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沙塵暴平息了,那怨氣沖天的沙塵龍捲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無論什麼樣的怨靈總也會有一個源頭,而這個沙塵龍捲的源頭就是地面上那千千萬萬的屍體。
戰敗的將士們都不甘心被禁錮在這片沒有人煙的荒漠,對於他們最好的結局就是戰場,雖然薛清照明白,這些人都是當年害自己父親的一部分,然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就那麼幾個,其他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紅線將兩成的魂力爲代價,將這個怨靈羣集給超度了,也就是說以後的沙塵暴也會少很多,畢竟是荒漠地區,沙塵暴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兩人此舉無疑給當地百姓們造福了,雖然沒人知道。
“紅線,沒事吧……”薛清照關切的問道。
紅線抿着嘴脣,搖了搖頭:“就是有些昏,不過不礙事……”
“走,回家。”薛清照彎下腰,紅線捂嘴道:“清照你……”
“快上來,我揹你!”薛清照笑道。
紅線有些扭捏,但最終還是強忍着害羞的心情讓薛清照揹着,兩人就那麼回去了,一縷風吹過,比往常要清新多了。
紅線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拔的開始依賴薛清照,要是某一天,他們有一個人要離開,那是多麼悲慘的事情啊,紅線不敢想了,就那麼任由薛清照揹着。
“壞蛋,你的手摸哪裡呢!”
“不小心,不小心!嘿嘿…”
“真是的,小心我揍你!”紅線幽幽的說道。
薛清照猥瑣的笑道:“揍吧,我肩膀酸着呢!”
“真是壞人……”紅線悄然道,不過她還是將臉靠在了薛清照的背上,就那麼靜靜的睡着了。
回到村子,已經是中午了,正巧碰到了村口賣年貨的,薛清照花了五兩,買了一大堆東西就回去了,然而他卻沒發現,那個買東西的人眼神十分怪異,他富有深意的看了薛清照和其背上的紅線一眼,就收起了攤子走人了。
孫大娘依舊忙碌着家務,炒菜啊,擀麪啊,烙餅子啊,一切都是信手拈來,她看着薛清照回來了,還提着一大袋東西,責怪道:“清照,這錢不容易賺,省着點用,買着這麼多又吃不完……”
薛清照笑道:“過年麼,熱鬧點。”說着薛清照將紅線輕輕放到牀上,爲其蓋好了被子,紅線眼睛微微睜開,眼下這場景,好像是一家人,或許就是一家人……
將年貨放在了八仙桌上,薛清照首先去了屋外的祠堂,給列祖列宗的排位放了點貢品便開始幫忙了;另外一邊,孫寶才和孫根生也打了三隻肥兔子回到了家。
看到薛清照買了那麼多東西,根生也是和孫大娘一樣的反應,薛清照笑着道:“沒事啦,這點錢還是有的……”
“你能有多少,還不知道省着點用,以後娶紅線,那也要下聘禮啊。”根生埋怨道。
聘禮?薛清照想到這個東西,就感覺一陣甜蜜蜜的,真不知道紅線的家人是怎麼樣的,按照之前七郎所說,那紅線的母親也是龍女,至於父親就不得而知了。
“小寶,你現在又多少錢。”孫寶纔將兔子放到了籠子裡。
薛清照算了算,道:“大概有五千三百多兩把,在京城都給大戶人家看風水,賺的。”
“什麼!!”孫寶才,孫大娘,孫根生同時大驚,他們不敢相信的看着薛清照。
“這錢可不能亂來啊,你真的是賺的?”孫根生有些不相信。
薛清照呵呵笑道:“我發誓!”
“甭發誓,俺們信你不就是了,那錢你也得省着點花,今後搞不好有大用場呢。”孫根生倒是接受的蠻快的,而孫寶才走了過來,小聲問道:“你的紅線是哪家人家?”
薛清照想都沒想,紅線的來由薛清照早就編好了:“是京城御鬼蘇家的女兒。”
雖然不知道蘇家是什麼家,孫寶才還是哦了一聲,畢竟京城的大小家族那麼多,不可能一個個記過來吧。
院子裡擺了一塊木板,在木板的邊緣還有一個鉤子,這鉤子勾着兔子,薛清照也過來幫忙扒皮,要吃兔子肉在鄉下有個講究,就是將兔子的脖子劃一道口子,兔子死絕之後,就從脖子開始扒皮,這樣就好像脫衣服一樣,一下子就完成。
不過扒皮薛清照還是有些不忍,這些活他都是硬着頭皮扒的。
“搞好咧,清照,你去找你爺爺,俺來燒兔子肉!”孫大娘叫喚道。
薛清照笑道:“爺爺是不是又躲着抽菸了?”
“抽個球,煙桿都被俺折了。”孫大娘對自己的功勞十分滿意。
薛清照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在河畔附近看到了老孫頭,他跑過去道:“奶奶他在這裡!”
老孫頭立刻想將菸斗藏起來,卻燙到了自己,他轉身看到了薛清照,罵道:“這個兔崽子,嚇死人咧,怎麼,老婆子喚我回去?”
“她是喚你回去,不過我給你帶東西了!”薛清照甚至老孫頭的性格,他一天不抽菸,那乾脆讓他死了吧,所以薛清照也在京城買了一些草藥做的菸草,對身體也有好處。
“這是給您的菸草,京城帶回來的,不過要少抽哦!”薛清照將三包饅頭大小的菸草遞給老孫頭。
老孫頭如獲至寶,連連道:“還是小寶乖,懂得關心俺這個老頭子!”
這個菸草是薄荷,人蔘須,蟲草等名貴中藥做成的,抽起來雖然和別的煙差不多,但是對老年人十分有益,雖然價錢不菲,只是三包就花了薛清照一百兩銀子,但是對這個從小最疼自己的爺爺,薛清照可毫不介意。
老孫頭巴塔了兩口,吐出了一個菸圈道:“孩子,在京城有什麼見聞哦?”
“京城的妞屁股都很翹,還有那些老太婆,一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薛清照託着下巴,蹲在一邊道。
老孫頭眼睛發亮:“那些老婆子可擦香水了?”
薛清照想了想:“好像是的。”
“嘖嘖,果然是風韻猶存啊,可惜俺老了,不然也過去飽飽眼福,啊哈哈!”老孫頭將三包菸草綁在了自己腳踝,就站起了身。
薛清照笑道:“您兩隻腿啊,又是菸斗,又是菸草的,就沒被發現啊!”
“哎,你還真甭說,老婆子跟俺這幾十年了,還真沒發現過,這可是俺的寶貝,你小子小時候也答應過,不告訴老婆子的。”老孫頭將抽好的菸灰拍光,便跟着薛清照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