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待謝天走後,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謝天身上的氣勢太過強大,壓迫感強烈,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同樣吃驚的還有那兩個長老。
謝天的境界她們都知道,怎麼纔不到一年時間,氣息就變得這麼恐怖了,更是覺得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其實這也是謝天有意爲之,他只是想婉轉的告訴拜月宗,爲我辦事絕對物超所值。
如今謝天的境界,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就是說,他如果不是刻意爲之,沒有人能知道他是個修行者,只會將他當成一個普通人。
這也是返璞歸真的表現。白塔上的那顆珠子,榮入了他的識海,讓他強大到一個無法言喻的境界。
所以他能在細河上一眼敗盡星宿海妖修,令那巨蛟聞風喪膽。
腳步輕盈,來到吳小妹牀前,就這麼默默的看着,一言不發。雪姬看過吳小妹之後,輕聲道:“她確實很可愛。”
來的路上,謝天告訴了雪姬,吳小妹的事情,也告訴了她關於九州,關於無盡海的事情,一無隱瞞。
“我對你們都一樣,也許你不信,但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們,雖然並非我本意,但肯定會離開,所以我和你們所有人一樣,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雪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然後慢慢的退了出去,她知道,謝天應該有很多話要對小妹說。
在禁地外,雪姬又遇到了喬心喬、姬舞,以及有些失魂落魄的邀月。只一眼,雪姬便知道,那個失魂落魄的女子,已經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謝天在禁地呆了很久纔出來,精神也有些萎靡,喬心巧脆生生的叫了聲天哥,才把他從恍惚中帶回現實。
“辛苦你了。”謝天揉揉喬心巧的腦袋,看着姬舞與邀月說的卻是謝謝。姬舞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有邀月,臉上明顯帶着一絲苦澀,他還是拿我當外人。
姬舞卻眨着眼睛說道:“他來過。”
謝天知道這個天他指的是誰,點點頭,這纔對邀月說道:“也辛苦你了。”
邀月微微一愣,搖搖頭道:“不辛苦。”
四目相對,便是沉默。但在邀月心中,這便足矣!
看過小妹,謝天又見過拜月宗的宗主殷月以及長老,留下了百壇靈酒,這才和雪姬跨上天馬,往唐家而去。
殷月雖然不知道謝天留這些東西的用意,當打開壇口,酒中的靈氣迎面撲來的時候,才知道,謝天給拜月宗留的是如何的逆天,高階靈草釀酒,大手筆啊。
“靈酒……”
聲音都微微顫抖,有了這百壇靈酒,拜月宗的實力將會呈飛躍式的突進,一舉成爲燚州,甚至是九州的頂尖宗門,殷月帶着二長老,心悅誠服的對着謝天離去的方向跪拜着。
……
……
白夜殺了幾個黑衣人,星夜兼程,趕來了唐家,柳宗亭和吳九斤在唐豆的房間的小院,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有無一無二提供各種丹藥,境界提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連老黃牛也今非昔比,眼神熠熠生輝,皮毛油光鋥亮,體型也是誇張的流線型。
老白點點頭,頭一次忍住了想要揍人的衝動,任由柳胖子和吳胖子輪番強抱,甚至忍住了老黃牛的一通蹭。
“適可而止!”
老白終於拉下了臉,下了驅逐令,在兩人一牛的陪同下進了唐豆的房間,見到了尚在昏迷中的豆豆。
和小妹不一樣,豆豆還是氣息微弱,並沒有因爲靈氣復甦而改變。謝天走後,唐家再也沒有人敢來找豆豆麻煩。
但最近幾天,有些人又開始坐不住了。
謝天去了星宿海的消息被人放了出來,很多人都在暗暗祈禱,讓老天爺將謝天留在星宿海。
壁障破碎三個多月,謝天沒有現身,很多人都願意相信,老天爺是聽見了他們的禱告,把謝天留在了星宿海,針對唐家繼承人的搶奪,再度上演。
第一批暗殺的人被柳宗亭、吳九斤,兩個胖子合力斬殺,第二批人在突進唐豆房間時,被老黃牛粗暴的踩成了肉泥。
而第三波攻擊,就在老白的腳踏進豆豆的房間那一刻開始。
小院的四周是竹林,有風拂過沙沙作響。然而沙沙聲中,明顯多了幾絲呼吸,雖然很輕,但也無法逃出老白的耳朵。
柳宗亭如今在符道上是小有建樹,四周的竹林中早備好了平時練習的符道之作。各種各樣,花樣百出。
火符、
水符、
煙符、
甚至是癢符,反正威力不是巨大,柳宗亭也懶得收藏,乾脆一股腦的全部掛到了竹林中。
一名黑衣人一不留神,腳踩中了一道火符,好在他眼疾手快,火苗剛剛燃起便被他一掌拍滅,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因爲這一掌卻觸動了一道水符。
嘩啦一聲,一蓬清水在頭頂迅速匯聚,澆了他個透心涼。他的同夥見他落湯雞一般,忍不住嘿嘿的笑着,任憑首領如何喝斥,就是不願收聲。
首領惱怒的甩了他一掌,才知道,這個二百五觸動了一張癢符。首領不由得大罵符的主人變態,吩咐手下千萬小心,竹林中盡是符紙。
然而他們都低估了施符之人的噁心程度,簡直是喪心病狂,幾乎是每一步遠都會有符紙存在,簡直是掉進了符紙堆裡。
這些符紙雖然威力不大,但也給他們帶來了無休止的麻煩,至少讓他們提前暴露的行蹤。
首領瞠目結舌,事到如今,乾脆揮劍橫掃,靈力激盪,滿竹林的符紙被觸發。噼哩噗嚕的一通亂炸。
黑衣人悲催的發現,屁股着火了……
頭上被水澆了……
還有被煙燻得鼻涕眼淚齊流……
有的人哈哈大笑……
還有的擠眉弄眼,那是柳宗亭失敗的符紙,中符者只能是五官輕微移位。
一行人還沒有接近小院,便狼狽不堪。吳九斤哈哈大笑,衆黑衣人還驚奇的發現,一頭大黃牛也咧着嘴吧,看樣子是在嘲笑他們。
老白守在了豆豆身邊,老黃牛難得解放一次,就趕上了如此招人開心的一幕。
見自己被一頭牛笑話了,黑衣殺手們怒不可遏,叔能忍嬸不能的。把殺手的基本準則忘得乾乾淨淨,咆哮着衝了過來。
吳九斤準備往上衝,他的大開天斧好久都沒有打過牙祭了,有點兒手癢癢。但柳宗亭的符道剛有起色,他的手——更癢!
一把拉住吳九斤,手一抖,一沓子符紙便出現在手中,迎風一展,天女散花般的撒了出去。一把將吳九斤撲倒在地,心有餘悸的看着一張張符紙爆開。
吳九斤疑惑不解,“幹嘛弄倒我?”
柳宗亭嘿嘿一笑道,“太危險,怕誤傷了你!”
話音未落,一張符紙被爆炸的氣浪掀落到了吳九斤身上,轟然炸開,吳九斤被轟得一片焦黑,張嘴吐出一團煙來,剛要罵人,柳宗亭大喝:“小心!”
吳九斤回頭一看,哇!啥都沒有,才知道又被柳宗亭給騙了,拳頭都捏出水了,再回頭卻沒了柳宗亭的身影。
論腦子,吳九斤真不如柳宗亭!
論實力,吳九斤依然不如柳宗亭!
唯一能勝過柳宗亭的只有體重,但靠體重無論如何也搞不過柳宗亭,怎麼辦?忍!
再看看竹林中的黑衣人,吳九斤心裡平衡了不少。這些黑衣被亂符亂轟,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最厲害的那個傢伙,半邊屁股都亮在外面。
而柳宗亭的身影早就出現在了黑衣人中間,揮着金鐗就是一通砸。
噼裡啪啦!
砸得黑衣人鼻青臉腫,哇哇大叫!
吳九斤來勁了,大喊一聲,“給我留幾個!”
掄着開山大斧衝了過來,可惜慢了,人已經全部躺下。吳九斤黑着臉,叫道:“柳胖子,我跟你沒完!”
柳宗亭嘿嘿一笑,“這不能賴我,是你自己行動太慢!”
說完,又故意上下將吳九斤看了一遍,眼神意思很明顯,減減肥吧!
“你……”
吳九斤怒火沖天,柳宗亭卻給了他個禁聲的手勢。
本來沙沙做響的竹林這會兒卻像是凝固了一般,連竹葉的下墜都明顯變得緩慢。
噗!
身邊的竹子破了。
噗噗噗!
接二連三,一棵一棵的竹子破開,竹屑飛濺,長了眼睛絲的,細細的竹絲隨着空氣漂浮起來,飄向二人的脖頸。
竹絲前飄過的竹葉被竹絲割斷,碎竹屑也被竹絲割斷。柳宗亭面色一凜,一掌將吳九斤震飛,竹絲飄過,一截衣袖被切了下來。
吳九斤面色如土,若是柳宗亭反應慢上一絲,被切下的就是整條手臂。
擊開吳九斤,柳宗亭橫鐗於胸前,左腳發力一蹬,身體迅速旋轉一週,一股力量從鐗身爆發,四下擴散。
轟!
方圓十米,如同狂風掃過,卷葉裂風,竹林中一條身影攀竹而上,再從竹梢落下,藉着下墜的力量,揮劍猛劈。
吳九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見到了敵人,說啥也要砍他幾板斧。
一斧削腦袋,直接對着人影腦袋削去。那人影也不閃躲,貼着板斧疾進,反手就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