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夜盯着安淺夏,想要從安淺夏臉上看出心虛,可安淺夏就那樣坦坦蕩蕩的回視着他。
過了好一會兒,顧千夜輕勾嘴角,“沒什麼,問問。”
安淺夏輕輕的拍了下胸口,顧千夜好像不怎麼正常了,可是哪裡不正常,她又說不出來。
從前的顧千夜,在出了那件事後就沒這麼和顏悅色的和她說過話,可是最近顧千夜越忙碌,好像脾氣越好了。
安淺夏洗漱好後,顧千夜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和明傑打電話,電話聲音不低,完全足夠安淺夏聽到。
“我電腦裡面安氏的那份文件被毀了,我懷疑之前在vk有人動過我的電腦,讓vk那邊的人查一下。”
說完顧千夜頓了頓,電話那頭的明傑正在說話。很快,顧千夜再次開口。
“對,就是那份包含安氏被蠶食的文件,裡面的東西很重要。”
明傑不知道說了什麼,顧千夜一下笑出聲,“毀了便毀了,毀了也好,以後就找不到證據證明蠶食安氏是有問題的了。”
站在背後的安淺夏手指握緊,一口銀牙咬的緊緊,那份文件,難道就是證據嗎?
安淺夏無比的痛恨自己,爲什麼自己會好巧不巧的選中那份文件,第一次密碼不對的時候就該收手的。她早該想到,顧千夜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可能會讓別人有機會窺談自己的秘密。
顧千夜打完電話,很快轉過身子,看到站在身後的安淺夏,也沒說什麼,“洗漱好了準備一下去吃早餐,然後跟我去顏氏。”
安淺夏胸口發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千夜好整以暇的帶着安淺夏出門,對於安淺夏那張黑的已經快要滴出水的臉,全然當做視而不見。
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餐,明傑馬上出現,恭敬的在前面領路。
一路來到顏氏,安淺夏一句話沒開口,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任憑她在怎麼能夠隱忍,在聽到顧千夜那個電話後,心裡已經懊悔的快要死了。
依舊是顏清溪接待顧千夜,迎接到顧千夜後,只是對着安淺夏點了點頭。
“顧總,會議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
顏清溪說着帶着顧千夜快速的朝着會議室走去。
安淺夏跟在顧千夜的身邊,卻不想到了會議室的時候被顏清溪攔了下來。
“安小姐,抱歉,這個會議很重要,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安淺夏眼角微微了一下,隨即默默的走到一邊。
顧千夜眼神沉了沉,衝着安淺夏沒好氣的開口,“過來。”
“安淺夏,別忘了你的工作是什麼。”
安淺夏咬了咬脣瓣,磨磨蹭蹭的回到顧千夜的身邊,“顏總,我的工作是顧總的貼身秘書,算是vk的人,不是什麼閒雜人等。”
顏清溪眉頭輕蹙,不動聲色的看向顧千夜,顧千夜眼神已經冷了下去。
“對不起,剛剛是我疏忽了,抱歉,這邊請。”
vk和顏氏的會議開的昂長又繁瑣,每一個細節都要討論好久,很多的專業術語偏偏安淺夏還聽不懂,站在顧千夜的身邊已經無聊的快要睡着。
顧千夜坐在貴賓位置上,滿臉嚴肅的盯着面前的大屏幕,顏清溪爲了vk這一次的合作,也是傾盡了很多心血。
不爲別的,只爲了讓vk滿意,好繼續合作下去。
安淺夏看向大屏幕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曲線,愈發的覺得無聊,一無聊,就喜歡胡思亂想。
顧千夜專注的看着大屏幕,聽着顏氏管理人的詳細解說,那張英俊絕倫的面容不時會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顏清溪捉摸不透顧千夜這是滿意還是不滿,在看向顧千夜身邊的安淺夏,完全就是個多餘的存在。
一場會議開完,安淺夏已經快要睡着了,只是心臟依舊疼痛的不行。
隨着會議結束,顏氏很多高層趁機上前和顧千夜攀談,顏清溪的秘書整理着會議資料,等到結束後還要送給顧千夜過目。
不得不說顏清溪是個很開明的領導,一直等到自己的屬下和顧千夜攀談完,才上前邀請顧千夜一起用餐。
顧千夜自然是同意的,只是看向身後的安淺夏,眉頭一下蹙緊,“會議的內容你記錄了嗎?”
“什麼?!”安淺夏滿臉的莫名其妙。
顧千夜心頭火起,剛要發火顏清溪急忙開口,“顧總,安小姐沒記也沒關係,我秘書都記下了,等下整理好會給你過目的。”
安淺夏抿緊嘴脣,沉默着低下腦袋,她之前並未經歷過這樣的場合,自然不知道秘書該做什麼。
顏清溪的秘書潘宜衑把整理好的資料拿着上前,衝着顏清溪恭敬的開口,“顏總,都整理好了。”
“好,等下吃完飯,在一起給顧總。”
“顧總,這邊請。”顏清溪做了個“請”的手勢,再次深深的看了安淺夏一眼。
顧千夜衝着安淺夏低低的開口,“安秘書,走吧!”
安淺夏沉默着跟在後面,潘宜衑忍不住多看了安淺夏兩眼,安淺夏很安靜,哪怕被責備了還是很安靜。
這種安靜卻讓人覺得心疼,潘宜衑也是女人,下意識的想助安淺夏了。
上前走到安淺夏的身邊,衝着安淺夏友好的開口,“安秘書,你好,我叫潘宜衑,是顏總的秘書。”
安淺夏看向和自己打招呼的女子,一身質地上乘的職業裝,手裡拎着筆記本,頭髮挽在後面,看着就簡單利落。
“你好,我叫安淺夏,是顧千夜的秘書。”安淺夏禮貌回禮。
潘宜衑繼續微笑,“你叫我宜衑就可以了,我可以叫你夏夏嗎?”
“嗯,當然可以的。”安淺夏應付着,心裡卻依舊不是滋味。
她還在想着被毀掉的那份文件,顧千夜這麼小心,這麼重要的文件應該不會只有一份吧?
安淺夏看向顧千夜,顧千夜和顏清溪兩人正在低低說着什麼,滿臉認真的模樣甚是迷人。
這一點,從顏氏裡面來往的女職員那些迷戀和愛慕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安淺夏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上天還真是待顧千夜不薄,那麼一張完美的臉,就足夠爲他招蜂引蝶了。
要招待顧千夜,顏清溪挑選的自然是最高檔的酒店,不管是美味佳餚還是飲料酒水,都用的是最高檔的。
餐桌上男人推杯換盞,交談甚歡,作爲秘書免不了也是要敬酒喝酒。
安淺夏不習慣這樣的場合,而潘宜衑卻做的自然而習慣,落落大方的得體和安淺夏的拘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餐桌上有人不知道安淺夏和顧千夜的關係,忍不住竊竊私語,顧千夜這樣精明的跨國總裁,竟然會用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秘書。
那些議論落到顧千夜的耳裡,顧千夜不動聲色,只是嘴角的笑意冷了下去。
他顧千夜用什麼人,還不需要別人來議論,但,這是顏清溪的場,他不會當場發作。
中途時分,顧千夜接到夜貓的電話,不動聲色的走出包廂,站在走廊盡頭接電話。
一個電話接完,顧千夜揉着眉骨回了包廂,只是剛進包廂,就看到顏氏一個作陪的高層正在逼着安淺夏喝酒。
安淺夏早前雖然人比較慵懶,可是卻隱隱有種傲氣,安國華寵着她和安念,這些需要應酬的場合也很少帶她們姐妹參加。
此時安淺夏毫不掩飾的皺着那一雙秀眉,眼底已經有了明顯的厭惡。
那個略有些肥胖的高層看着安淺夏一張板着的臉,心底的不屑更深了。
“安秘書,我敬你也就是敬顧總,你這麼不給面子,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安淺夏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我說過了,我不會喝酒。”
“你他媽裝什麼裝,顧千夜身邊的女人不會喝酒,簡直就是笑話,我他媽看你就是又做又要立牌坊。”
шшш▪Tтkд n▪c o
“砰”
男人話音剛落,顧千夜已經上前拿起餐桌上一瓶未開封的紅酒砸了上去。
好幾萬的酒就那樣順着男人的腦袋流了下來,顧千夜嘴角微微輕勾,“抱歉,失手。”
當場的喧囂一下變的寂靜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被砸的男人腦袋,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往下流着,不知道是紅酒還是鮮血。
潘宜衑一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勸阻,“陳總,別激動,等下顏總就回來了。”
“滾,你一個小小的秘書,也敢說我。”被喚作陳總的男人衝着潘宜衑吼出聲。
惡狠狠的瞪着已經氣定神閒坐到高位上的顧千夜,顧千夜若無其事的舉着酒杯,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晃動着杯裡猩紅色的液體。
潘宜衑馬上撥打了顏清溪的電話,顏清溪比顧千夜還要早一步出包廂,自然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安淺夏依舊坐的安穩,彷彿眼前的一切跟她無關。
陳總手指指着顧千夜,氣的說不出話,顧千夜看似不經意的看過去,嘴角已經含了抹冰冷,性格的薄脣輕啓,吐出三個冷冰冰的字眼。
“給我滾。”
“顧千夜,別以爲你是vk的總裁我就怕你。”陳總衝上前,抄起椅子就朝着顧千夜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