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自高祖始起,至今已延續了五百餘年,土地遼闊,廣垠無邊,轄內共十八個洲,幾乎將資源豐富的地方全部納入了版圖之中。
王朝以北,是突刺人的地盤,那裡資源貧瘠,沒有鐵礦食鹽,是一整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突刺人以放牧爲生,雖然名義上是大乾王朝的屬國,年年也會進貢些牛馬肥羊,以換取稀缺的生活用品,但每到春秋兩季,卻也會劫掠邊境。
去年秋天,大草原遇到百年難遇的大旱,突刺部落的大汗,爲了轄內百姓能生存下去,主動挑起了戰爭,這一打,就是近一年的時光,原本邊境有老將軍王昌隆坐陣,突刺人是打不進邊關的,卻不想在一次較大的戰役中,王昌隆竟被身邊的偏將偷襲,不治身亡。
不久後,就傳出那個偏將是突刺人埋下近十年的內奸!
兩軍交戰,主帥戰亡,大乾王朝的軍隊自此一厥不振,結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丟掉了七八座城池,直到王昌隆將軍的兒子,二路元帥王錫趕到,才止住了敗勢,王錫第一天趕到,便挑起了爲父報仇的白色旗杆,於是全軍帶孝,迅速發起了反攻。
兵法有云,哀兵必勝,王錫接下來打了數十場硬仗,皆以勝利告終,一口氣便搶回了五座城池,自此以後,突刺人只是閉門不出,兩軍便僵持在了那裡。
同時,二路元帥王錫,聲名大躁。
如今已經到了九月底,農作物快要成熟,突刺人爲了過冬,邊關怕是又要再起戰端。
九月二十五日,是林敬之重生後的第十日,這些天他夜夜睡在搖椅上,身體果然大好,林老太君迷信道教,見他身體康復了,便帶着家眷上香還願,洛城富庶,只是在城內,便生活着三十多萬百姓。
城外山巒間,有數百座大小道觀和寺廟,道觀以一清觀爲最,佔地廣闊,據說觀主紫雲道長道法無邊,可以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年,千年之事,無一事能瞞的過他,一清觀現今光道士就有三百多人,香客衆多,很多大富大貴的商人,也會前來請一清觀主掐算前程,只不過紫雲道長自道法大成後,就不再輕易與人算卦,萬事,都只講求一個緣份。
正所謂無緣擦肩是陌路,有緣千里亦相知!紫雲道長如今,只爲與自己有緣的人卜卦。
除卻紫雲觀外,聲名最大的便是普光寺,佛家講究普渡衆生,所以香客比一清觀還要更多一些,來這裡上香的即有達官貴人,也有平頭百姓,只求菩薩能保護他們平安一生,無病無災,另外普光寺的主持虛浮大師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與紫雲道長並肩爲‘千年道仙,百年佛陀!’
這千年道,自是指紫雲可以算盡千年內的塵事,而無一漏。
百年僧,纔是虛浮大師曾說過,自己當百年悟明佛法後,化身舍利。
這一日大早,林家主子們便早早爬了起來,吃過早飯,坐上馬車,領着一衆僕人便直奔一清觀。
自林敬之重生後,這還是第一次走出林府,心中難免會有些好奇,便伸出手將窗簾揭開一條縫隙,在大街上來回打量,其實原本他是想要騎馬的,這樣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林老太君擔心他再次生病,說什麼也不同意,於是他只好與唐鬱香同座一輛馬車。
這女人的馬車,其實就等同於第二個香閨,這冒然爬上來一個男的,讓唐鬱香心中十分不滿,儘管二人名份上是夫妻關係,但直到今日,二人也未有夫妻之實,就是同榻而眠也不曾有過,但老太君囑咐她勿必要看好林敬之,她最終也只能壓下怨憤,強自笑着答應了下來。
這幾日相處下來,二人默契的避過牀第之事不談,唐鬱香是不願意,曾想着林敬之若敢用強的,她便是死也不能同意,而林敬之則想的多一些,一來他見林唐鬱香似是故意冷落自己,並不願意,二來嘛,則是他的身體太弱,根本就不適合與女子尋歡,目前當以保養身體爲重。
“咦?這路邊哪裡來這麼多的流民?”由於此時還早,所以大街上的遊人並不多,就在林敬之看的索然無味之時,卻見不遠處走來好幾羣身衫破爛的乞丐。
侍墨坐在馬車的車轅之上,聞言答道:“二爺,您忘了邊關曾接連丟了八九座城池們,這流民皆是從北方邊境逃難過來的。”
“哦,這些人也真是可憐!”林敬之瞭然的點了點頭,又道:“你知道如今城中有多少流民麼?”
“回二爺,大約有兩千餘人吧,不算多,洛城還養活的起。”侍墨回道。
從記憶中得知,由於邊關每年都要打上一兩場戰事,所以洛城每年都會迎來一些流民,由於洛城富庶,知洲大人也頗爲慈善,所以每到年末,都會組織大批商家開棚舍粥。
‘這田機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林敬之想到這裡,喃喃自語了一聲,坐在一旁的唐鬱香沒有聽清楚,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着糧食快要成熟了,待我們有了糧,便開棚濟粥,多做些善事。”林敬之隨意瞎編了一句。
“以妾身看來,今年這舍粥一事,不用二爺操心了!”唐鬱香懶懶的靠在錦被上,自有一副慵懶的美態,“二爺最近身體大好,林老太君自是不會放棄這等給兒孫積福的事情。”
林敬之偷偷瞥了一眼唐鬱香,見她玉體橫陳,只是在腰間蓋了一層棉被,狹長的眸子半開半合,雖然裝着衣衫,卻別有一番韻味,想着這位名義上的新娘,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鬆,不再向前幾日那般拘謹,心中一陣開懷,說實話,若是放到前世,他還真不敢奢望能娶到這麼美麗的新娘。
想着想着,他的心中大樂,嘴角處便蕩起了一絲開心的弧度,卻不想就在這時,卻突見唐鬱香換上了一臉的戒備,然後一把將錦被鋪開,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只是用那雙美麗的眸子緊定着他,似乎在說,
‘你幹嘛笑的那麼淫*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