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李老闆認識他？”
這要是在青山，蘇宛素不會有此一問。但是在臨海則不同，柳以青一個徹頭徹尾的吊絲，不會有這麼大的臉。李老闆要是真如他現在表現的異常驚喜，也就不會停止與公司的合作。
“素未謀面。”
李老闆哈哈笑了笑，見兩人目光盡是疑惑，也不多做解釋，存心讓這兩人心裡彆扭。
“蘇總，你的來意我大體已經猜到。既然如此，我相信蘇總也應該清楚同行業的價格。”
“李老闆，一分價錢一分貨。我相信做爲品牌人士，您應該非常懂得這個道理。你現在使用的原料雖然比我們便宜了十五個百分點，賬面看上去好像會省去百萬之數，但是李老闆不妨想一想，劣質材料並不能全部適用於工業生產，而且其排污處理和渣滓處理的花費，遠高於原料的十五個百分點。”
蘇宛素的一段話有事實有依據，李老闆沒理由會拒絕，只是李老闆又一次出乎了蘇宛素的預料。
“蘇總，我自然有我省錢的辦法。如果蘇總不能在價格上做出讓步，關於合作的事我暫時不會考慮。”
“我們合作了這麼久，爲老顧客優惠也是應該的。”蘇宛素笑了笑，道：“只是希望李老闆明白，價格是經過多方計算得出的出廠價格。”
“那就是沒得談了？”李老闆沉下臉，擺擺手，道：“蘇總，我現在很忙，就不送你了。”
要是被李老闆兩句話就下了逐客令，蘇宛素也就不是蘇宛素了。
只見蘇宛素巋然不動，穩如泰山幽幽道：“李老闆，如果我們給你優惠，勢必也要供給其它廠家優惠的價格，如此你們成品的出廠價格勢必也會降低。相信李老闆也不會幹壓榨行業水分的事。”
“蘇總，我還是那句話，價格降不下來，我們沒有合作的可能。”李老闆忽然話鋒一轉，轉向柳以青道：“蘇總我就不送了，不過我在工廠的後院種了幾壇花圃，聽聞柳先生對花頗有研究，不妨一起來看下。”
“既然如此，以青你就幫着李老闆研究一下種花的技術。”
蘇宛素推了推柳以青，不到萬不得已，她不願意輕言放棄。
柳以青哪懂什麼花，他連採花都做不好，更別說種花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是不是李老闆認錯人了。不過從李老闆的目光裡不難看出，李老闆顯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
“我試試。”
柳以青無奈的與蘇宛素對視一眼，她那點心思大家心知肚明，無非是藉着這個機會，爭取李老闆這個客戶，好回去打王國振的臉。
只是李老闆一會拒絕合作，又委婉的給了希望，這讓柳以青十分費解。
柳以青不會開車，因此蘇宛素把車開了回去。只等柳以青搞定李老闆的時候，再來接他。
一般的大型工廠其內部都有可供員工休息觀賞，或者談情說愛的小型簡易亭臺
湖面。因爲後面是工作區，所以李老闆的小型人工湖便修在廠門口不遠的地方，以蜿繞的形式修建。湖面裡不時跳出幾尾錦鯉激起層層波瀾。
周圍簇擁着一株株爭奇鬥豔的各色花叢，幾株楓樹點綴於花叢，不僅沒有突兀之感，增添了一抹綠色的同時，更顯得這處地方有鳥語花香的感覺。
李老闆口中的花圃便在人工湖的盡頭，從路面的泥土沙石判斷，這些剛剛長出枝葉的盆栽是最近移植過來。
李老闆口中的花圃，顯然就是白色瓷磚砌成的一個直徑約兩米的橢圓形花壇。
“柳先生，認識這是什麼花嗎？”李老闆含笑指着只有枝葉的花圃。
柳以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搖搖頭。商業上素來講究誠信，一個小小的謊言便會引發不可估量的失誤。
“來，柳先生，用手機拍下來。”
“發微博嗎？”柳以青一邊拍，一邊問。
“不是，是讓你拍下來回去研究一下，明天上去七點來告訴我，此花叫什麼名字，應該怎麼培養。作爲回報，我會考慮和你們簽訂一份長期的合同。”
“李老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不過要在明天你告訴我答案之後。”李老闆又笑了，他相信柳以青不會拒絕。男人多的是衝冠一怒爲紅顏，更何況只是爲了紅顏查一晚上資料而已。
“好了，我明天等你的回答。”
李老闆拍了拍柳以青的肩膀，留下一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笑聲，沿着曲阜的人工湖回到了行政樓。
“蘇蘇，回來接我。”
李老闆的背影看上去如他的人一樣鬼魅。
給蘇宛素通了電話，柳以青伏在人工湖的欄杆凝神看着湖裡嬉戲的錦鯉。待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走到門口。
蘇宛素的車已經停在門口，看到他出來，招了招手。
“你和李老闆談了什麼？”蘇宛素一邊看車，一邊問了一句。這個李老闆狡猾鬼魅，也不知道柳以青能不能應付。
“他讓我回去種花。”
“什麼？”蘇宛素回頭看着他。
“是的，你沒有聽錯。”柳以青的臉拉的比馬還長，眉眼都寫着一股不順心。要數李老闆這樣的大老闆，不至於也沒有功夫戲耍一個吊絲，可要是沒打算繼續和公司談合作，李老闆爲什麼又要自己查閱花的資料，明天告訴他？像他這樣的人，難道還缺花匠不成？
柳以青很少有想不通的時候，這一次實在找不到一點線索。
“要不這單我們不接了，反正有了你最新型污水設備代理商的身份，求着我們的廠家多的是，不出兩個月也能達到預期的目標。”
這就是蘇宛素，商業上的女強人，可出發點往往最先考慮的卻是身邊男人的感受。
“我現在想的是李老闆這個人。”
柳以青認真起來，還真有那麼點煞有介事的樣子，蘇宛素撲哧一樂，
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儘管她強忍着，可憋不住的笑意還是讓她雙肩聳動。
“還不快坦白交代。”
柳以青眼珠一轉，藉着逼問的理由，鹹豬手又伸向蘇宛素。
這一次蘇宛素開着車，他自然不能去碰，這傢伙早就不再滿足只抓抓小手的成就。
說時遲那時快，蘇宛素還沒反應過來，纖細的腰身已經被鹹豬手攬了過來。頓時，一股觸電的感覺令他渾身酥麻。
“去，別鬧。”
蘇宛素白了他一眼。聲音倒不像是驅趕柳以青，嬌媚無骨的聲音更像是催眠柳以青，讓他別害怕，更放開，更大膽。
“什麼叫別鬧。人家認識幾天就全壘打了。我可倒好，連一壘都沒攻破，傳出去怎麼見人？”手攬着蘇宛素的纖腰，感受到她緊緻彈韌的肌膚，柳以青的心愈發的活躍起來。
“什麼叫人家，你老實點。”蘇宛素拍了柳以青一把，沒好氣道：“你又聽誰胡吹牛了？”
“現代社會好不好，講究穩、準、狠。”柳以青見她只是輕輕拍了拍自己，膽子愈發大了起來，趁着蘇宛素開車無法分心，鹹豬手一下子鑽到了美人的衣服裡。
“啊。”
蘇宛素輕叫一聲，連開車都顧不上了，雙手猛的鬆開方向盤，抓住柳亂動的手。
“小心。”
“嗖。”
失去控制的車改變了方向，差一點與迎頭而來的車輛相撞。
兩人驚出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胡來了，坐的比上課的小學生還乖。
“柳以青，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嘿嘿。”
“還笑。對了，你剛纔說你在考慮李老闆這個人。”
經受過一出喋血驚魂，柳以青倒是再也不敢放肆。聞言點點頭，道：“這個李老闆有些看不透。真如楊修口中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那你怎麼辦？”
“當然是晚上回去查資料了。”
說了一句，柳以青忽然又轉過身，熱切的看着蘇宛素道：“蘇蘇，你知道我的情況。家裡只有一部電腦，卻被顏雨涵霸着。看在我爲公司拋頭灑熱血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電腦呢？”
“一部電腦，你幹嘛說的這麼客氣？”
“必須客氣，相敬如賓才能幾十年感情如一日。”柳以青大言不慚的說道。
“以青。”
蘇宛素一隻手捧着柳以青的臉，飛速的吻了他一下。雖如柳以青一樣略顯笨拙，可包含的神情分明感染到了柳以青。
只是蘇宛素要是知道柳以青齷齪的目的，只怕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
“我不是流氓，我只是爲了和心愛的人更近一步而已。”柳以青老臉通紅，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想到晚上便可以藉故留在蘇宛素的房間裡，一顆心恨不得天空馬上伸手不見五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