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榕的表現讓廖思思看的目瞪口呆,可還是什麼也不敢說,顧千夜的行事作風一向讓人猜不透,只是坐在那兒,什麼也不說,就有種強大的氣場。
“陳總,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顧千夜看了眼腕錶,低沉的嗓音透着冷意。
陳亞榕終於不敢在隱瞞了,“我說,我說,那天我遇到顧夫人,顧夫人和我閒聊了幾句,然後提到了安氏。”
“說她有份東西放在安氏裡面了,那份東西很重要,說以後如果安氏或是vk和我有合作的話,讓我讓出百分之八十的盈利,保證我不會虧。”
“顧總,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要是都讓出百分之八十的盈利,還能怎麼不虧啊!”
“顧總,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真的就這麼多了。我也是剛剛想起來,因爲我覺得這不可能啊!”
陳亞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着,完全沒了最初的樣子。
顧千夜直起身子,微微眯起眼眸,他這幾天讓明傑查了一下之前白素素都見過哪些人。
查到白素素和陳亞榕見過面,雖然只是巧合,可顧千夜並不那麼覺得。要知道白素素一向也不怎麼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去找一個圈子裡面的貴婦人打麻將。
突然在外面偶遇陳亞榕,兩人還能說的上話,顧千夜就覺得不信了。
“陳總,你要是不說實話的話,誰也幫不了你。”
“顧總,我真的都說了,我全部都說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陳亞榕說着摸了把眼淚,“顧總,我一個大男人,不可能會和你撒謊的,我和你撒謊,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啊!”
顧千夜不說話,對於陳亞榕的話不置可否,就那樣幽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過了許久,顧千夜才盛氣凌人的起身,“陳總,今天的賭局玩的很開心,希望你也能夠滿意。”
陳亞榕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啊,只是不停的點頭,“滿意,滿意,顧總安排的肯定滿意。”
顧千夜一把拉起廖思思,衝着廖思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思思,今天的事情,可是要保密哦!”
廖思思只覺得渾身發冷,總覺得顧千夜是話裡有話,顧千夜從來都不會沒有目的的做一件事情,所以……
廖思思低下腦袋,弱弱的點頭,“我知道了,顧總請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聰明,不需要多說。”顧千夜讚賞的點頭,可眼底依舊是一片冰冷。
“明傑,我們走吧,讓人好好安排陳總的下半場,現在夜生活纔剛剛開始,陳總就這麼回去了,那多可惜。”
“是,總裁,我會好好安排的。”明傑恭敬的說着,然後衝着身後的手下招手,“好好安排陳總。”
“是,總裁,是,明杰特助。”
顧千夜轉身優雅高貴的朝着外面走去,身後的廖思思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顧總,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顧千夜腳步頓住,就那樣回頭看了眼廖思思,隨即微微笑出聲,“可以。”
廖思思如蒙大赦,急急忙忙的衝進電梯,快速的按下一樓,和顧千夜這個男人多呆一分鐘,她都要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最主要的,還是明傑那一晚給她的可怕記憶,再見到明傑這個男人,廖思思心底就會蔓延上那股恐懼。
一直跑到外面後,廖思思伸手打了輛出租車,在車上理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顧千夜是故意讓她看到這一切的。
讓她看到這一切,又想讓她幹什麼?廖思思不傻,只是沉思了好一會兒,就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顧千夜也許是想讓她去傳話,至於傳話給誰,就不得而知了。
出租車到了廖家別墅後,廖思思付了車錢下車,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才從包裡拿出鑰匙開門。
廖家自從廖思思被顏叮噹算計後就沒了之前的那種熱鬧,整個別墅裡面的燈都關掉了,只留了一盞小小的睡眠燈,燈光微弱的幾乎看不見。
廖思思小心翼翼的進了家人,快速的摸回自己的房裡洗澡換衣服。
翌日,廖思思一早就醒來了,可以說這一晚上她都沒有睡好,一直在想顧千夜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天微微亮後廖思思直接就起了牀,快速的洗漱換衣服,然後就出了門。
陳桂琴和廖志遠還沒起牀,所以廖思思出門了也沒人知道。
廖思思出了門後直接就驅車去了西郊別墅,她想見見安淺夏,不管顧千夜是什麼意思,反正這件事情她憋在心裡就是不舒服。
重新來到西郊別墅這個地方,廖思思只覺得彷彿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上一次,她在這棟別墅裡面所發生的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
只是眨眼間,她就被掃地出門,而安淺夏哪怕和顧千夜離婚了,還是能夠正大光明的住在這個地方。
廖思思下了車,來到門前按響了門鈴,過了沒多久安淺夏就來開門了。
看到門口的廖思思,安淺夏嘴角微微勾起了笑意,“怎麼這次是一個人來了,顧千夜沒陪你嗎?哦,對了,白素素已經死了,你的靠山沒有了。”
“安小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方便讓我進去嗎?”廖思思故意忽略掉安淺夏的冷嘲熱諷,語氣平靜的開口。
“進來吧!”安淺夏轉身走進別墅,對廖思思的敵意稍微減輕了一些。
廖思思進去後,安淺夏給她倒了杯水,終究是別墅的女主人,不管做什麼都顯得那麼自然。
廖思思端着水杯,沉默了一下才低低的開口,“安小姐,昨晚我被明傑強行帶走,然後去了夜色生香,顧千夜在裡面,後來還來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你也不陌生,就是亞榕地產的老總陳亞榕。顧總似乎想要從陳亞榕的嘴裡知道什麼事情,所以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
“安小姐,我來,是想告訴你,白素素之前和陳亞榕見過面,並且還告訴陳亞榕一些事情。”
安淺夏打斷廖思思的話,“廖思思,你從頭到尾的說吧,你這樣說的沒頭沒尾,我不想去細猜。”
廖思思咬了咬嘴脣,然後慢慢的開口,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安淺夏聽完後,抿緊漂亮的菱脣並不說話,過了許久,才低低的笑出聲,“所以你以爲,顧千夜是故意讓你來給我傳話是嗎?”
廖思思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纔不確定的開口,“這只是我自己猜的,安小姐,我告訴你這些,希望你不要出賣我。可以嗎?”
“那是自然。”安淺夏幽幽的說着,起身朝着廚房走去,“我還沒吃早餐,廖小姐你這麼早就來找我,應該還沒吃吧,一起吃點?”
廖思思急忙搖頭,“不吃了,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了。”
廖思思說完不等安淺夏說話,急急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安淺夏站在廚房門口,就那樣看着廖思思離開,直到廖思思的車子開走,才端起廚房裡面的早餐朝着樓上走去。
顧千夜昨晚半夜纔回來,一回來就拉着她做了好久,安淺夏今天早上能夠這麼早醒來,已經是個奇蹟了。
只是爲了從顧千夜嘴裡知道白素素日記本的下落,安淺夏只能拼了。
端着早餐回到臥室,顧千夜還緊緊閉着眼睛,似乎睡的挺沉的。
安淺夏握緊手裡的早餐,把餐盤放到桌子上,手指顫抖着拿起了刀具,一刀下去,顧千夜會不會死翹翹。
只要顧千夜死了,她所有的痛苦就都結束了。
這個念頭迅速的在安淺夏腦海裡面升騰而起,並且怎麼都壓不下去了。
安淺夏一步一步走到牀前,眼裡流露出恨意看着大牀上沉睡着的男人,手裡的刀具不停的顫抖,閉了閉眼睛揚起手紮了下去……
原本緊閉着眼睛的顧千夜一下睜開了眼睛,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子並未伸手去阻攔,刀尖快速的朝着他的脖子落下,顧千夜嘴角突然溢出笑容。
“淺淺,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嗎?”
顧千夜突然出聲,嗓音清冽,一字一句的透着一股子的蒼涼。
安淺夏一下睜開眼睛,可是手指已經不受控制了,刀子直直的落到顧千夜的脖子上,手指不禁顫抖,刀尖劃過顧千夜的脖子,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鮮血一下流出來,可是顧千夜卻極其淡定,伸手從安淺夏手裡把刀子拿過來丟到地板上,隨後坐直了身體。
“淺淺,你的心還是不夠狠。”顧千夜淡淡的說着,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很好,滿手的鮮血。
“顧千夜,我是想你死,你死了,我就沒那麼多的痛苦了。”安淺夏痛苦的閉上眼睛,她連雞都沒殺過,怎麼又敢殺人。
可是剛剛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顧千夜也不生氣,彎下腰撿起自己剛剛丟的刀子,混合着滿手的鮮血重新塞進了安淺夏的手裡。
“這裡,來,看準了往下扎。”顧千夜指着自己的心臟處,衝着安淺夏笑的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