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老宅。
陸老爺子書房。
陸明月坐在陸老爺子的對面,手裡捧着一杯極品龍井,看着杯中還散發着熱氣的茶杯發呆。在喝茶這方面,陸明月和蔡雪晴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喜歡喝好茶,普通的茶葉根本就不會碰。
“明月啊,叫你來我書房是有件事情要和商量的。”陸老爺子看着坐在對面的陸明月輕聲說道。
“爺爺,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我聽着呢!”陸明月放下茶杯,眼睛直直的看着陸老爺子。
“這次叫你回來並不全是因爲讓你回來看看我這個即將入土的糟老頭子,其實是陸家遇到了一個坎,需要有人挑起這個擔子。”
陸明月沒有說話,依然看着陸老爺子,等待着爺爺繼續往下說。
陸老爺子看了一眼陸明月,輕聲嘆了口氣說道:“明月啊,現在的陸家不是十年前的陸家了。現在的陸家一半以上的產業收到沈家和蘇家,白家的擠壓,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家族裡的人都沒有辦法,他們三家的實力是非常龐大的。就拿陸家的房地產業來說,上個月投標失利,浦東那塊地方已經被沈家的公司搶先開發了。家族裡的人也是沒有了辦法了,就想出來了和沈家聯姻的辦法,沈家的未來繼承人沈戚風也對你情有獨鍾,聯姻的話這樣既可以保證陸家的利益,還能爲陸家謀得更好的發展!”
“爺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同意!”陸明月眼神篤定的看着陸老爺子說道。
“明月,我知道這麼做對你不公平!但是我們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了,這次欺騙你說我舊病復發讓你回來就是想做一做你的思想工作……”陸老爺子伸出長滿老繭的大手握住陸明月的小手繼續說道。
“爺爺,我早就知道陸家會遭此劫難,所以我纔要去京華開拓一塊市場,爲陸家爲家族謀得一個更好的發展空間。”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再嘮叨了。”
“爺爺,咱們陸家沒有可以挑起這副擔子的男丁,那麼就由我來挑起這副擔子!我要讓他們看看,女人也是可以做起一番事業的!”陸明月撫摸着爺爺的枯手安慰着說道。
陸明月說的他們其實就是說二叔和姑丈以及家族裡的其他同意聯姻的人。陸家發展到陸明月這一代缺少可以打理家族事務的男人,而陸老爺子也漸漸衰老,振興陸家的責任也就落到了陸明月的頭上。
“你爸和你二叔已經和沈家的人說好了,後天沈家的人就會來提親!明月,我擔心你……”陸老爺子欲言又止。
“沒關係,我來應付他們!”陸明月看着這位爲了陸家*勞一生的老人笑着說道。
但是誰也沒有看到在陸明月走出爺爺書房的時候,眼角滑落出兩滴晶瑩的淚珠。
黃埔分局。
下午兩點十分。
“小子,知道這是哪嗎?”一個留着小鬍子的年輕警察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眼神不屑的看着楊天權說道。
“知道啊,這裡是明珠市警察局黃埔分局!”楊天權看着小鬍子警察笑着說道。
“喲呵,你還挺識貨!知道這裡是警察局還敢這麼囂張?”小鬍子放下翹在左腿上的右腿,身體前傾盯着楊天權狠聲說道。
“我哪裡有囂張了?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楊天權聳聳肩膀說道。
“真他媽的是個傻x。到了這裡還他媽的裝蒜!知道爲什麼進來嗎?”小鬍子見楊天權一臉無畏的表情,挑釁似地說道。
“不知道,我只是在錦鯉喝了杯酒,然後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我還想問問你們警察同志,我爲什麼會來這裡啊?誰能告訴我?”
“去你媽的!老張,這小子明擺着是跟咱們繞圈圈呢!不揍他一頓,他都不知道警察局是什麼地方!”坐在一旁一直看着小鬍子和楊天權對話的一個光頭警察聽到楊天權的話後,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指着楊天權大罵道。
“是得好好收拾一頓,要不然這小子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小鬍子警察對光頭的建議很是贊同。
“你們不要亂來啊!你們打我就是動用私刑!這是違法的!”楊天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雙手抱着腦袋說道。
“違法?老子說的話就是法!老高,上!”小鬍子看到楊天權的這個慫樣,立馬就有些高興了,看來這傢伙是吃硬不吃軟啊!
小鬍子和光頭警察一人手裡拿了個警棍,說着就要往楊天權的腿上砸去。
楊天權見戲差不多演完了,他們要動真格的了,不能再裝了,於是飛快的踹出兩腳。一腳在小鬍子的臉上印了一個四十二碼的鞋印,一腳在光頭的屁股上印了一個四十二碼的鞋印。
“哎呦,他媽的在警局還敢打警察?這他媽的反了天了!”小鬍子被楊天權踹翻在地,吐出了口中被踢掉的牙齒和血水,心中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了。
“媽的,還是個刺頭!”光頭也揉了揉疼得受不了的屁股破口大罵道。
“老張,咱們一前一後,就不信打不死他這個狗日的!”光頭撿起被踢落的警棍對小鬍子喊道。
小鬍子沒有說話,因爲他已經用行動代替了回答。小鬍子閃身到楊天權的背後,光頭在楊天權的前面,兩人形成了對楊天權的夾擊之勢。
看來還真是從警校畢業的,有兩把刷子,楊天權看着面前的光頭心裡冷笑道。
“上!”光頭對小鬍子喊了一聲,於是兩人揮舞着警棍再次向楊天權的腦袋上襲來。
楊天權這次不敢再大意了,警局裡的警棍都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打在人的骨頭上輕則紅腫,重則直接可以把人的骨頭打折。當兩人的警棍要砸到楊天權的身體時,楊天權先一記後踢踹開了後面人的襲擊,然後迅速的閃開了前面的警棍的橫掃。光頭沒有砸中楊天權,警棍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審訊室的鐵桌子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這一棍也把桌子上的茶杯和紙筆等到砸變了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聽到鐵桌的巨大響聲,馬上有兩個穿着警服的警察趕到了這邊查看情況。
“老廖,老錢,這個人襲警!你們快把他抓住!”小鬍子被楊天權踹倒在地,看到有人來了這裡,馬上向自己的同事喊道。
“不許動!舉起手來!”趕過來的老錢看到自己的兩個同時被打倒在地,立即對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的楊天權舉起了手槍。
於是楊天權沒再說話,乖乖的舉起了雙手。這個時候再去和警察打架,是要拿自己的肉體和子彈硬拼嗎?楊天權沒那麼傻。
“我有話要說!”楊天權笑着對拿着手槍指着自己的警察說道。
“有什麼一會再說!你先抱頭蹲地!”
楊天權就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另外一個趕來的警察則扶着一瘸一拐的小鬍子和光頭走出了審訊室。
“沈少,我這裡出了點事情!”老廖和楊天權在審訊室說了十分鐘話後,老廖從審訊室裡走出來撥通了沈戚風的電話。
本來這次蘇遠航和沈戚風把楊天權給弄進警察局,是想通過自己的關係,讓警察把楊天權給暴揍一頓的,卸掉他兩條腿的。到時候楊天權從警局出來,警局就對外說楊天權暴力抗法毆打警察所以才被打殘的。這樣的話,警局沒有責任,沈戚風和蘇遠航更沒有責任。
但是沈戚風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楊天權是把警察給打了,但是卻並沒有被打斷雙腿。
“什麼事?”沈戚風從喧囂的包廂裡走出來接通電話問道。
“那小子手裡有一份錄音,對咱們很不利啊!”老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什麼錄音?”沈戚風覺得事情可能有些要麻煩了。
確實是要麻煩了,沈戚風是錦鯉的老闆要想銷燬楊天權在包廂裡的監控錄像太容易了,只保留了他在大衆消費區打人的錄像,這樣就可以把楊天權給置之死地。但是卻沒有想到楊天權自己錄下了他在錦鯉天字號包廂和在警局和小鬍子,光頭等的錄音,這樣的話楊天權在錦鯉打人和在警局打警察就屬於正當防衛了。
“那小子有蘇大少和高奇在包廂裡的錄音!還有……”;老廖吞吞吐吐的說道。高奇就是楊天權在錦鯉天字號包廂時,第一個跳出來大罵楊天權的光頭。高奇本是黃浦區區長的兒子,因爲父親的緣故要和沈戚風和蘇遠航這樣的明珠鉅富搞好關係,所以經常陪沈戚風蘇遠航等出入會所等高級娛樂場所,久而久之就成了沈戚風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小弟。
“還有什麼?”
“還有他在警局裡被*供的錄音!”老廖有些不敢往下說了。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說完沈戚風就掛斷了電話。
難怪那小子臨走時說了一句軟柿子帶刺的話,原來他早就有所準備了。
“媽的,被耍了!”沈戚風咬牙切齒的一拳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