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
楊烈再一次的被局長找進了辦公室,距離上一次他被局長找進辦公室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從上一次的九巍山連環殺人案在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大案子了,特別行動小隊裁員,楊烈雖然沒有被裁掉,但是也被從特別行動隊調到了警察調查小組。
所謂的調查小組就是做統計的,以爲一些屁大點的小時挨家挨戶的登門走訪,其中也包括治安情況,防盜措施,民意調查……反正項目繁多,幹了大概兩個月之後,楊烈終於是幹不下去了,他真的受不了這種枯燥的生活。
楊烈甚至覺得,他就是爲了打擊犯罪而生的,是爲了謀殺案而生的一名警察,沒有任何人有像他這樣清晰的邏輯和判斷力,還有過人的行動力,楊烈實在是不像在這個調查小組天天作報告了,楊烈覺得,世界需要我,祖國人民需要我。
於是他分別在一個月之前,半個月之前,和一個禮拜之前向局長提出了調職的想法,楊烈希望被調到瀋河市去,理由很充分——瀋河人民需要我!
其實楊烈的真實目的並沒有那麼高尚,他只是聽說瀋河市比較混亂,犯罪分子比較多,於是認爲那裡一定會更有趣一些,是的,楊烈討厭一潭死水一般的生活,他的生活裡面必須充滿刺激,不然他可活不下去。
基於以上的種種理由,楊烈跟局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了調職申請。
楊烈一邊往局長的辦公室走一邊想道,也許這次就是因爲調職的事情找我的,肯定是我的調職報告被批准了,一想到這裡,楊烈就感覺心底有一股喜悅之情緩緩升起。
這麼想着,楊烈興高采烈的來到了局長辦公室,他走到局長辦公室的前面敲了敲門,很快局長從裡面喊道:“進來吧。”
楊烈一進去之後,便對着局長問道:“局長你找我?”
局長那個時候正在審查資料,他一見楊烈進來之後,便放下了手上的筆,也摘掉了眼睛,局長一伸手對楊烈說道:“坐吧。”
“嗯。”楊烈點了點頭,便坐到了局長辦公桌前面的那張椅子上。楊烈此時的心情仍舊有些緊張,局長從來沒有對人態度這麼好過,這不禁讓楊烈的心裡有些發毛。
局長一臉平靜的看着楊烈,他似乎看出了楊烈的緊張,於是對楊烈說道:“放鬆,別那麼緊張。”
“嗯。”楊烈點了點頭,但是局長的這句話無疑更加加劇了楊烈的緊張,因爲楊烈聽見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如果心臟跳得更快一些,恐怕就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
局長看着楊烈問道:“小楊啊,你在我們警局工作多長時間了?”
楊烈想了想,然後掰着手指頭對局長說道:“嗯……大概三年了吧。”
局長緩緩點了點頭,他笑着對楊烈說道:“有這麼長時間嗎?我怎麼沒感覺呢……哎,時間過得真快啊……”
楊烈聽着局長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那裡說着,楊烈簡直聽得雲裡霧裡,他心想,這個局長到底要說什麼,跟我打這麼長時間的太極,真的這麼有意思嗎?
局長說着說着,終於說到了正題,他對着楊烈皺着眉頭說道:“關於你那個調職報告啊,我看了好幾遍,你說要調到瀋河市的警局去,我打心眼裡是捨不得啊。”
楊烈點了點頭,他心想,局長一般都是正話反說,如果他說我恨不得你快滾,那麼就是不會讓我走,但是他說捨不得,這個事情八成是有門,這麼想着,楊烈心裡簡直要笑開了花。
接着局長又滿是憂慮的表情對楊烈說道:“我知道你是對我把你調到調查小組的事情不滿……”
楊烈心裡想着,我當然不滿,你可算說對了一句話了,天天作報告做調查,我實在是受夠了那種挨家挨戶訪查的工作了。但是他表面上還要解釋:“不不不!局長誤會了,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還沒等楊烈說完,局長就打斷了楊烈的話,局長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這裡面的原因我都明白,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們在我的手底下工作,都是我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調誰離開特別行動隊都不好。”
局長說着還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然後他接着對楊烈說道:“不過我想到你和我的關係比較好,不會記恨我,所以就把你調到了調查小組了。”
“我都理解,我都理解,局長也不容易。”楊烈如此對局長點着頭說道。
可別看楊烈表面上這麼說,他心裡可不是怎麼想的,楊烈心想,什麼兄弟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就是因爲我沒給你送禮嗎,哪來的這麼多的藉口!
接着,局長終於說到了調職的事情,他對楊烈說道:“你說你要調職去瀋河市,其實一開始我還挺擔心的,因爲那個地方可是非常的混亂,幾乎每個月都會有殺人發生,至於搶劫什麼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一樣。”
局長頓了頓,拿起辦公桌上面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徐徐說道:“我不是不想讓你走,實在是怕你適應不了,不過我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申請,就知道你的想法了,沒關係的,這個……人各有志,我也能理解。”
“謝謝局長理解。”說着楊烈還對局長鞠了一躬。
局長點了點頭,然後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沓文件,局長把那個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局長對楊烈說道:“這個是你的調職文件,我已經把全部的手續都給你辦好了,瀋河市那邊我也打了招呼,那個局長是我的老朋友,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楊烈試探着對局長問道。
局長眯着眼睛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現在就可以走,明天去瀋河市警局報告,或者你想在家休息兩天也沒關係的,我都和那邊打過招呼了。”
“休息兩天倒是不用。”楊烈撓着頭笑了笑對局長說道:“不過要搬家應該挺麻煩的,我大概明天要花一上午的時間搬家,下午估計能到那邊。”
局長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沒關係的,什麼時候都可以。”
楊烈又笑了笑,他對局長感謝道:“那多謝局長了。”
楊烈這句話又是一句明顯的違心話,實際上他心裡對局長一點感激都沒有,楊烈心想,這個混蛋老頭子,一個簡簡單單的調職竟然拖了我一個多月,真是受不了你了。
不過想是這麼想,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局長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行了,你也別跟我客套了,趕快走吧,以後有空常聯繫,沒事的時候也要經常回來看看,你要是偵破了大案子,我們還要以你爲榮呢。”
“是是是……”楊烈拿着調子文件笑呵呵的對局長說道。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之後,楊烈就離開了九巍山警察局,他回到家之後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舒敏,兩人雖然還沒有正式結婚辦手續,但是已經形同夫妻了,半年前的九巍山連環殺人案之後不久,舒敏就和楊烈住在了一起。
楊烈是在一個月前和舒敏提出要調職的想法的,舒敏當即表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無論楊烈去哪,她都要跟在他身邊。楊烈聽到舒敏這麼說,心裡便是更加高興了。
當天中午,楊烈離開了警局之後就回到了家中,那時舒敏正在家裡收拾房間,她爲了和楊烈一起離開,一個月前向教學的學校提出了辭職申請,她教小學五年級。不過半個月前舒敏就正式離職了,而楊烈卻遲遲不能批准調職,這也是楊烈這麼着急離職的原因之一。
楊烈回到家中,把調職批准的事情告訴舒敏之後,舒敏當時樂得簡直要蹦高了,她看着楊烈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爲什麼要騙你。”楊烈一本正經的對舒敏說道。
舒敏當即興奮的親了楊烈一口,楊烈笑了笑,對舒敏說道:“我們現在就收拾房間吧,明早我就叫搬家公司。”
“嗯。”舒敏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就開始忙活上了。
第二天下午,楊烈搬好了家,就正式到瀋河市的警察局報告了,局長告訴他讓他跟着即將離職的老警察肖志一起辦案,還告訴楊烈讓他跟肖志多學着點,話裡話外的意思肖志是個神探。
楊烈對着局長問道:“肖志現在在哪呢?”
局長喊了一嗓子外面的一個警員:“喂!小劉!”
小劉一聽見局長喊他,立馬從外面跑了進來,小劉問局長道:“局長,你喊我嗎?”
“嗯。”局長微微頷首,他頓了頓,然後對小劉說道:“把肖警官給我找來,我有事找他。”
楊烈一聽這話茬,當時就有些驚訝,像是局長這種級別的幹部如果稱呼手下的警員的話,一般都會直呼其名,很少有會在對方的名字後面加敬語的,這位局長竟然稱肖志爲肖警官,從此可以看出這個肖志在局長的心目中地位非凡,楊烈想起自己直呼肖志大名的事情,不禁有些尷尬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