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示粵康碼。”
傅君九習慣性往自個兒後兜探去,卻摸了個空。
臥槽!手機沒帶!
“老...阿爺我唔記得帶出來了,能不能...”
“唔得唔得,粵康碼!”
“就一次咯,阿爺...”
......
鑑於昨天捉了個想混進去的紅碼,傅君九扯皮了好久,大爺一直不肯放人。
傅君九暗罵一聲,她這小暴脾氣!攥緊拳頭,朝着門衛大爺背後虛晃幾下,以此泄憤。
不氣不氣,打人是犯法的,她尊老愛幼講武德。
南粵羊城,屬華國一線大城市,到處林立着商廈羣,百層高樓隨處可見,傅君九有家不能回,無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來到某個地方借宿。
這裡,是位處於西城區的邊緣地帶,多數爲外來的務工,精神少年大本營,出了名的“貧民區”,也有許多初入大城市的底層白領駐紮此地過渡。
髒,亂,差,皆是它的代名詞。
雖說這些年的治安比以往好上許多,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某些長期受環境影響下的素質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變。
村中小道十八彎,騎着騷粉小電驢兜兜轉轉幾十圈,傅君九來到深處一個破爛小網吧裡,鎖上小電瓶,推門而入。
傍晚時分,常駐網吧的那些混子都外出覓食去,只有零星幾個五顏六色的精神少年窩在幾乎快要淘汰的大腦袋機子前吃麪打盹兒。
這小網吧一看就有好些個年頭了,受潮後的牆體已脫落大片,散出一股黴味。
來到衛生間,內裡騷味兒直衝天靈蓋,邊邊上還有一灘可疑的黃色不明液體,傅君九下意識屏住呼吸,臉上表情自然是萬分嫌棄的,及其不願來到這地兒。
“那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麼奇奇怪怪xp,果然狗改不了吃s”
來到最後面一個隔間,“砰”一聲響,心情不怎麼美妙的她直接粗暴踹開門板,鎖上,手指在手腕上畫風格格不入的小天才電話手錶胡亂操作一通。
幾秒後,地面上一塊髒髒的瓷磚下墜,上升起一個不知名圓形儀器,傅君九摘下裝逼大墨鏡露出美眸,對準儀器中的攝像頭,鎖定瞳孔和指紋。
啪嗒一聲,馬桶往下墜落,出現一個幽深的地下通道,整個人剛走進去門便關上了,順着通道來到了一處地下室入口,又順利通過三道識別驗證。
入口的大門緩緩上移,伸手不見五指的內裡略顯陰森,通風口處一陣涼颼颼的陰風吹過,多上幾分詭異。
傅君九隻腳一踏入黑漆漆的地下房間便被一隻略微冰涼的爪子纏上脖頸,某柔軟的不知名物件附在她身上,還有噴灑在耳邊那股溫熱呼氣。
“汝等遲遲未肯歸家,令奴家等不可耐,度日如年,恨不得肝腸寸斷前去尋之...”
陰嗖嗖,悽慘慘,活像被負冤死前來尋情的女怨鬼,在傅君九敏感處呵氣如蘭令她惡寒不已,渾身起滿雞皮疙瘩,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扒拉掉纏在脖頸上的爪子跳開幾米外,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出正面防衛姿勢,瞪大雙眼
“fu**騷貨,爺可警告你,發騷可別找熟人下手啊,不然連朋友都莫得做!”
被扒拉掉的那雙爪子還詭異懸在半空中,氣氛僵持了幾秒,半晌,又響起幽怨陰森的女聲:
“喲,瞧瞧,倒是終究被郎君嫌棄了,奴家這心窩子,可比那數九寒天的冰渣子還冷~”
傅君九又被騷出一身雞皮疙瘩,伸手往牆上摸到一個開關,“啪嗒”,陰森的室內陡然亮起一片。
四方堆砌着科技感滿滿的冰冷儀器,牆邊十二宮格監控熒屏尤爲顯眼,與地上層髒亂差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是那個女人選的大本營,平時傅君九極不情願來此地的,這又髒又臭的狗屁地下室除了那女人誰他媽受得了!
門前一個披頭散髮的紅衣女鬼,赤足半身靠在牆邊,眉眼略鬆散,似剛睡醒,幽幽看着她。
蔻丹指,玉珠脣,異域風情被完美詮釋出來,那酒紅真絲吊帶也就只能勉強蓋住某些番茄不讓描寫的重點部位,露出令人血脈僨張的深溝。
當然,對此司空見慣的傅小姐只是翻個白眼,翻箱倒櫃東找西摸抄出一桶老壇酸菜面,剛談了一筆大單子,整一天水米未沾。
姬嫵也順勢坐到旁邊的轉椅上,翹起果露的性感大美腿,幽幽控訴道:“外邊鬼混這麼久不回來,這麼多通電話也不接,啊~果然是外面有狗了。”
說罷,又從頭到腳打量傅君九一番,在一些個地方重點停頓了會兒。
“又不是沒摸過,裝什麼貞潔烈女。”
臥槽!
傅君九提着熱水壺的手狠狠抖了下,特麼忍不了,真想把手上的塑料叉往她的嘴巴子上戳!
“幼崽期的那些破事別給爺拿出來提!”
姬嫵也收起了調情心思迴歸正題:“那個老廢物的生意,成了?”
傅君九沒好氣道:“三天後。”不就掘個墳麼,那老廢物也用得着這樣大費周章,果然慫b一個。
*
傅君九又來到了一個地方,眼前一條幽深小路,腳下是泥濘的沼澤,前方便是出口,四周場景極其詭異,似夢境的夢核,一束幽光在指引。
她順着那道幽光,一步一步。
許久,她腳步停下,皺眉,這地方很古怪。
前方的出口觸手可及,卻發現不論走多久都在原地踏步,整個人陷入了一個困境,似乎被束縛在此地,在那條幽深的小道中來來回回遊蕩着,也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畫面一轉,傅君九又被驚愣住,一望無際的大漠,滿目瘡痍的石堆廢墟,處處是斷壁殘垣,一陣陣兵荒馬亂,各種聲音交迭怒吼,一張張極度陌生的面孔重影交錯...
虛空中,屹立着一個女人的背影,黑袍,赤足,手握一把通黑鐮刀。
而傅君九的狀態不大好,這氣息另她感到恐懼,她逃離此地,腳步卻像被定在原處不得動彈。
忽然,那個女人幽幽轉身,面對着她,看不清臉,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生靈氣息,仿若一潭死水,伸出手往仇九方向虛空一拂。
沒有肢體的接觸,傅君九卻感覺被遏制住了喉嚨,耳邊響起那個女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以吾之名,褫。”
身上似乎被詭異的肢體纏繞,呼氣越發困難,直至最後被徹底剝奪了呼吸的權利...
傅君九猛然睜開雙眼,渾身被汗水溼透,想大口大口喘氣,但出了點小問題。
“死女人給我滾!”
扒拉掉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那副妖嬈身體和附在臉上的兩個旺仔大饅頭,整一張臉被憋成豬肝色。
恢復自由身的傅君九望着天花板怔愣了好一瞬才緩過神。
又夢魘了。
轉過臉看向電子鐘,凌晨三點五十五,還很早。
隔壁房間上回天花板漏水,上邊就是那個噁心的廁所,大半夜滴在她臉上,帶給她的陰影至今未曾淡去。
至於旁邊這騷貨,睡相可不是一般的差,真是冇眼睇!
傅君九下牀嗦了杯冰水躺回牀上,冷氣開到17度,製冷正常,卻硬是被憋出一身汗。
近段時間很是反常,夜夜反覆做那個怪夢,一次比一次古怪,一次比一次清晰,似是曾經真實發生過。
傅君九並非唯物主義者,卻也一向不信這些今生前世什麼的狗屁玄幻東西。可最近反常的夢境,真實到令她感到不安,讓她不得不聯想到。
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洗洗睡吧。”傅君九心大,也不愛動腦,毫無頭緒註定不會有結果的問題她不會浪費時間去思索。
活在當下及時行樂最重要。
牀上翻了幾個滾,沒有睡意,便打算刷會手機。
打開備用機登錄賬號,卻發現有個未讀郵件,發件人是眼熟的“老廢物”備註,收到時間已是十二小時前。
傅君九略微蹙眉,那女人沒給她說過,估計也是沒看到。
點開,是一份諸多專業術語的資料,看得她腦袋疼,只大概略過,劃到最後還附帶着一句話。
情況有變,今日六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