的特點就是說話絲毫沒有生意人的拿腔拿調,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很真誠。
流瓊輕柔的聲音也跟着響起來,輕柔而有特有甜而不膩的味道,“其實醉情樓也不是流瓊的東西,流瓊本來做這個主就已經於心有愧了,更加不能昧着良心接受什麼額外的好處……”
“是,是在下多言了。”韓涵微笑,露出一個萬分理解萬分的表情,“不如晚上我在散仙齋設宴,宴請姑娘。”
流瓊輕輕咬了咬下脣,似乎是想起了別的什麼事,然後抱歉得欠身,“啊……不了,改日吧……”
(妖君:怕大家8懂……隱晦得解釋一下……關鍵在於:改“RI”吧~)
此話一落,不遠處,背對着他們的我和柳閒歌,同時噴了。
只不過,差別就在於,我是一口茶完完全全放射狀噴出去,柳閒歌半途還能剎住閘,只是掩飾着輕咳了兩聲。
那邊,察覺有啥不對的韓涵,霎時嘴角抽搐。
暗念:柳老大,你已經被此女妖毒害了……
其實,韓涵這話還真是冤枉了我。柳閒歌現在那隻能說是原形畢露,把內心的陰暗面慢慢的展現出來。原來是內黑型,現在內外兼黑。依我看,柳閒歌他壓根就不是什麼好鳥……一肚子壞
水……我跟他比根本就是小巫和大巫的辯證關係……
本來我以爲我在古代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想到出道短短不到三個月,就碰上了個勁敵。
話說,這天夜裡……
半夜裡我睡得半夢不醒,無奈人有三急,我迷迷糊糊從牀上爬下來,披上衣服,摸黑去茅廁。
古代就是古代,物質水平真低。
我一邊抱怨,一邊走了老長一段路,摸進茅廁,解決完生理問題,再摸出來。
我正提着燈籠,悠悠然,左搖右晃半夢不醒走在長廊上,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陰風掠過。
哎,咱都是死過幾回的人了,咱還有啥好怕的。
於是,我清醒了幾分之後,繼續淡定得往前走。
忽然,又是一陣強烈的妖風,燈籠裡的蠟燭“嘶——”得一聲,滅了。
我猛地回頭,黑洞洞一條長廊,鬼影重重沒有人影。
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沒發現可疑目標,於是把罪魁禍首歸結於妖風,繼續淡定得走。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撩開我背後的長髮,從我脖頸的皮膚上掠過。
我囧。
這個應該不是妖風了吧……
於是我回頭,眯起眼睛,盯了一會兒。
試探着問了一句,“是鬼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終於走廊裡迴盪出一聲幽幽的“是”。
我做恍然大悟狀。
不要問我爲什麼不怕,我就是不怕,媽的,因爲我是個員,我是個無神論者!
“真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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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不信。”
“怎麼纔信?……”
“變個便便給我看!”
“嘭”得一聲。
我眼前一花,面前一道黑影掠過。
我還以爲是真的便便掉下來,還想着這坨便便也稍微太大一點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人從房樑上摔下來。
“堡主……您沒事吧……”我反應極快,立刻從黑線加石化狀態恢復,彎下腰把柳閒歌扶起來。
柳閒歌老人家,大概這次真的被我雷的不清,竟然都失足從頂上掉下來了……
“您老真是好情致啊,月黑風高的,散步吶?”
柳閒歌咳嗽了兩聲,站直了,抖抖衣襬上的灰。
不得不說,這麼尷尬的境地,柳堡主仍舊可以坐懷不亂,穩保大將之風,氣質依然優雅,舉止仍
舊風度翩翩,一點都沒有embarrassed,真是臉皮厚到了令人髮指的境界了啊!
柳閒歌微微一笑。
“今日,風挺涼的,夏小姐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不要着涼。”
“呃,是啊是啊,”我趕緊賠笑,“您也早點休息。”
也許是我那笑容過於猥瑣,也許是前段時間我四處散播關於韓涵的“橘子門”事件。柳堡主離開之前,又悠然加了一句,帶着恬然笑意說出一句讓我萬分森冷的話。
“夏小姐,小心。”
“呃?”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我立刻抓住point,點頭如蒜搗,“堡主放心……堡主慢走……堡主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