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方一劍又刺了過來,望月再一次身形一閃,又閃了開來,“英雄,就憑這兩個字我就不想殺你。”
黑暗中望月李俊飛二人已過了數招,誰也沒有傷着誰,當然了,李俊飛的快劍雖快,但望月自創的神掌自然不在話下,若不是故意讓着他,李俊飛哪裡還能堅持到這時?
就在二人你來我去之時,雨燕的快劍早已在衆黑衣人的身上割划着,黑兮兮的就像影子一般在衆人的身體旁邊穿梭,快劍一揮刺破喉嚨,在一揮還是割破喉嚨,一個個向下倒去
“住手,我真的不願意殺你,我們這樣你來我去的有意思麼?如果你肯歸降,我保你性命。”望月閃過身影大喝一聲道。
“閣下爲何不殺我?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爲何不殺我?”李俊飛聞言也停下了身來,與其和他打來打去自取其辱倒不如靜下身來讓對方給一個痛快的,這樣還來得乾淨些。
“還是那兩個字。”望月慢慢地說道。
“英雄,你是說英雄?”李俊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兩個字難道有什麼玄機不成?“就你這種只會搞暗殺的還配英雄二字?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哼!英雄,何謂英雄,俠,何爲大俠?難道英雄就是意氣用事,大俠就是黑白不分麼?”望月還是慢慢地說道,不,不是說,而是慢慢地問道,這種慢慢的語氣似乎早已成了他說話的一種風格,又或者說早已成了一種習慣。
“哈哈哈!英雄,大俠?這句話本該我來問你,倒是你反而問起我來了?好不知羞恥!”李俊飛此時用劍指着望月大聲地說道,不,可以直接說是吼道。
“我並非要與你爭個高低,爭個黑白,至於我能不能被後人稱之爲英雄,這事是小,能不能爲百姓做事,這事是大。據我所知你雖然重情重義,但是英雄二字你也配不上,其實是非黑白世間自有公論。”望月道。
此話一出,李俊飛頓時眼冒驚光,的確,此時的他的確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要知道在整個虎嘯山上自己可是公認的重情重義的漢子啊!如果說誰的權利大誰的威望就越高,那就大錯特錯了,至少李俊飛雖然只是一個堂主,但是誰都知道他在上上的威望及號召力都是最強的,因爲他重義氣,夠兄弟。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雨燕已來到了望月的身邊,原來那一批黑衣人此時此刻已被她殺了精光,長劍上已佈滿了紅紅的血跡,濃濃的液體順着劍尖滴了下來。她不愧是高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三四十人便已死在她的劍下,這功力當真了得。此時李俊飛看到這裡,心裡不覺得大驚,這都是些什麼是啊,錦衣衛的高手?這怎麼可能,以前的錦衣衛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他們殺得落花流水,難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測不可?其實誰都知道雨燕的劍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她與別人不同的唯有輕功而已,這一切其實就是她萬中無一的輕功佔了優勢,如果非要在輕功上論個排名,恐怕在自己認識的人當中已無人能及吧!不,或許在整個江湖上也難遇敵手吧!她的輕功可不是虛傳,這一點就連望月都暗自佩服。
雨燕此時拿出一塊布擦了擦長劍上的鮮血慢慢地說道,“英雄,大俠?當今世上誰敢稱俠?重情重義固然是英雄所爲,但爲國爲民纔是俠之大者。古往今來,武林中有多少人被稱爲俠,他們被當世所羨慕被後人所敬仰,喬峰,楊過這些人難道不被稱爲俠麼?”
“閣下是?”這時李俊飛似乎禮貌了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表現,隨口便問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
“呵呵!我是誰閣下不用知道,那我來問你,盜聖燕南飛可不可以被稱爲俠?”雨燕慢慢地問道。
“一個毛頭小賊會被稱爲俠?”李俊飛問。
“你,你可以直呼他的名諱,但是絕對不能說毛頭小賊這四個字,請你細想一下,他盜了誰家,得來的金錢又流向何處?”此時望月似乎有些不自然,可是說是比較生氣,只是強忍着沒有爆發出來罷了,要是爆發出來,估計任誰都知道此時他這句話的後果,恐怕早已下了黃泉了吧!畢竟燕南飛可是他的義父,或許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但他自己卻是清楚得很,這種感情比什麼都要珍貴,畢竟情這東西是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的。
“他殺的都是爲虎作倀,十惡不赦之人,盜的都是欺壓百姓收刮民資民膏之戶,錢全分給了百姓自己分文不取。”李俊飛此時一句一字地說道,突然他自己感覺自己浩然一身正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對,既然閣下知道他的所作所爲,那他算不算英雄,江湖傳聞燕大俠有沒有錯?”望月恢復了平靜,再一次慢慢地說道。
這時李俊飛開始了沉默,頭緩緩地低下,這一切究竟是誰惹的禍?難道自己真的錯了?自己雖然重情重義,打打殺殺一切爲了兄弟,卻忘記了黎民百姓的悽苦,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
“可是,可是。”李俊飛似乎有話要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欲言而止。
此時的望月似乎看出了什麼,“怎麼,還想報仇?如果你還想報仇,那麼請你出手,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說完便靜靜地看着李俊飛,眼神一動不動,堅如鐵,定如鋼。
“你、你,你要命麼?”雨燕看到這裡突然間感覺心情一陣緊張,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萬一他真得一劍刺過去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此時的李俊飛沉默了,他的臉色變得非常之快,但是慢慢地始終落在了恨字上面,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會有如此憤恨望月,這一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李響天被殺,如此深仇大恨他不得不報,天下間還有什麼恨比這恨還要大?恐怕沒有了吧!回想自己以前所作的一切,英雄,大俠這樣的高帽自己是無緣了,倒不如一劍泯恩仇還要快意些。
三人就這樣站着,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空氣瞬間便寧靜了下來,或許就連掉下一顆針的聲音都能聽見吧!總之一切靜得出奇,根本沒有絲毫的聲音。望月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李俊飛,對,的確很靜,因爲他在賭,因爲他在區分,區分良知與惡魔。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李俊飛拿劍的手開始了顫抖,毫不自主地顫抖,“你們走吧!”
“走,我們哪裡去?”雨燕此時靜靜地說道。
“我給你機會,你爲何不殺我?”望月見李俊飛拿劍的手緩緩地垂下,大呼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
“我不殺你是因爲你夠英雄,我真的錯了,爲了兄弟卻害苦了百姓,但是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已閣下的武功如果要殺我,簡直輕而易舉,閣下又爲何不殺我,爲天下蒼生,爲百姓報仇?”李俊飛說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這柄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慘死在這柄劍下。看着此時銀白色的劍身,是什麼洗禮了它,血,對,是鮮血洗禮了這柄劍,一柄長劍除了血還能有什麼能夠把它洗得如此美,如此唯美?
“我不殺你是你因爲你還有那麼一絲良知,任何事情不怕做錯,最怕的就是知錯不改,我看得出來其實你是一個胸懷大志至情至理之人。”望月還是慢慢地說道,因爲這樣的語氣已經成了他的一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