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達春城開始,張小龍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回想了一下,還真是無比的跌宕起伏,張小龍淺笑了一下。
房影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突然發現我真的很多事。”張小龍嘿嘿一笑。
房影說道:“你知道就好。”
張小龍又想伸手拿一條鹹菜吃,被房影伸手拍了回去:“別偷鹹吃,我去給你弄些茶點來。”說完端着餐盤離開。
房影才走,齊方航就探頭進來:“老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張小龍說道:“在等等,我和房影還有些事情要說,你先在外面看着。”
齊方航應了聲,偷偷嘀咕了一句:“這個客房服務不簡單啊!”他說的聲音低,張小龍沒有聽清楚,也沒有追問。
很快房影那了茶點回來,是普洱茶和本地產的一些小吃,沒有蜜餞一類甜鹹的吃食。
關上門,房影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聊天嗎?”
被如此問,張小龍嘿嘿一笑,坦然的說道:“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離開,至少爵士會開會期間不能離開。”
“我不想騙你,你知道就好,是廣老他們的意思,爵士會很神秘,這是一個能夠深入瞭解爵士會的機會。”房影說了實話。
張小龍沒有板起臉,房影如果不說實話,他也快猜出來了。現在炸彈已經回收了,房影沒有必要還留在這裡。既然留下就是有別的目的,在這個時間段,能被上面盯死的目標,也就只有爵士會了。
“肯幫忙嗎?”房影問道。
張小龍說道:“不願意,我不想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在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我的敵人,到處都是想要我死的人。”
“不肯就算了。”房影沒有感到遺憾,而是說道:“我準備了車,我們一起回去,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張小龍點頭,拎起沒有打開的行禮,同房影一起出門,招呼上門外守着的齊方航,到後面提了一輛麪包車,與酒店老闆阿貴告辭離開。
來時,張小龍沒有心情看風景,這次回去的路上,因爲心思重重感覺有些心煩,就想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路兩旁的風景上。看着看着,張小龍發現了很多奇異的地方,那是一些不容易被發現的暗哨。記得當初在聖山叢林中生活的日子,爲了追中到茂密林地中隱藏的獵物,張小龍培養出了很敏銳的直覺和觀察力,能夠一眼看出那裡藏了東西。如果張小龍沒有在聖山叢林中的生活經驗,還真的很難發現這些隱蔽的暗哨。
張小龍在心裡數了一下,暗哨還真是多,他猛然想起來的路上,美國人奇科拿着照相機到處拍照,每個他拍照的地點附近都有暗哨。這些美國人,果然別有用心,竟然暗中做了這麼多的工作。他們這麼關心這些暗哨,肯定是有別的目的,但他們發現的暗哨,還不如張小龍發現的一半。
張小龍心道還是俄國的同志們實在,沒有美國佬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可是轉念一想,俄國人在這一帶沒有實際利益,何必浪費那麼多的精力。倒是希望當國際警察的美國佬有滲透入該地區充當正義使者的理由。
一路來到湄公河口岸,上了一艘等待中的中國貨船,上船時張小龍嘟囔了一句:“該回家嘍!”
上船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船長建議在口岸住一夜,明天早上在返航。張小龍急着想回家,所以堅持要走,就算只能回到華夏國內也行。船長嘟囔道:“又是在外面呆久了,着急回家的。”雖然嘟囔,他卻表示理解,招呼着船員開船,在天黑前離開了口岸。
離開口岸時,天還有些亮度,離開港口二十幾分鍾天就完全黑了。船上的探照燈打開,把船前的河面照得通亮。
張小龍沒有呆在船艙裡,而是到駕駛室,坐在船長旁邊,看着船頭處被大燈照得明亮的河面。
船長是一個五十多歲大叔,頭頂着典型的地中海髮型,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很不嚴肅,他邊開船邊問張小龍:“同志,在外面呆了多長時間?”
張小龍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人和阿貴一樣,是雲南緝毒警察的線人。
“不想說也沒關係,我知道你們是有紀律的。”船長很理解的說着。
張小龍反問道:“我叫赤龍,您怎麼稱呼?”
“長跑這條航路的兄弟叫我水獺。”船長報上了自己的外號。
張小龍沒有追問水獺的原名,他自己都沒說實話。兩個人搭上了話,就開始聊了起來,都是江湖上的趣事,沒有一句正經的。兩個人越說越起勁,很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房影上來看了一眼,見張小龍和水獺聊得開心,便轉身進了船艙。
又聊了一會,水獺看了看船隊便的GPS,說道:“馬上就要到國境了,開過去就算到華夏了,回家嘍!”
“回家!”張小龍心情好了不少。
這時,前方河岸邊響起一陣汽笛聲,一堆大燈亮了起來,其中一盞燈不停的閃動了幾下,是摩斯電碼,大概的意思是讓他們停船接受檢查。
水獺罵了一句:“操!又是邊境的水警,不知道是秦國的還是緬甸的,真TMD的麻煩。”他從駕駛室的櫃子裡拿出一張單據,是船上貨物和人員的單據,專門接受檢查用的。張小龍和房影的化名也在名單裡。
水獺放慢了船速,慢慢的靠過去,並把大燈照過去。在黑暗中對方的船越來越清晰,張小龍看着陰暗中的船身,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但又說不明白那個地方不對勁。等船一點點的靠近,水獺嘟囔了一句,因爲是土語,張小龍沒有聽明白。
水獺把船停在稍微靠岸一些的地方,拿着單據和一個大喇叭就往外走,張小龍沒有離開駕駛室,順着燈光看過去,見到船上飄揚着旗幟,但看不清楚是那個國家的國旗。
水獺站在門口喊話,對面的船慢慢的接近過來,對面船上的兩盞大燈,彷彿一隻野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獵物一般,把貨船照得通亮,水獺就站在燈光裡捂着眼睛,被燈光晃得有些看不清楚東西。
張小龍也被晃得看不清楚東西,他換了一個位置,避開對面船上的大燈,找了一個能夠看清楚對面船上的位置,那是一艘水警專用船。湄公河是國際水道,穿越周圍四個國家,爲了有效的維持河面秩序,四國水警的專用船都是一個規格的,只有船上的標記和國旗不一樣。
張小龍盡力看向對面船上飄揚的旗幟,張小龍看到的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國旗,而是一面黑色的旗幟。突然間,河水的浪花聲,船的發動機聲,都清晰了起來。張小龍抓起船上的麥克大喊:“對面的船請把燈移一點,你們的燈光影響了我們側位,會發生碰撞的。船長,請你回來處理一下。”
張小龍沒有喊破對上的身份,他這麼喊是想讓水獺回來。
水獺回頭看了眼駕駛室,張小龍使勁向他招手,心道:“快走啊!你傻了啊!”
就在此時,對面響起了槍聲,水獺背後中槍身體搖晃了一下一頭栽進了水裡。張小龍大罵了一句,原本以爲能救他一命,沒想到還是白費了心思。張小龍第一時間趴在地上對着麥克風大喊:“有水盜,快報警,準備戰鬥。”
下一刻,水盜的火力向駕駛室集中,把駕駛室的玻璃一一擊碎,薄金屬板的上面被打出了一片彈孔,張小龍爬着湊到駕駛室儀表盤下面,從腰裡拔出槍整理了一下。
駕駛室被打出了上百了彈孔,貨船上的大燈也被打壞了一盞,水盜沒有打壞另一盞大燈,應該是爲了搶劫方便。張小龍縮在儀表盤後面罵了幾句,心中有些懊悔,如果他們在口岸過一夜,就不會遇到水盜,水獺也不會死。
這時水盜的船已經靠了過來,可惜清晰的看到對付船上飄揚着的黑色旗幟,第一批四個拿着AK47的水盜已經跳到了這邊的船上。當第四個水盜飛身跳起的時候,張小龍站起來擡手一槍擊中身體騰空的水盜,把他直接打落到水裡,然後又是一槍把跟在後面的第六個人放倒。
開完兩槍,張小龍又趴回了地上,對面一片子彈覆蓋了過來,張小龍已經順着駕駛室的另一邊爬了出去。
對着河面淬了一口,對面的火力太猛,手裡一把五四手槍,對付起來有一些困難。
這時船上又響起了幾聲五四手槍的槍聲,應該是房影和齊方航在反擊,張小龍鬆了口氣,有這兩位猛將在,對付一船小小的水盜絕對沒有問題。
張小龍順着角落處探頭看了眼對面,水盜的假水警船已經靠了上來,隱約能看到對面還有二十多人,還真是一個打團夥,張小龍擡手一槍,又放倒了一個,又招來了一陣密集的掃射,張小龍不得不躲開一點。
對面的火力還真猛,張小龍看看河面,把衣服脫掉,連褲衩都沒剩,他用一個塑料袋把手槍和彈夾包好,一頭跳進了水裡。
如果之後,張小龍感到一陣冰冷,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還好剛纔活動了一下,不然突然進到如此冰冷的水裡,手腳抽筋,可就死定了。
張小龍憋了一口氣潛入睡下,穿過兩艘船的船底,從敵人的另一邊浮了上來,扒着船幫翻上船,船上的水盜注意力都在另一邊,全都沒有發現張小龍。
張小龍拿起塑料袋看了眼,心裡大罵:“超薄塑料袋真TMD坑人,污染環境,好不防水。”張小龍裝在塑料袋裡的槍已經潮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響,張小龍沒有馬上開一槍試試,而是鑽進了船艙內。這時船艙內,一個水盜正抱着子彈往上走,看到渾身赤裸的張小龍一怔,剛要大喊,就被張小龍以槍托敲在嘴巴上,翻身從不高的扶梯上摔回船艙內,張小龍飛身跳下去,在那人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水盜還來不及慘叫就混了過去。
下面船艙內,另一個水賊大罵起來,也不知道罵得是什麼?從語氣上看,大概是覺得剛纔那個水盜飯桶,連這麼點小場面都害怕,拿些子彈都能跌倒。
那人也抱着一個箱子正要往外走,擡頭看到了張小龍手中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