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丁義天拿着短劍站在萬一孝的身旁,被高個的萬一孝和大剪刀擋住了小半截身體,顯得沒那麼刺眼。
他無需第一個衝上去,因爲他做的都是尋機一殺的事,因此,他無需擔憂自己。
瘦高的牛飛左手已偷偷抓出了暗器,只等着塗一誠的示意。
塗一誠不想硬拼,他覺得剛纔殺四大寨主的方法就挺好。
“雷兄,還是你來打開比較妥當些!”說着,塗一誠一步一步的退了六步。
塗一誠退,其他的幾個當然也照辦,都退到與塗一誠站成一條線。
六步不算遠,普通人一跳,也能跳回到原位,但相比雷猛的四步,卻顯得更加有誠意。
不打就能拿回三千兩黃金自然是最好的,雷猛當然願意去打開。
但他不傻,也不笨,眼望那一點點距離,雷猛不由得吱吱唔唔的說道:“塗兄,這……你看……這……”
“哈哈哈……!雷兄太過多慮了,只要箱子裡真的是三千兩黃金,我們兄弟幾個自當拱手奉還!”塗一誠說罷,又後退六步。
其他幾人也跟着退後六步 。
十二步已是塗一誠的底線,再退的話,就很難做到聯合的一擊必殺了。
十二步也是雷猛想要的距離,他相信在這麼遠的距離,自己有能力應對任何的不測。
雷猛沒有再說話,他每邁一步都在提防着對面的六個人。
當走近其中一口箱子時,拿出了鑰匙,他沒有立刻開鎖,而是掃了一眼六個人,看是否有沒有異樣的舉動。
沒有!
但他還是很小心,真氣已力灌於全身,右手的劍始終保持着全佳的方位。
直到這時,他才慢慢的彎下腰去找鎖頭的孔 。
鎖孔並不難找,只要眼不瞎,拿起一眼就能瞧見。
雷猛的腰只彎下去一點點,立刻又站直。
他發現鎖頭是換了的,但他不敢確定是誰換的。
如果是飛天六蟻換的,那就說明這是一個陷阱。
怎麼辦?雷猛又打算用劍去劈開鎖頭。
但用劍去劈開鎖頭,一樣不穩妥,如果劍剛劈下的一剎那,對面的六個人猛然出手,就會多增危險。
沒辦法,就只有冒一下險了。
唯有試探,試探着用鑰匙去開鎖,纔是最佳的選擇。
雷猛輕輕的把鑰匙插進‘鎖孔’,手又裝作輕輕那麼一用力,然後他用兩根手指撥了一下鎖頭 , 表情做得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就在這時,“嗖嗖……”六點寒芒撲面打來。
雷猛當然看見了,本就不是開鎖,拿着鑰匙的手縮得飛快。
本就是試探,雷猛在暗器近前時就已後退。
“叮!叮!……”暗器深陷於地。
“呼!呼!……”六個人齊躍至箱子前。
“呼!呼!……”六個人散開,熟練有序的撲向雷猛。
塗一誠的刀當然是最快的,砍的是雷猛的頭部,刀風凌凌,勢有將雷猛的頭顱一劈爲二的陣勢。
牛飛的劍仍舊是狠毒的,帶着哧哧的破空聲,劍刺的正是雷猛的胸口。
萬一孝的大剪刀一慣的尋找敵人的兵刃,他拉開大剪刀,追着雷猛的劍就剪了過去。
薛雲狂吼躍起的一劈,兇猛生風卻不失威懾,他劈的是雷猛的右肩。
游龍拿着短刀總是與薛雲更加默契配合,他時刻準備着給雷猛致命的一擊。
而丁義天遊走着尋找時機,以便給雷猛補上那麼一兩下。
儘管雷猛早有準備,但他還是低估了六個人的實力,他從沒見過六個人用過這種聯合式的殺招。
他大驚,他不敢接這一‘招’,如果再多一個雷猛,他就敢一試。
但他只是個血肉之軀的雷猛,他不是神仙,他不會分身之法。
雷猛只能後退,倒躍而退,但他退的距離太短了,以至於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六個人的第二次聯合殺招瞬間又到。
雷猛大駭!只揮劍擋了一下塗一誠的刀,就急急連退數步,但他的衣服被牛飛的劍刺穿了一個洞。
他的右腿被薛雲的刀尖劃開了一個口子,如果再慢點,他的這條右臂就會報消。
可是,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只退了數步。
數步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短得足以要人命,短得以至於六個人的兵刃眨眼間就已再次殺到。
慢慢的在疼痛中死去,那是種折磨。
瞬間的死亡,卻讓人想不起所有的後悔和希望。
雷猛已閉上了眼睛。
“噹啷……!”兵器相碰撞的聲音。
這聲音,聽在飛天六蟻的耳裡,是失望。
這聲音,聽在雷猛的耳裡是絕望。
然,下一秒,他心中頓喜。
雷猛沒有死,他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身青衣的人背對着站在他前面。
猛烈的刀光再次乍起,如浪的氣流捲起陣陣泥塵,也震退了‘飛天六蟻’。
“好強的內力!”牛飛胸口起伏,又驚又恨的說道。
“好快的刀!”薛雲吐了一口血,即驚又怒。
“青衣會!”萬一孝顫抖的手差點抓不穩那把大剪刀,他盯着那身青衣咬牙說道。
“望月青衣,爲何橫插一手?”塗一誠肥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他怒視而問。
“三千兩黃金!”望月青衣冷深深的簡單幾個字,卻足以說明來意。
“都說青衣會的人只爲錢賣命,果然不假!”塗一誠說着話的同時,左手已悄悄的在暗器囊裡摸了一下。
“我只爲錢殺人,從不賣命!”從一個女人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使得她沒有任何一絲絲女人味。
“好大的口氣,就怕你沒那麼大的本事!”牛飛的聲音有點底氣不足,但他沒有忘記去拿暗器。
“給錢就行,五招之內殺不了你們,青衣自當拜服!”
“哈!哈……!只怕現在沒人捨得花錢請你!”游龍心思細膩,他知道雷猛身上不可能有那麼多銀子。
望月青衣不答。
雷猛幾步近前,劍指六人,冷哼道:“六百兩黃金,殺了這六人!”
望月青衣不動。
雷猛再道:“我身上沒有,但姚大人一定會給的!”
“你不是姚大人!”望月青衣不冷不熱的答道。
“你……!”雷猛氣極,卻又不敢發作。
“但我有時也喜歡殺一些討厭的人!”望月青衣的話,就像無形的刀,深深‘刺’進六人的心裡。
雷猛頓時一喜。
“好!塗某自當奉陪!”話出,暗器隨即打出,牛飛的暗器緊接着打出。
刀影交錯而起。
“噹噹……!噹噹……!”暗器悉數掉落於地上,望月青衣還在原地。
六個人在暗器發出去的那一刻,就已轉身奔逃,逐漸變遠。
“呼!呼!……!”六個忍者刺客來到,正欲追趕。
“別追!”望月青衣一聲止住六個手下。
“爲什麼不殺他們?”雷猛急問。
望月青衣冷冷的斜視雷猛一眼,輕蔑的說道:“殺他們重要?還是姚大人的事重要?”
雷猛語塞,但他知道,還是錢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