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涼爽的微風,吹動窗前如流蘇般的珠簾,響起環佩相擊的清脆聲響。
許青雲慢慢睜開眼睛。
他原本明亮深邃的瞳孔,在晨光的照射下,有道瀲灩的金光若隱若現。
這是《神照經》的聖光。
“丹田如朝陽,靈海已經全部化成《神照經》的火海,周身元氣也轉化成這種淡淡的金色聖光。”
“這就是功法自動化成本命玄功。”
“元氣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元氣,而是擁有《神照經》聖光威力的元氣,斬出的劍氣也會大不相同。”
許青雲心裡微微凜然,他感受着體內溫熱的氣息,感覺自己就像一輪朝陽,舉手投足間彷彿都有火焰正在燃燒,不禁有些怔怔出神,心裡感嘆道:“這就是功法的力量,宋明遠修煉《秋水經》,可以讓自己的劍愈加鋒利。而我修煉的這本《神照經》,提升的是整體元氣的威力,擁有聖光焚燒淨化的力量。”
“可最具強大的地方,還是……”許青雲雙眼微微閉起,丹田氣機流轉,經脈裡星火垂落,整片丹田靈海驀然間沸騰燃燒,心裡微驚道:“最具強大的地方,還是能夠在短時間裡給我提高數倍的戰力!”
他整個人的氣息也顯得愈加沉穩渾厚,舉手投足間充滿力量。
“負海擔山。”
“我現在能扛起兩座大山。”
“不過是守拙初期的境界,我就可以扛起兩座大山。”
許青雲感受着這種境界,心裡微驚,道:“這本來是守拙後期能夠達到的力量,可現在的我只要利用《神照經》激發丹田火海,就足可達到這種境界。”
“我現在也只是守拙初期,但若是打通任督兩脈,直接成就守拙後期。”
“能夠扛起十座大山的力量,會不會真的跨境?”
跨境,是讓人心生敬畏的事情。
可《神照經》只會增加力量,不可能真的跨境,但有時候力量的增加,就已經能夠決定生死。
農家丹道喜歡在戰鬥中食用虎狼之藥,就是爲了能夠在短時間裡提高自己的力量修爲,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顯然有些太過拙笨。
可《神照經》最玄妙的地方,雖然也是激發潛能,可那也不過是激發丹田靈海的潛能,將浩瀚的靈海全部燃燒激發,在最短的時間裡產生出跨境的力量。
這是《神照經》的最具強大的地方,但也是最具遺憾的缺陷。
“因爲這種力量不可能維持太久。”許青雲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丹田裡燃燒的火海,周身強大的力量驟然消失,心裡雖然有種不捨,可更多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微嘆道:“這《神照經》激發的力量雖然強大,可對於丹田元氣的消耗,也實在有些恐怖!”
“這……,等等,我怎麼感覺好像有點坑啊!”許青雲面色古怪,因爲他現在自己丹田浩瀚的靈海,就在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裡,竟然已經消耗過半,頓時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哪裡是在跨境啊,這分明是在找死。”
點燃靈海雖然可以成就守拙後期的實力,可丹田元氣消耗殆盡,不就是在找死嗎?
許青雲面色雖然正常,可心裡是真的有些鬱悶,他現在也算是隱隱有些清楚,這本《神照經》爲什麼沒有列封鎮國功法,而是遺落在這落倉書院的乾元閣。
“你當誰都有我這七十二米的靈海啊!”
“真是白癡!”
“丹田七十二米的靈海,都承受不住這他孃的《神照經》,打起架來還沒動手自己就元氣枯竭!”
“坑!”
“真他孃的坑啊!”
許青雲臉色陰沉,他有些咬牙切齒,直接就摔門憤然離去,不願在這乾元閣七樓繼續待下去,害怕自己忍不住的想要砸樓!
“白癡的乾元閣,果真是坑人!”
許青雲感覺自己好像讓人坑了,心裡怒火難平,怒氣衝衝的走下樓去。只是當他走到四樓的時候,就稍稍猶豫片刻,站在門前沉默的想了想,然後開始慢慢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明明心裡鬱悶的要死,卻還要裝作興奮的樣子。”許青雲有些抑鬱的小臉,在門口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臉頰露出兩個很是尷尬的淺淺酒窩,實在不想丹陽看着自己不高興的樣子,因爲那樣她也會不高興的。
許青雲站在門前忙活半天,也終於平復心情,他深深吸了口氣,就上前將四樓的大門慢慢推開。
晨光自逐漸打開的門縫,慢慢綻放出明亮溫和的光芒,垂落鋪砌在整片光潔乾淨的地板上。
幽靜的四樓小屋,讓向來喜歡乾淨的少女,打掃的纖塵不染,空氣裡始終瀰漫着清淡的檀香。幾排高大的書架上面,擺放着整齊的書籍,隔着不遠的地方有道花鳥印花屏風,上面搭着幾間白色的乾淨院服,還有脫下的裡衣。
“呃……,”許青雲擡起頭來,他望着窗外剛剛升起的朝陽,還帶着火紅色的朝霞,心裡有些微微尷尬,喃喃着說道:“好像來的是有些早了啊!”
只是不來這,自己能去哪呢?
直接下樓離去?
不辭而別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何況是對給自己做了半個月飯的丹陽。
回到七樓?
靠,開什麼玩笑!
他回到七樓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七樓砸了!
“算了,就在這裡等等她吧。”許青雲沉默的想了想,忽然覺得還是留在這裡等着丹陽,也不是什麼難爲情的事情,畢竟小時候還在一張牀上睡過呢!
他這樣想着,心裡忽然就有些好奇,小時候丹陽睡覺的時候,可總是喜歡咬自己的手指頭。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她會不會還有這個毛病?
“應該改好了吧,現在可都是大姑娘了啊。”許青雲心裡嘀咕着,可自己的強迫症卻又突然的犯了,這要是弄不明白這件事,他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反正怎麼弄自己都會不自在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實在有些忍不住心裡的難受,就着急忙慌的站起身來,先是挽了挽自己寬大的衣袖,然後就躡手躡腳的慢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