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七號,轟動整個洞山縣高層的案件終於到了開庭的日。
吳成江站在了被告席上,而曹品站在了原告席上,法院內有洞山縣各個部門的一些旁聽人,葉貴同樣坐在那裡,在他旁邊是從西山省專門趕來看吳成江的楊月媚。
本來萬有哲也是被告,但人都死了,也只得不了了之。
“開庭!”
隨着法官一錘下去,碩大的法院內頓時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
“請原告律師陳述事實和理由。”法官語氣生硬的說道,臉上毫無表情。
“我的當事人曹克在一月三十號不幸身亡,所有的證據表明,我的當事人是被人謀害的,而不是意外事故。”陳亮宇站起身,開始陳述起來,“在當晚七點,被告吳成江打電話給萬有哲,兩人約定在臨江樓密謀謀害曹克,在七點過五分,萬有哲走出臨江樓,莫名的與曹克發生了爭執,以兩人以前的友情來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就起爭吵,這其中就是被吳成江指使的。”
陳亮宇一頓,看向法官,繼續說道:“吳成江想買下渡口鎮碼頭的股份,受到阻礙後,私自聯繫萬有哲,指使後者在洞山水利運輸公司內打死曹克,這可以從曹克身上的傷痕可以得知,我的當事人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人毆打。”
“另外,被告人吳成江的口供完全是撒謊,他從來就沒有說要以八十萬賣股份的事情,一直以來他都在撒謊以便逃離法律的追究。”
陳亮宇在說這話的時候直接提高了音量,雙手指着吳成江。
“抗議。”湯生直接站起來反駁道。
“抗議無效,原告律師繼續陳述,不過需要拿出證據。”法官再次敲下小錘,說道。
“我當然有證據。”陳亮宇笑了起來,“帶證人。”
費世文從側門在兩個警察的陪同下走上了證人席,跟法官和陳亮宇等人打了一個招呼後,說道:“出事當晚,我和陶雲鎮長到洞山縣辦事,中途突然接到萬有哲的電話,當時他和曹克正吵了起來,我們馬上從洞山縣趕往渡口鎮,但去到的時候恰好看見鎮醫院的救護車趕到我們公司,而曹克已經被確認身亡,萬有哲陷入昏迷。”
“我和救護車一起把萬有哲送到醫院,當他醒了之後,跟說我吳成江根本就沒說過以八十萬賣股份的事情,而是說了他準備買下曹克的股份。”
“謝謝。”陳亮宇說道,繼而又看着法官,道:“我的證人已經說了,吳成江根本沒說過八十萬賣股份,所以他的口供是撒謊。”
“抗議!”湯生再起起身。
“抗議無效。”法官又駁回了湯生的抗議。
陳亮宇一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繼續說道:“另外,我的當事人曹克在出事當晚七點過三分接到一通外省的陌生電話,這是被告人吳成江早就預謀好的,他早就把事情預謀好了,再利用萬有哲和曹克起爭執,讓人懷疑不到他的頭上。”
“抗議。”湯生是真的怒了。
“抗議無效。”法官臉上毫無表情。
“譁!”
站在吳成江這邊的人直接譁然,而另外曹品那邊卻是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在洞山縣這一畝三分地,外人能翻出什麼跟頭出來?幾百萬砸進去,還怕法官不站在自己一邊?
“肅靜!肅靜!”法官又把錘子敲了起來。
“法官,被告律師有抗議的權利。”舒健明看不下去了,他是負責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上面交代要照顧一下吳成江,他怎麼能讓這法官站在曹品那邊?這所有的跡象雖然表情吳成江有嫌疑,但真正的證據呢?目前來說他和何奇尉沒能找到。
法官看了一眼說話的舒健明,被市局來的人施加壓力,他也不能真不當回事,只得點頭道:“被告律師有什麼話要說?”
“有。”湯生站起來,走到了費世文的身前,沉聲問道:“你一切的話語都將會被記錄在案,我問你話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你說你當晚見過萬有哲?”
“是。”費世文回道。
“他跟你說了被告人吳成江沒有說八十萬賣股票的事情?”
“是。”
“你離開醫院的時候是八點十七分?”
“記不太清楚了。”費世文輕輕搖了搖頭,回道。
“那就算在八點十七分。”湯生說道,“你離開醫院後就回到洞山水利運輸公司,是不是?”
“是。”
“在你離開醫院之後,你有沒有見過萬有哲?”
“沒有。”費世文直接回道。
“你撒謊。”湯生突然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在你離開醫院不超過五分鐘的時間,萬有哲從醫院逃跑,據那兩個追車的警察口供,萬有哲撞車掉入清水江的時間是八點三十九,這中間只間隔了二十二分鐘的時間,是你故意讓萬有哲逃跑,而且還把萬有哲的車開出洞山水利運輸公司給了萬有哲。”
“你不僅讓萬有哲逃跑,而且還把車的剎車動了手腳,致使萬有哲在轉彎的時候剎車失控,掉了清水江裡面,你纔是真正的幕後兇手,先是利用萬有哲殺死曹克,然後栽贓給萬有者,以致後者死於車禍,你就可以逃之夭夭,死無對證。”
費世文面無血色,沒想到他只是出來做個證,居然讓湯生把事情發生之後的情況給完全說了出來,他能承認麼?肯定不能,回道:“你根本沒有證據。”
“讓你失望了,我有證據。”湯生笑了起來。
“我抗議。”陳亮宇馬上打斷道:“這案與吳成江案件沒有關聯。”
“抗議有效,請被告方律師說本案有關的事實。”法官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把嫌疑人給扯到費世文的身上了,後者背後站着的可是縣長,在省裡也有關係的。
“此事跟本案有極大關係。”湯生回道,走回桌子上,把一份文件拿了出來,說道:“這是死者萬有哲的車子檢查報告,車子的剎車被人動過了手腳,這才致使萬有哲死亡。”
“死者萬有哲的轎車原本是停在洞山水利運輸公司,在二十二分鐘這麼極短的時間內,萬有哲從醫院逃跑,再回到公司取車,而費世文又沒有離開過公司,這麼大一輛車開出公司,難道證人費世文就沒看到萬有哲?所以說,他剛纔的口供完全是撒謊,他誣衊我的當事人吳成江。”
湯生大聲的說話起來,直接把費世文的口供辯的一文不值。
“你…”陳亮宇啞口無言,只能大聲說道:“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