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鎮的鎮口有兩名少年在極目遠眺,他們是蘇浩和阿麥,在聽說了少爺要回來後,他們就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此刻日過正午,遠遠的一輛馬車緩慢而來。
蘇浩與阿麥相對一笑,幾乎同時說道:“羅大哥到了。”
接着二人便快速朝馬車迎了上去,九斤一拉馬繩,衝他們吼道:“什麼人,膽敢攔羅大哥的座駕。”
“九斤不得無禮,他是我兄弟。”蘇羅沒有挑開車簾也能猜出來人是誰,九斤聽了蘇羅的話立刻臉色變得溫和起來,拱手說道:“二位兄弟,失禮了。”
蘇浩與阿麥見是蘇羅的手下,自然也就沒多計較,衝車內喊了一聲:“羅大哥。”
蘇羅挑開車簾,走了出來,看着家鄉的一花一草。感覺是那麼的親切,伸了一個懶腰,閉上眼睛深吸幾口空氣,跳下馬車一拳一腳同時打向蘇浩與阿麥。
阿麥與蘇浩身形一閃,巧妙的將其躲開,三人相識一笑,隨即狠狠的抱在了一起,蘇羅笑着摸了摸阿麥的腦海又摸了摸蘇浩的腦袋,說道:“好小子,功夫有進步嘛?”
蘇浩撓着後腦勺說道:“還不是少爺給的翡翠珊瑚,否則我的身體怎麼可能會得到這麼大的進展。”
蘇羅點了點頭,湊過身在蘇浩耳旁小聲的說了幾句,蘇浩聽得眉頭一展,連連說道:“太好了,到時候一定要將慶豐宗給攪得天翻地覆。”
衆人一同朝蘇家方向走去,望着大門上高掛的紅燈,以及大門邊數百的人羣,蘇羅說道:“老爹的排場搞得挺大的嘛?”
蘇浩豎起大拇指眉飛色舞的說道:“那是當然,族長說今天有遠方的貴客要來,所以這排場一定要大,要壯觀。”
阿麥也跟着說道:“是呀!族長還說,今天凡是到場的人每人發一兩黃金。”
蘇羅暗暗咋舌,老爹是不是太大方了點,黃金,我的個天啊!黃金耶!老爹就那麼捨得每人發一兩。
“蘇羅,還不過來給老爹磕頭,站在門邊唧唧哇哇幹什麼?”從大院內傳出蘇建國的聲音,蘇羅一聽暗道:“老爹的功力有點兒進步啊?”
蘇家大院的大門可以並排容兩輛馬車經過,蘇羅等人一同走了進去,此刻賓朋滿座,見到蘇羅的出現,衆人一同轉身望向他。
蘇建國坐在大門正對面的高坐之上,今天他是這裡的壽星,他望着自己多日不見的兒子,說道:“還不給老子過來磕頭。”
蘇羅走過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在了一旁,朝着九斤招了招手,九斤揚起車簾,慕容琴音與慕容琴律同時從馬車內漫步而出,姿勢是那麼的優雅,沒經過任何化妝修飾的雙胞胎依舊是那麼的美得不可方物,讓人羣不忍多看一眼,生怕褻瀆了這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有人暗自感嘆道:“如此一對美若天仙的女子怎麼就被蘇羅給征服了。”
音和律漫步走到了蘇建國的身前,學着蘇羅給他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說道:“祝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哈哈哈……”
蘇建國一陣哈哈大笑,隨即回頭瞪了蘇羅一眼,小聲罵道:“帶回這麼一對漂亮的兒媳婦怎麼不提前招撫一聲,老爹也好有所準備嘛?”
蘇建國大手一伸,手中多出兩根一模一樣的髮簪,遞給音和律手中,隨即說道:“以後我兒子就讓你們管着。”
“哈哈哈……”
蘇建國大笑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蘇羅,你給老爹準備的大禮了?難道就只是帶回一對兒媳婦就夠了?”
蘇羅白了他一眼,隨即從空間戒指中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一顆夜明珠,這一刻太陽都似乎變得暗淡了許多,蘇羅沒說這是天命珠,而衆人也不可能會聯想到那個東西,何況天命珠從來就沒有人見過,蘇羅不說,衆人也只會認爲是夜明珠而已。
蘇建國捧在手裡愛不釋手,看了良久,便讓蘇東然將其供在大堂之上,哪裡是蘇家最神聖的地方,上面的一張張畫像都是蘇家的列祖列宗,蘇無上自然就在其中,而且還在最顯眼的地方,天命珠放在哪裡,蘇羅也比較放心,因爲沒有人敢動哪裡的東西。
動哪裡的東西無疑於是在與蘇家人的底線叫板,沒有人敢動那種念頭,蘇羅親眼看着天命珠放在了哪裡,這才收回眼神,他決定等老爹大壽過後就會去慶豐宗找黃埔軒報仇,帶上這個東西還是不太方便。
在蘇羅的暗中示意之下,阿麥領着九斤將馬車趕到了後院,並非蘇羅擔心林震南的瘋癲損了他蘇家的面子,反而是爲了顧及林家的顏面,昔日的林家可是北域十八鎮的首領,何等威風,何等榮耀,這裡有很多都吃過他的釘子,現在看到林震南變得瘋癲,還不落井下石纔怪。
酒席並沒有急忙開始,蘇建國始終面帶微笑與來賓打着招呼,但是他的眼神總是時刻望向門外,似乎在等什麼人?能夠讓蘇建國如此等候的人,一定非比尋常。
日已偏西,眼看就要臨近黃昏,在蘇家的門外終於傳來一陣馬車聲,蘇建國心頭一喜,親自迎了出去,蘇羅有點兒納悶,這會是什麼人了?我這個做兒子的回家老爹都未相迎,現在老爹居然親自迎到門外。
蘇羅跟着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
兩輛馬車先後停在了蘇家大門前,第一輛馬車的車簾打開,從內面走出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頭髮很短,黑白相間,最讓人難忘的是他的嘴,居然兩邊嘴角各有一顆醒目的黑痣。
男子見到蘇建國,咧嘴一笑,這就讓那兩顆黑痣更加的顯得有點特色了,蘇建國的老臉上也堆滿了笑容,伸開雙臂迎了上去,二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像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國,好久不見,你的身體越來越健壯了?”嘴角有兩顆黑痣的男子開心的說道。
蘇建國也是滿臉笑容,說道:“江,你也是越來越健壯了。”
那個被蘇建國稱之爲江的男子手中突然出現一頂
帽子,將他戴在蘇建國的腦袋上,笑着說道:“這是駟馬國國王的皇冠,我覺得戴在你的頭上纔是最合適的?”
江笑望着蘇建國腦袋上的帽子說道,蘇羅這才一望,不禁暗暗驚噓了一下,那帽子是由純黃金打造的不說,在四周鑲嵌了十八顆夜明珠,每一顆都價值連城,這叫做江的男子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連駟馬國國王的皇冠都能搞到手。
蘇建國回過頭衝蘇羅招了招手,後者走近,蘇建國指着蘇羅對江說道:“這位是我的兒子蘇羅。”
說完蘇建國又對蘇羅介紹着江,說道:“這位是老爹在道上的朋友,亞馬州赫赫有名的十三夜騎之一,他的老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蘇羅一聽渾身一震,亞馬州赫赫有名的十三夜騎,居然是老爹的朋友,而且這位夜騎成員的父親還是老爹的救命恩人,難怪老爹要親自迎接。
江笑着打量了一下蘇羅,隨即又是一伸手,熱情的將蘇羅抱在懷中,由於蘇羅的個子比蘇建國要小一些,以至於江就像抱小孩子一樣將他抱在懷裡。
雙方唏噓完了之後,蘇建國有些不解的指着後面的那輛馬車對江說道:“江,這後面坐着的是誰?”
江笑了一下,說道:“也是十三夜騎的成員,而且是唯一的女性成員,毒玫瑰。”
聽到江說到毒玫瑰,蘇建國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可見在十三夜騎中毒玫瑰是最不招人待見的,蘇建國小聲的向江問道:“她怎麼來了?”
“我們是在北冰海岸遇到的,他說他來見她的乾兒子,我不知道她乾兒子究竟是誰。”
這時,久久未曾挑開的馬車簾子終於拉開了,從馬車內鑽出一位女子的腦袋,黑嘴脣,杏仁眼,腦袋上插着一朵瘮人的黑玫瑰,老遠便飄來一陣玫瑰香。
“好像建國兄不歡迎我哦?”
聲音是那麼的勾魂奪魄,蘇羅聽了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不知多少人死在了這種銷魂蝕骨的聲音之下,接着一位身材曼妙,臉蛋在瘮人和狐媚之間徘徊的女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她就是讓整個亞馬州政商界頭疼的毒玫瑰。
蘇建國臉上強行堆起一絲絲笑容,走上前去,同她擁抱了一下,蘇羅暗自想到老爹就不怕被玫瑰花刺死嘛!然而蘇建國的笑容沒有堆放多久,馬車上就跳下一名男子,年紀比蘇羅要略大幾歲,只聽那男子說道:“恭賀族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衆人一看,所有人的臉都立刻拉了下來,這不是蘇家那個蘇宇嗎?怎麼和十三夜騎中的毒玫瑰搞到一起去了,毒玫瑰指着蘇宇說道:“這是我的乾兒子,相信大家都認識,那我就不做介紹了。”
蘇宇衝蘇建國深深的彎腰鞠躬,好似很有禮貌一樣,隨後將目光望向蘇建國身後的蘇羅,二人目光相觸,眼神中帶着一絲絲怒火,片刻後,蘇羅率先開口,大笑幾聲,隨後像老爹一樣伸開雙臂朝蘇宇跑了過去。
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都暗中用着力氣,但是顯然蘇宇不如蘇羅,蘇羅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這次回來了,就把命留下再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