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楊烈突然看到門口處站着一個男人,男人衣衫不整,鬍子拉碴,頭髮也顯得很凌亂,他的手裡拎着一隻燒雞還有一瓶啤酒,但是這個男人在看到楊烈和董強之後,眼神卻明顯顯得有些慌亂,他掉頭就跑。
楊烈一看這個傢伙形跡可疑,就將他在心中判定成了白文東的同夥,他大喊一聲:“追!”
接着董強和楊烈都拔腿追了上去。
那個男人看見董強和楊烈追了上去,於是就跑的更快了,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追逐了好長時間,楊烈和董強雖然沒讓那個男人甩多遠,但是就是始終追不上去。
也許這就是逃生本能的力量吧,就像是大森林中的豹子和羚羊一樣,他們是天生的天敵,不過羚羊的速度是沒有豹子跑的快的,這是公認的一個事實,但是每次羚羊總是能夠逃脫,大概就是因爲求生本能的緣故。
那個傢伙好像潛能被激發出來了一樣,越跑越快,無論楊烈怎麼追就是追不上,一共大概又追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那傢伙竟然跑進了一個死衚衕。
楊烈一邊掐着腰喘氣,一邊指着那個男的說道:“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跑?!”
那個男的就像是狗急跳牆一樣的搬起了腳邊的一塊大石頭,他舉着石頭衝着楊烈和董強大吼着:“你們不要逼我逼的那麼近,你們回去告訴大牛哥,那兩萬塊錢我早晚會還給他!”
“你說什麼?!”楊烈顯然是沒聽懂這個男人所說的話。
那個男人接着說道:“你們是來替他討債的是吧?但是我也要生活,我還沒找到工作,你們不要逼我!”
楊烈顯然是感到非常疑惑,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明顯是在裝瘋賣傻。於是楊烈對着他大喊道:“你少給我裝糊塗!說!蕙蘭在哪?!”
這下子這兩夥人可就搞了烏龍,一個人說高利貸,另外一個人說殺人案。
最後楊烈氣急敗壞,他一個飛毛腿將那名男子踹倒在地,然後跟董強又把他拎了回去。
等三人回到那個男子的家的時候,楊烈看見小晴仍然一個坐在車裡,於是楊烈對董強使了個眼色說道:“我進去收拾收拾這小子,你在外面看着一會兒。”
“好!”董強點了點頭說道。說完,他就像個電線槓子一樣的站在那裡。
楊烈恨不得一巴掌把董強扇倒,他對董強斥責道:“我不是讓你給我放哨,我是讓你看着點那個小姑娘。”
“哦,是這樣啊。”董強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楊烈看着董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拎着那名男子進去了,一邊拎還一邊罵:“你看個屁看,找死啊?!”
董強斜眼看着楊烈,知道楊烈進屋了之後,董強才把車座放倒,然後躺了下去,他閉上眼睛準備睡覺,臨睡之前還對小晴說道:“有事叫我,別亂跑啊。”
小晴絲毫沒有理會董強,因爲他認得董強這個*客,小晴覺得,如果不是他大半夜給他媽媽打電話,他媽媽也不會不見,這樣想着,小晴就更加生氣了。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小晴忽然看見不遠處的一輛車裡面下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背影非常像她的媽媽,於是小晴便打開車門,她下了車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的那間屋子裡面,楊烈將那個男子拎進了屋子裡之後,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腳踹了過去,那名男子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腳之後,顯得疼痛難忍,臉上的五官簡直就要糾結在了一起似的。
楊烈踹完這一腳之後將那個男子拎了起來,然後質問道:“說!蕙蘭在哪裡?!”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蕙蘭是誰。”那名男子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心想,我招誰惹誰了,大半夜出去買夜宵,回來就捱了頓打,他本以爲是要債的,沒想到是個瘋子。
楊烈一聽這傢伙竟然還裝糊塗,於是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楊烈再次的問道:“你到底說不說?!”
“大哥,你一定是認錯了人了……”那名男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很顯然他已經被打的沒了力氣。
楊烈哪裡肯放過眼前這個男人,種種跡象都表明他非常的形跡可疑,大半夜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回來見到楊烈就跑,更何況那個鑰匙還能打開他家的門,這就更說明了他和白文東的必然聯繫。
於是楊烈也不由他解釋,對着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把這個男人打的鼻青臉腫,男人抱住楊烈的腿求饒道:“大哥,大哥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你只要說出蕙蘭在哪,我就饒了你。”楊烈拍了拍手掌,對那個男人說道。
那個男人有氣無力的對楊烈說道:“大哥,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說的蕙蘭。”
“不認識?!那你跑什麼!”楊烈顯然是絲毫也不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話。
而這個男人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沒有地方去訴苦,他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多月前我朝我們這邊的一個混混大牛哥借了兩萬塊錢,現在還錢的時候到了,但是我還沒有錢還給他,於是他這兩天總是派混混來要債,我以爲你們也是……”
楊烈一邊聽一邊思考着,他是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可是既然這個男人和這宗案件沒關係,爲什麼白文東的鑰匙能打開他家的門呢?
於是楊烈問那個男人道:“你認識一個叫白文東的人嗎?”
那個男人立刻點了點頭,說道:“認識,我認識。”
楊烈心頭頓時一陣狂喜,看來又找到線索了,楊烈強壓制住心中的喜悅,一臉嚴肅的問那個男人道:“怎麼認識的?”
“在牢房裡,我們是一個牢房的。”那名男人對楊烈如此說道。
楊烈拿出了那串鑰匙,問那個男人道:“這串鑰匙你認識嗎?”
男人把那串鑰匙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半天,然後找出了其中的一把說:“這把我認識,其他的我不認識。”
那個男人接着爲楊烈解釋道:“嗯……大約半年前,白文東剛剛出獄的時候在我這住了幾天,他可能就是那個時候配的鑰匙,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嗎?”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對男人說道:“事情是這樣,他現在被我們警方懷疑與一宗連環殺人案有關,我們現在整個警局出動了所有的警力都在調查他,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的話最好告訴我。”
“關於哪方面的?”那個男人先是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對着楊烈問道。
楊烈也想了想,然後對那個男人說道:“比如說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知不知道他住在哪。”
那個男人似乎回憶了一會兒,然後對楊烈說道:“嗯,他半年前在我這住了一段時間就走了,除此之外再也沒見過他。”
“哦!”那個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他接着說道:“我在那之後還見過他一次,他來我這裡取走他的工具。”
“什麼工具?”楊烈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男人問道。
男人對楊烈解釋道:“就是錘子啊,鑿子啊,斧子什麼的這些工具。”
楊烈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對那個男人問道:“對他還有別的什麼印象嗎?”
“沒有。”男人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
楊烈嘆了一口氣,他心想,這個男人說說着這些跟沒說一樣,一點忙都幫不上,看來這次又白忙活了。楊烈對男人說道:“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
“好的。”男人說完掏出了手機,準備記楊烈的電話號碼。
楊烈將電話號碼告訴他之後,又囑咐男人道:“如果你突然想起了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恩恩。”男人點頭如小雞叨米一般,因爲他可是嘗過了楊烈那個飛毛腿的味道,這輩子他也不想再嚐了。
楊烈說完轉身就要走,不得不說,此刻楊烈的心裡還挺失望的,他足足忙活了一夜,竟然什麼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發現,這不禁讓楊烈十分的氣餒。
就在楊烈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看到這個屋子的牆壁全部用白紙糊着,白紙後面好像用炭筆畫着什麼東西似的,楊烈停下了腳步,他撕下了其中一張紙,後面依稀可見是一幅畫的一部分。
楊烈轉身問那個男人道:“這是誰畫的?”
男人當即回答道:“白文東畫的,他在我這裡住的時候在牆上畫的,他說要給教堂做耶穌像,這是草圖。”
楊烈頓時愣住了,過了一會,他動起了手來,把三面牆上的所有白紙都撕了下來,結果三面牆上畫着的都是風格迥異的耶穌受難像。
楊烈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的巧奪天工的畫像竟然是一個變態殺人狂畫的,楊烈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