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大徹大悟,這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吳成江也不會相信,但此時這王阿三有一絲悔過之心就可以了,其他還追求什麼呢?
“上次我是受了潘長良和王德金的誘惑,所以才做出那缺德事,那香菇木頭就是他們兩丟下河的。”王阿三氣憤地交代道。
吳成江一愣,他倒是沒想到潘長良和王德金居然親自動手把那香菇木丟到河裡去,他以前不是沒有懷疑這兩人,只是暫時沒有發現他們這麼做的動機而已,現在想想他們兩個確實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你能當面作證嗎?”
“可以。”王阿三點頭道。
“好,我馬上讓派出所的人打電話給他們兩個人。”吳成江沉聲道。
“那我會不會有事?”王阿三問道,因爲他一起參與了那事,真正算起來,他也少不了罪受。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會做到,從渡口鎮派出所帶你出去還是可以的。”吳成江鄭重地點頭承諾道。
聽到吳成江這樣說,王阿三算是鬆了一口氣,剛纔他獨自在陰森森地審訊室內想了將近半個小時,回味着吳成江說過的話,他想通了,而且他也受夠了村民的唾棄,再不改過,他這輩子或許就真的完蛋了。
而且他這次偷東西,派出所的人追究起來,他免不了到牢房裡待一段時間,他害怕,更恐懼,擺在面前的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相信吳成江。
而且吳成江那一番話以前從來沒有誰跟他說過,他聽在心裡一點都不覺得矯情和俗套,他從小失去了父母,這也就造成了他的壞習慣,有時候他甚至希望別人多跟他說一些那樣的話,不過很少有人提起,更何況以前別人說了,他也不會聽。
吳成江卻是不知道此時王阿三的想法,直接出了審訊室後,找到了那兩個警察,把王德金和潘長良的座機號碼告訴他們後,爲了避開那鎮委書記插手進來,吳成江讓兩個警察打電話給潘長良兩人,理由是來派出所領人出去。
畢竟潘長良和王德金是半山村的村長和村支書,村民犯事的話,理應由他們來領人,而且王阿三知道他們的秘密,他們也必須來。當然派出所打下去的電話,他們不想來也得硬着頭皮來。
而且兩個打電話的警察說事情很急,讓他們立刻、馬上趕到鎮上來。
現在時間是中午一點多,他們趕來的話,估計至少要到下午四點,接近五點了。
吳成江立刻打了一個電話給慕容靜,說了事情有進展,而且已經找到了突破口,上面是不是要派調查組的事情,而慕容靜得到消息後,不想耽擱時間,馬上給縣委書記彙報了這一事情。
縣委書記不想失去這麼一個機會,立刻派了調查組下渡口鎮,雖然洞山縣的局勢不明朗,大多人都是地頭蛇那一派系,但作爲一個縣委書記,還是可以拉攏一些心腹過來,而且這事情也必須派心腹去辦,不能讓地頭蛇派系聽到風聲,等事情都調查清楚後再將他們的軍。
吳成江得到了慕容靜的回覆後,心裡安心下來,這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他能處理的了,畢竟牽扯到了一個代鎮委書記,他不過是一個農民而已。所以也不急,叫上胖瘦兩個警察,同時也帶着王阿三,吳成江請他們一起吃飯,胖瘦兩個警察倒是爽快答應了。
在外面找了上稍微有點檔次的飯店,四個人一起喝了點小酒,那王阿三倒是一陣唯唯諾諾,放不開手腳,而且他也是第一次來這種飯店吃飯。
跟剛抓了自己的警察和打了自己的敵人一起吃飯,沒有一點侷促才見鬼。
當然他最詫異的還是吳成江居然請他吃飯,嚼在嘴裡的肉和喝下去的酒都有些苦澀,心裡不是滋味。
有誰能有這麼大度對待曾經算計過自己的人?
將心比心,王阿三不會認爲自己能做到吳成江這地步。
吃完飯後,大家再次到了派出所內,嘮叨一些沒營養的話,一個多小時後,慕容靜帶着幾個身穿便裝的警察出現在了渡口鎮的派出所內,連鎮委書記天朋都沒有驚動。
吳成江上去把偷香菇的事情說了,而且那兇手直指潘長良和王德金。
雖然吳成江並沒有找到直接扳倒代鎮委書記的證據,但這突破口就在潘長良和王德金嘴裡,相信那些便衣警察不會傻到聯想不到貪污的事情去。
而且吳成江這次準備對潘長良和王德金出手了,因爲他們有把柄在自己手裡,他們不得不服,他們必然害怕因爲偷香菇木頭的事情而坐牢,這威逼之下,他們還不會交代那代鎮委書記的貪污事情?
他們不說,但這些便衣警察有的是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巴。
而慕容靜和那幾個便衣警察已經進入審訊室,事先給王阿三錄了口供,因爲他想通了,所以倒是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
這一切吳成江都沒有參與,和胖瘦警察在旁邊的辦公室內喝茶抽菸。
等待。
有時候等待是一件漫長的事情,也是一種煎熬,爲了避嫌,趙九州一直都在鎮政府辦公室,但吳成江還是給他發信息說了一些進展。
下午四點三十六分。
當王德金和潘長良走進派出所大門時,兩個氣勢洶洶的便衣警察直接亮出了證件,道:“我們是洞山縣公安局大隊的公安,你們涉嫌偷竊還有貪污公款。”
王德金和潘長良頓時傻眼了,那派出所的民警不是說來領人的嗎?怎麼反而抓了自己,當他們聽到涉嫌偷竊和貪污公款時,整個臉也垮了下來,想掙扎着逃走,但被兩個便衣警察死死地扣住了,同時給他們戴上了手銬。
當他們被帶進審訊室,看到那王阿三時,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出大事了,但他們在那些便衣警察的怒視下,卻是不敢怎麼樣的。
“坐下,老老實實交代,或許還可以從輕處理,不然等待你們的將是牢獄之災。”慕容靜鐵青着臉說道。
“我們要見鎮委書記。”王德金嘴上強硬地說道,鎮委書記田朋是他們的靠山,此時他們只能求救那田朋了。
“啪!”
一個便衣警察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不老實,我們代表的是洞山縣公安大隊,現在是在審問你們,那田朋只要犯事了,我們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