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爹曾經跟吳星講過:女人的直覺很靈!說當初就是羅老爹的老孃憑直覺說羅老爹會娶不到媳婦,後來他就真的堅持做了一輩子的光棍,最後不得不憋屈地收養了吳星作爲送終的依靠。
這話曾經叫吳星哭笑不得,但對於女人直覺很靈驗這一說法,他保留了意見!
不過現在,另外一個女人的直覺正在一點一滴血腥的慘戰中逐漸向靈驗靠攏——羅良是狠貨,很兇狠的貨。
這兇狠的傢伙或者是將自己在迪拜會所門口以及這些女人的話語裡受到的不屑和歧視換做了怒火,竟是統統地發泄到了光頭漢子的身上。
這一發泄,很有山洪的氣勢。
從起初的措手不及和猝不及防開始,光頭便一路受制於吳星的凌厲攻擊當中。再到後來,原本光頭還希望同伴的加入可以扭轉戰局,不料吳星這狠貨除了出手的狠辣和準確無誤之外,更還擁有着常人匪夷所思的靈敏和快捷。
不足幾分鐘的時間,那些曾經試圖救助光頭的青年們都愣了。
此刻的他們要麼已經嘴角噴過血,要麼早已痛得倒地滾來滾去,但最主要的共同點還在於關注——即便自己再難受再痛,都齊齊地以驚駭的雙瞳關注着場內仍在繼續的慘戰。
“叫你喊小姐,叫你喊婊子……”
一聲怒斥便是一拳,早已無力招架的光頭被吳星隻手拎着,重擊接連不斷,叫看客人人觸目驚心。
血,不斷撒出;地上,有幾顆門牙……拳頭卻還在落下。
這一幕,叫剛剛扶着牆才勉強站起的羅少再次“媽呀”一聲癱坐在地。
“吳星……住手啊……”
終於還是詔月的慘呼制止了這一切的繼續。
她知道吳星的憤怒很沉,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爲來人對詔月的侮辱性話語和稱謂。所以她很感激,卻更不願意吳星繼續下去——她怕吳星出事,真的不願意吳星出事。
聽到了詔月的呼喊,吳星嘴角一斜給了光頭一個微笑:“你很走運!”
說完鬆手,這來的時候還氣勢洶洶的漢子立即癱倒在地,大口喘息着,一臉驚駭和莫名其妙。
“野獸被關得久了,出來之後野性也就少了,甚至於鬥不過剛剛下山的小虎!”此情此景,秦霜淡淡地笑着說了這麼一句話,沒人知曉內裡含義。
“吳星你沒事吧?”跑上前拉住了吳星的手,詔月知道這一刻終於壓抑不住眼眶裡的溫熱,淚流滿面。
見狀,吳星反而立時無措起來,厚道一笑安慰道:“沒事,沒事!就是活動了下筋骨罷了!”
“這……有那麼簡單嗎?”心痛地拿出紙巾急急幫吳星擦拭着嘴角的血跡,詔月的心裡複雜到了極致——這個男人,到底要自己欠他多少的債?
看來一切到了打掃戰場的尾聲了。
那邊目瞪口呆了很久的幾個年輕人掙扎着分別扶起了羅少和光頭,望着依舊昂首挺胸的吳星有着本能的懼意。
但光頭,滿嘴鮮血卻依舊笑得很是猙獰:“小子你有種,老子今天算是栽了!不過你給老子記好了……山水有相逢……你,你們都給老子記好了,嘿嘿嘿……”
說着,獰笑着,光頭最後的目光兇殘而淫邪地落在了詔月身上,像極了惦記上了羊的狼。
聽着,吳星心裡忽然一凌:這些傢伙既然是衝自己來的,而且已經打聽到了一些關於自己的基本信息,那麼以後復仇什麼的在所難免;可一旦他們將復仇的目標也算上了詔月,如何是好?
“難道要在這裡給他一個了斷?”
心裡沉凝着,吳星知曉殺人償命的鐵律,但他感到了自己已經站到了風口浪尖之巔,如果不能夠在這裡打斷這些人復仇的念頭,他不確定詔月可以如往昔一般自由生活並且安全下去。
見他們要走,吳星突然沉沉開口:“你們,站住!”
“小子,你想趕盡殺絕不成?”另外一邊,羅少狠狠盯着他,在心裡早已開始盤算如何花錢滅了這可惡的小子了。
只要可以叫這小子消失,羅少不介意花費幾萬甚至再多一些的人民幣,畢竟這些帶着符號的紙張,他不缺。
對視着,那光頭也滿眼的羞怒,若不是他身邊原先最強的夥伴還沒有出來,他相信自己今天不會是如此的慘狀。
不過等他望去,看到的正是吳星冰寒而笑得很詭異的神色,這神色,彷彿是欣賞或者閱讀,幾乎叫光頭有了某種自己被人看穿的恐懼感覺。
當然了,他的這種感覺很準。
吳星現在就是在“看穿”他們,或者說是偷窺!
“《盜義訣》,盜之始,源於窺,窺萬物擇所需,盜者起步!”
腦海裡,吳星開始凝神回憶着自己的領悟——盜義訣中的起始奧義——窺天之術!
這窺天之術正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偷窺秘法,足以無視距離、物體阻隔而將能力範圍內的一切事物拓印到自己的腦海當中,使得自己在不動聲色中將一切隱藏中的東西看得真真切切。
得到了《盜義訣》,更得到了羅老爹先前預留在內的感悟和經驗,窺天之術早已被吳星熟練掌握,駕馭起來幾乎達到了駕輕就熟的地步。
此刻暗中展開,一縷暗紫色的細絲從他指尖流出,不及眨眼,第二縷、第三縷——成千上萬的暗紫細絲如電如雷,形成大網之後赫然已經將在場所有人包裹起來。
這種包裹,只有吳星可以看破,就算是再近的距離,其他人竟是無法看到任何暗紫細絲,更感受不到絲毫異樣。
另外一邊,見吳星一直冷笑而不語,光頭漢子也終於沉不住氣,掉了門牙的他狠狠說道:“小子,後會有期!”
“慢!”卻是吳星終於收回了窺天之術,一步步向着光頭走來。
“趙二虎,九年變成了四年,看來還是太仁慈了!”邪笑中,吳星距離這光頭已經很近很近,接着笑道:“你不是還要在下個月一號之前到戶口所在地公安機關辦理戶口登記手續嗎?要不要我幫你?”
這話聽上去好似莫名其妙,就算詔月和羅少等人均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吳星這小子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但那光頭,早已雙眼驚恐畏懼地睜圓着,望着吳星,雙脣顫抖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你說呢?”一聲反問,吳星避免了更多的追問。
畢竟這問題他不好回答,總不至於告訴這人說自己已經窺視到了他口袋裡的《昆陽市第三看守所刑滿釋放證明書》副本了吧?
這副本是給這趙二虎留着的,爲的是方便他回到居住地辦理戶口登記手續……
接着兩步走到了羅少跟前,邪笑換成了憨厚的微笑,人畜無害之色:“羅志天,你記住了,麻黃素不是好東西!”
等他說完,這一次震驚和滿臉畏懼的有輪到了羅少——這個叫做羅志天的青年。
滿意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這一刻吳星感受到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揚眉吐氣,隨即沉沉一喝:“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