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家雜貨鋪的大地薯就這麼幾袋子,不上兩天的時間,已經都被人給搶光了。
連他這麼珠圓玉潤的胖子,滾得蹭快,都愣是沒搶上一斤。
可誰曾想到,晴娘他們這些鄉下人來賣的,居然就是他日思夢想的大地薯!
還有,東西都送到他門前了,居然又被他給趕走了。可就把胖掌櫃給後悔的啊,直跺腳,差點把腳丫子都給剁爛了。
眼瞅着,太白酒家門前,一大車的貨物,眨眼間就被搬光了。
胖老闆腦袋一暈,急得差點就栽倒在地。
尼瑪,好東西又叫太白酒家的女人們給搶走去,他們醬菜局,可咋辦啊?
於是清醒了後,見到晴娘他們又運來一車地薯,胖老闆可就不淡定了。
就嗷嗷的,震着個胳膊,把酒店裡的夥計大廚全都給招呼了出來,把大路都給封死了。還一個個的橫眉豎目的,挽着袖子,擼着胳膊。
一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的架勢。
“這位先生、小姐,你們賣的是地薯吧?俺們家近,就賣給俺們吧。”不過,胖老闆就是再混蛋,也不能問也不問一聲,就動手搶劫的。
就把臉上的一堆肥肉時間擠了擠,勉強露出點笑容,貌似客氣的跑過來問晴娘他們。
太白酒家有炙手可熱的地薯菜賣,他家卻沒有,這不就等於是把客人拱手讓出去了嗎?
他可不想所有銀子都讓那女人賺錢,他也要分一杯羹!
哦,原來這胖老闆不是來找茬的,是來買東西的?
不過,他剛纔瞧不起莊戶人家的態度,可是太惡劣了,惡劣到,晴娘現在一看到他,就來氣!
“不賣,不賣,這貨已經定出去了!”晴娘就沒好氣,白了胖老闆一眼。
幾千斤的地薯已經都被太白酒家的老闆娘定走了。哪還有多餘的貨物賣給他啊!
就是有,憑胖老闆剛纔討厭的行爲,晴娘也不會賣給他的。
誰叫他,不長眼呢!
“哎,別,別啊。她們家酒樓纔多大點生意啊,哪吃得了這麼多地薯啊。還是分給俺們些吧。”
這些泥巴推腿子,居然還敢不賣他面子?
聞言,胖老闆的臉就有點往下拉,很有點想朝晴娘他們發火的樣子。
他當老闆也有些年頭了,手下常年有幾個夥計使喚。時間長了,胖老闆就覺得自己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挺了不起的。沒人敢不賣面子給他。
就是今天了,他也是有求于晴娘了,纔會這麼和顏悅色的,放下身段對她說話。
不然,就憑他胖三老闆的大名,他纔不稀理睬晴娘這些莊戶人家打扮的人呢!
在他心裡,莊戶人家就是些在鄉下種地捉蟲的泥巴腿子,身上什麼時候都是土腥氣,俗氣、地位還低下。永遠也上不了檯面。
他胖三老闆只需吧嗒一下眼皮,這些鄉下人就該屁顛屁顛的,趕着上來奉承他。
更不該,有任何拒絕他的行爲和語言。
“不行!”可是晴娘,卻沒有任何奉承這個死胖子的想法。直接撂下臉決絕了。
別說她的貨物已經訂出去了,就是沒訂出去,就胖掌櫃剛纔那番歧視莊戶人家的行動做派,就能瞧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人品有問題的傢伙,地薯賣給他,他能痛痛快快的給錢嗎?
在銀錢管理上,晴娘可從來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也不會讓人家欠她一文銀子。
“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你們知道俺是誰嗎?老子跺跺腳,你們都別想走出大山州!夥計們,卸貨了。”晴娘此話一出,胖老闆的臉色,可就再也掛不住了。幾經陰晴之後,哐當一下就砸了下來。
胖老闆的耐心早就用完了,也不管晴娘他們答不答應賣了。回頭就打算夥計們上前搬貨物了。
還霸道的,像是個地頭蛇似的,指揮了一個夥計上來,直接就勒住了騾子的繮繩,要搶貨了。
這就要動手了?
見狀,龍笑天臉色一沉,手上的扇子啪的一合,就要發難。
“住手,這是俺們定的貨物,你們不許動!”可是,還沒等胖老闆他們動手呢。太白酒家的美女兵團,就殺來了。
就見,在老闆娘的帶領下,一大羣穿着花衣服,帶着花頭巾的女孩子們,拎掃把的拎掃把,拿擀麪杖的拿擀麪杖,一路煙塵繚繞的,就衝了過來。
“這是俺們的貨物,胖三你敢動一下試試?”美女老闆娘久經陣戰的,一點不懼這胖老闆。一來就掐着腰,睜着大眼睛,潑辣的跟胖老闆他們對峙上了。
“哼,快走開,別看你們都是女人,惹急了俺,俺一樣揍你。”胖老闆哪能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這麼溜走了啊,當即就把袖子往上一擼,露出又肥碩,又長滿了粗粗汗毛的胳膊,匪氣十足的揮了揮,威脅道。
“你打,你打啊?胖三,別人不知道你有多大斤兩,老孃還不知道嗎。還敢在老孃前面逞威風——”老闆娘一手掐腰,一手就點着胖三的肥鼻子,兇巴巴的使勁罵起來。
老闆娘是誰?能在這人蛇混雜的大山州碼頭開酒樓,又經營了這麼多年,哪兒會是個軟柿子?
又豈會怕胖老闆撂下的幾句狠話?
當即就亮出尖牙利齒,對胖老闆嗷嗷喊叫起來。她身後的美女兵團,被老闆娘這一鼓動,也都激動了,更是揮着擀麪杖和掃把一個勁的往醬肉居那些漢子身上掃去。
“你,你們——”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道,醬肉居的胖老闆可是知道的,太白酒家的老闆娘別看是個女人,可是她們的戰鬥力,卻是頂槓槓的。就是他們這些漢子一起上,也不見得能討得個好。
事後,就是告上衙門去,也有能人在背後,爲她們解圍說和。
而且,衙門那鬼地方,可是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好進去的?
打又打不過,告又告不贏。胖老闆就真對老闆娘這些女人,沒有招數了。
可就把胖老闆,原本就氣勢很強的一羣猛人,給逼得,不住腳的節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