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羣自然不會放過近距離欣賞佳作的機會，在麥小吉辦公室裡一蹲就是三個小時，腿都麻了。
將眼冒金星的孔羣扶起來，麥小吉笑道：“大哥要是喜歡，那就拿回去慢慢看。”
“還是放這裡吧，求知大廈到處都有監控，比私人住宅安全。”孔羣客觀道。
“大哥，我的想法就是，把這幅畫的價格往高了擡。”
“多高？”
“怎麼也得跟《清明上河圖》真品差不多吧？”
孔羣一怔，擺了擺手，“小吉，不是我打擊你，《清明上河圖》那可是國寶啊，天價都不會賣的。這幅畫，無論何時都得走當代市場。”
“難道說，只有人死了，字畫才能值錢，活着的時候都要忍飢挨餓？”麥小吉不滿道。
“那倒也不是。字畫收藏的風險非常大，真僞鑑定，良好的保存，這裡面的浮動變數很大。而當代畫家的作品不值錢，還有一層原因，購買者始終擔憂，會出現第二幅，第三幅，甚至更多。那樣一來，收藏的畫作會大幅度貶值，同類畫作的價格也一樣貶低。”
“《秋分下河圖》絕對是孤品，畫家用了五年才畫完。人生纔有幾個五年，沒精力再畫第二幅。”麥小吉噓呼道。
孔羣沒全信，這幅畫顯然是畫工深厚的人一氣呵成，沒有明顯的色差。還有，人也是會變的，一幅畫賣出高價，即使真用五年畫完，第二幅可能一年就能完成。
不過，孔羣表示，回去後會去聯繫賣家，不敢說太高，千萬的價格還是有希望的。
剛送走孔羣不到五分鐘，燕北飛就敲門進來了，“麥董，我父親非常喜歡這幅畫，想要出資購買。”
“哦？有眼光，請問令尊打算出多少錢買？”麥小吉問道。
和心裡猜到的答案一樣，燕北飛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可以出價一千萬。”
哦，麥小吉點點頭，眼珠咕嚕嚕賺了幾圈，露出不屑的笑容。燕北飛變成問號臉，有幾分不悅，又不好明說自己偷聽到的就是這個價格。
“麥董，您這態度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當然不能答應。投入了宣傳，人力物力，全公司跟着忙乎，整個技術部只圍着這一件事做，一千萬只夠本。”麥小吉說道。
你？！
燕北飛很生氣，有種行爲叫睜眼說瞎話，整件事的運作，她都有參與，花多少錢心裡很清楚，前後也就三百萬支出。
但這些錢卻換來幾千萬註冊用戶，還有大電影的宣傳，已經是超值了，麥小吉現在卻水漲船高要漲價，明明是欺負有錢人。
燕北飛聳聳肩膀，說道：“我父親說過，最高價一千八百萬，不會再多出的。”
“兩千八百萬倒是可以考慮。”麥小吉打了個哈欠。
燕北飛雙拳握緊上下抖動幾下，氣惱地出去了。麥小吉立刻使用透聽，果然聽到她跟父親抱怨，說遇到的是個貪婪的小人。
燕北飛不主張現在買，兩千八百萬的價格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抵得過一件古代珍品。只要等上一段時間，沒人願意出高價購買，畫作的熱度下去，那時候這小子就會想通了。
不過，父女倆的想法並不一致，沒說多久，還在抱怨的燕北飛無比吃驚，因爲她父親答應兩千八百萬購買《秋分下河圖》。
“爸爸，你瘋了，只有傻，不，對不起，我是氣瘋了。好吧，我去和他談。”
燕北飛鬱悶地掛斷電話，過了足足半個小時，才陰着臉進來，“我父親答應了，願意兩千八百萬購買。”
“對不住了美女，時間就是金錢啊，漲到三千萬了。”麥小吉放賴道。
“麥小吉，你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我總覺得你很莫名其妙，這使得我很壓抑，很崩潰！如果你再這樣，我寧可辭職了。”燕北飛雙臂揮舞，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嘿嘿，逗你玩兒呢。你看，哥像是差二百萬的人嗎？”麥小吉連忙柔聲安慰。
燕北飛一愣，剛纔的談話居然只是個玩笑，那麼，兩千八百萬會不會也是如此？
“我父親是真的喜歡這幅畫，什麼時候可以交易？”
“儘快吧，否則，又要漲價了。”
又來了！
燕北飛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和血吐到這張無恥的臉上，然後再揍扁踩碎！帶着滿腔的恨意，她將麥小吉提供的個人賬號拿走。
沒多久，錢就到位了，一分不少。
那麼，以後這幅畫就姓燕了，麥小吉叫來崔雷，和他一起將畫擡到了燕北飛辦公室，“飛飛，你老爸很有投資眼光，等你老了，這幅畫可就值錢嘍。”
“我都懷疑麥董嘴巴里生了三條舌頭，巧言令色。畫太重了，我弄不動，能不能直接擡到我車上？”燕北飛傲慢地將自己的鑰匙拍在桌子上。
這一刻，燕北飛是大金主買家，麥小吉殷勤拿過鑰匙，“得了，我跟雷哥給你放車上。對了，替我向你父親問好，真有眼光，這個價格再沒有更低的了。”
燕北飛厭惡至極，不再吭聲。麥小吉裝作很吃力的樣子，吭吭哧哧擡着畫去乘坐電梯。
“小吉，我盯着她。”出去後，崔雷小聲道。
“不行。”麥小吉不答應。
崔雷點點頭，也不強求，燕北飛是個聰明女人，防範意識很強，目前公司上下只知道她住在酒店的套房裡，具體位置卻從不提及。
如果有人盯梢，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會打草驚蛇，不如保持現狀。
分到了錢，麥小吉給公司轉了五百萬，用作本次活動的資金。方華看到後，很快就找來，“小吉，我認爲這筆錢可以公司出，不需要你來墊付。畢竟，軟件和電影都有受益，這些錢很划算。”
“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公司不是我個人的，公平起見嘛。”麥小吉說道。
“好吧。對了小吉，羣裡虞美人正找你呢，說是還要進一步炒作《文姬歸漢》，咱們都做了這麼多鋪墊，還不夠嗎？”方華問道。
麥小吉笑容逐漸收斂，其實從一開始，大家的擔憂就沒有完全消散。還是老問題，題材小衆，製作成本過高，別說盈利，回本的風險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