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這些天真是多謝你了。”吳成江坐在菇場靠近河邊的楓香木頭上,對着葉貴誠摯地致謝道。
這些天來,吳成江也瞭解了葉貴很多事情,出身於省城的葉貴,有三兄弟,從小就對農林學感興趣,但家裡面似乎很是牴觸他鑽研農林,認爲那沒前途,不如繼承家業好好經商。
但葉貴一直都是反對着家裡面給他安排的人生,一方面是他並不喜歡和另外兩個兄弟爭產業斗的死去活來,連親兄弟都會在背後下陷阱,巴不得對方早死。
另一方面就是本身喜歡鑽研農林,憑着自己的堅持,考上西南科技學院,成爲南陽省最年輕的農林研究員。而且這樣也可以遠離了與兄弟的產業之爭。
他跟吳成江說喜歡這種安靜的生活,也認爲吳成江那骨子裡的叛逆和他很像,兩人不經意間倒是建立起了深厚的情義。
“哈哈,你又跟我客氣了,如果我不是一直堅持着自己的夢想,我倒是希望在這個地方終老,青山綠水,遠離喧噪,舒坦啊。”葉貴大笑道。
“以後等葉大哥老了,就在這裡建一幢房子養老也好。”吳成江也笑了起來。
“以後或許真有機會。”葉貴意味深長地說道。
“怎麼說?”吳成江期待地問道。
“你不覺得這裡遠離大城市,而且這裡的地勢,山水都是一個優勢嗎?像這種地方華夏可太少了,難道不適合建一個農林研究基地嗎?”
“農林研究基地?”
“恩,這裡的植物一直都保存得很完整,像這種天然不經過開採的循環系統在華夏很少見,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當然要想建研究基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幾年之後,等半山村發展起來了,估計這森林也就會被糟蹋了。”
“不會,我就算想發展村子,但也不會以犧牲整個村的資源爲代價。”
“哈哈,如果半山村的交通便利了,而且結合這裡天然的資源建造一個生態新農村的話,以這苗寨的風土民情,周圍的地勢條件,加上一個專業的農林科研團隊來管理,這將會成爲華夏最爲奇特的村子,以現代化科技來建造一個原始封建村莊,兩者結合,真的期待啊。”葉貴笑道。
現在太多的農村犧牲掉了無數的資源來跟上現代化的腳步,直到最後當資源用盡時,可悲的是他們又落後在現代化的尾巴上,再想前進已經是難於上青天。
“是啊,拭目以待,我會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建一個華夏乃至全世界最封建又最現代的生態農村出來。”吳成江雙眼迸發出堅定地光芒,或許這就是他放棄學業,留在村裡的原因和目標。
封建和現代化在某種程度上結合,並不會矛盾。
不過這條路到底有多少荊棘叢生,吳成江是想象不到的。
“這輩子我是達不到老師那種高度了,如果能親身見證和經歷這村子的發展,老師肯定也會爲我感到驕傲。”葉貴說道,“如果有什麼困難,我會盡全力幫你。”
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重如泰山。
“謝謝,我會讓所有人都拭目以待。”吳成江堅定說道。
兩人看着那靜靜流淌而過的河邊,出神了。
……
或許是因爲半山村,又是因爲吳成江的話語,葉貴開始變了,當他們兩人一同出村到鎮上接收菌種的時候,葉貴難得地去理髮店把亂糟糟的頭髮理了,把鬍子也刮的一乾二淨。
從理髮店出來時,他好像突然從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變成了三十歲的男人,剛毅的面龐,炯炯有神的眼睛,挺拔的身材加上那眉宇間藏着一絲淡淡的滄桑感,整個人煥發了第二春。
“沒想到葉大哥還是帥哥啊,這一出去不知道迷死多少良家少女。”吳成江打趣道。
其實兩人站在一起時,形成了明顯的對比,葉貴是那種成熟剛毅類型,那吳成江就是稚嫩陰柔,受到本命*的影響,他現在的皮膚比起女人來說都還要細膩幾分,好幾次和徐蘭肉搏戰的時候,徐蘭就羨慕不已。
“這可不是吹的,當初我是西南科院的校草,基本上美女都是倒貼。”葉貴一臉笑意地回道,或許是心情不錯,他也吹噓起自己當初的輝煌事蹟。
啥叫說你胖你就喘?這就是了。
不過葉貴這話說的倒是真話,當初他就讀西南科院農林專業,本身長的就英俊,再加上家裡有錢,這可是一個標準版的高富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學四年他愣是沒有談一個女朋友,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農林學上面去了。
以至於別人傳聞,他有背背山嗜好,只對男人感興趣。
“那葉大哥在學校有沒有留下幾段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其實吳成江很是羨慕那些能夠讀大學的人,父母給錢公然找媳婦,生計不用想,前途不用愁,泡泡小妞談談情,順便再討論討論“人生”的問題,這種日子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呃…”葉貴尷尬起來,“這個倒沒有,忙着各種作業和課題,沒有閒工夫去談情說愛。”
“哈哈,真是可惜啊。”吳成江大笑起來。
記得有句話是:大學不戀愛就白上大學了。看來葉貴也白上大學了。
“葉大哥,今天我們先不回村,累了這麼久,我們去補一下,而且你好不容易來趟渡口鎮,我們就是去嚐嚐渡口鎮特有酸湯魚火鍋,加上本地的發豆腐,這可是渡口鎮的一絕啊。”吳成江笑道。
“恩,也好。”葉貴點頭道,並未拒絕。
“我把孫大爺和李大爺也叫上吧。”
“行,我的老師經常跟我提起孫老,說要是孫老沒有選擇進入官場的話,到現在恐怕比老師的成就還要高。”葉貴有些不相信地說道,他的老師在國內外都是響噹噹的農林學資深級人物,如果孫老的成就更高的話,那會到達什麼地步?
只是可惜當初孫老爺子選擇的道路不對,一頭扎進了官場這趟水來。況且以他那耿直、倔強的性格進入仕途,一開始就四處碰壁,最後爬到了林業局副局長的位置閒了幾年終於退了下來。
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可能就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