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交出來——”老頭的一聲暴喝,似乎嚇了女孩一跳,隨後她驀地轉身,一棵鵝卵石便向他扔了出去。
老頭一閃身躲過,刀背砸在女孩的頸部動脈上,頓時女孩身子一軟,昏迷了過去。
“那是屬於我的,本來就屬於我們家族的……”對着天上的那輪明月喃喃自語的老頭突然被身後傳來的一聲罵聲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屬個屁,你這個死老頭子還真囉嗦。”
“你是什麼人?”握緊武士刀,老頭謹慎地望着從大樹後面走出的青年。心裡不禁嘀咕這傢伙有病嗎?大晚上還帶着墨鏡?!
“你應該問‘你們是什麼人?’吧?死老頭子。”身穿一身黑色作戰服,臉上戴着墨鏡的青年不屑地看了眼老頭,回頭望向身後一棵大樹的樹枝。
“嘿嘿,這死老傢伙一看就是老眼昏花了,你就別動了,我先拿他熱熱身。”
老頭明顯一驚,之前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人。
順着青年的目光望了過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那顆大樹離地幾米高的粗樹枝上坐着一個人。只是那個人身穿一身褐色,加上茂密的枝葉擋住了月光,整個人幾乎融入到了黑暗中。只有閃閃發亮的眼睛提醒他還有這麼一個人。
他聽出年輕人跟年輕人說的話是錫安語,不知道爲什麼兩個看起來實力不弱的錫安人會出現在這裡。但終歸也不是什麼好人,自己先下手爲強,不然今晚很可能離不開這裡。
想到這裡,老頭趁年輕人回頭之際舉刀竄向青年,大力劈下。
一把長三尺,寬一寸左右的鋼刀早已握在年輕人手裡。
當!刀刃與刀刃的碰撞,在黑夜裡撞出耀眼的火光。
“好刀!”青年的眼裡冒着興奮的光芒,忍不住讚歎一句,主動衝了上去。他手裡的鋼刀鋒利無比,幾乎是削鐵如泥,一般的鋼材只要跟它硬碰硬肯定會削成兩半。可剛纔兩人純粹力對力的碰撞之下老頭的刀上連個蹦口都沒有。
相比越戰越勇的青年,老頭則是越戰越心驚,這個青年的實力不俗,年紀輕輕地竟有如此功力,這些傢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難道他們也是衝着那個密碼來的?
原本雙手握刀的老頭突然鬆開左手往懷裡一探,摸出三個圓圓的類似彈珠的東西甩到地上。噗地一聲兩人瞬間淹沒在三股白煙當中。
煙霧擋住了年輕人的了視線。
叮叮噹噹!白霧裡傳來更加激烈的刀刃碰撞聲。伴着碰撞聲傳出的是年輕人充滿嘲弄的笑聲,“夏承浩,你看到沒?你說這個老傢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會用煙幕彈,還傻傻的以爲我會什麼都看不到。這白癡難道不知道有熱能探測儀這東西嗎?”
一陣風將白煙漸漸吹散,毫髮無傷的青年輕輕地揮了揮手中的鋼刀,鄙視地瞪着一臉詫異呼呼喘着粗氣的老頭。
剛剛還好奇這傢伙大晚上的還戴着墨鏡裝酷,雖說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可戴着墨鏡難道還能看得清東西嗎?
現在看來那不是普通的墨鏡啊,應該還帶有夜視功能。
老頭心裡飛快地思索着對策,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這個青年的對手,青年的實力固然強大,但那個一直坐在樹枝上旁觀的年輕人更讓他忌憚。單單只是目光,彷彿能看穿他一般。
老頭突然大喝一聲,青年微微皺起了眉頭,緊握的鋼刀已經舉到了胸前。雖然這個老頭的實力比自己差了一大截,可狗急了能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說不定這老傢伙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還是謹慎一點好。
可下一刻老頭做出的舉動讓他有些目瞪口呆,對方飛快地朝青年和樹上的年輕人各擲出十餘枚十字鏢後也不管有沒有命中目標,扭頭就跑,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森林裡。
青年有些狼狽的擋開十字鏢,憤憤的對着老頭逃跑的方向吐了口口水,狠狠罵了幾句後扭頭望向樹上的夏承浩,“呃,誰想到這老頭這麼怕死,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卻不見夏承浩有什麼反應,輕輕一躍從樹枝上跳了下來,輕鬆躲過了迎面射來的十字鏢。月光剛好照到年輕人的臉上。白淨的臉蛋,濃眉下的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
“異能者?”
“沒錯。”撿起地上的一枚十字鏢,年輕人扭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仔細觀察了一番後迴應一句,隨手把十字鏢扔到了地上。
“你揹着她吧?”年輕人指了指地上昏迷着的女孩。
漸漸地,她從昏迷中醒來。
出乎意料,自己不是被那個魔鬼扛着的,這傢伙又是誰?
被他肩膀壓迫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而隨着每一下搖晃,身體也會產生巨大的痛感。
不過已經無所謂。
兩條手臂如同殘廢一般地垂下,肩部的肌肉隨着他的走路而輕微的挪動,一塊邊緣鋒銳的鵝卵石正沿着那裡,從衣袖中緩緩滑下。
她的動作很慢,可夏承浩的嘴角已經微微揚了起來,“她醒了……”
剛開口提醒,青年肩頭的慕容玲突然飛了起來。
寬大的制服有如蝴蝶一般在風中急旋起來,手中緊握的圓石朝着青年的頸項閃電一般地劃出。然而,那青年也是應變極快,加上年輕人的提醒,猛地伸手向着慕容玲抓了出去。
雪白的月光下飄起一朵紅雲,籠罩住青年。兩人一接觸,女孩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襲向青年的後腦處。
青年的身體以不可思議地角度扭轉起來,眼疾手快的握住女孩的腳裸,直接掄飛了出去。可抓住她衣角的左手並沒有鬆開,女孩那隻穿白襪的腳。
身體被這樣一掄,在空中飛出了四五米遠,狠狠摔在地上。幸虧這裡是森林,地上鋪着厚厚的樹葉,並沒有受到重創。
身軀上佈滿了一道道的傷痕,紅得觸目驚心,看起來就彷彿給她全身上下套上了一層內衣,或者剝掉了一層皮。躺在地上下意識地掙扎兩下,她的口中吐出一絲鮮血,右手之中,仍舊執拗地握着那塊石頭。
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了,雖然現在看來,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