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桐陽派注意到了他,楊裕權這才銷聲匿跡,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現。沒人直到這段時間裡,這個神秘無比的男人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但他一出現,立刻就引起了桐陽派的重視,因而這次派了六個弟子前來。
楊烈道:“像你這樣的高手,桐陽派還有多少?”
大師兄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道:“那可不多,畢竟我是我這一脈的大師兄。年輕一輩裡頭像我這樣的,大概也就十來個吧……”
楊烈噗的一聲就噴了:“你們那大師兄什麼的,好像很不值錢的樣子。”
大師兄頓時不樂意的,道:“喂,你懂個啥,其他那些人都是一些變態,不僅天賦其高,而且平時修煉起來也是不要命的。像我這樣的懂生活的人可不多了。”
楊烈毫不猶豫地指出他的痛處:“你只是因爲拖延症而不斷偷懶吧。”
大師兄正色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們合作。畢竟楊裕權太強了,你也看到了,我們今天的狼狽模樣。”說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顯然兩名師弟的死,並不是對他毫無影響。
楊烈頗有些體諒地道:“我們小心些就是了。”
大師兄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像你這樣的高手,你們村子有多少?”
楊烈嘴角一勾,想起村子裡的情況,微笑道:“我在村子裡只是一條廢柴啊。”
大師兄爲之噴血。
離開那處表面看上去破破爛爛,內裡卻另有乾坤的所在之後,楊烈帶着舒敏回了學校。
在路上,舒敏看着楊烈說道:“楊烈,你……你平時也會打打殺殺嗎?”
楊烈一呆,道:“不算吧。我雖然練武,但平時也不會沒事就去打打殺殺,最近是因爲要保護你,所以才這麼活蹦亂跳的吧。”
舒敏眼中的擔憂絲毫沒有減少:“你爲了我屢次都要面對這麼危險的情況嗎?今天那幾個人也很危險吧。上次好像就是那個年輕人和你大打了一場。”
楊烈輕笑起來,摸摸她的腦袋,說道:“你知道嗎,我其實什麼都不會,只會武功了。而武力可以用來保護你,那我就很滿足了。不要因爲這些那些事情感到愧疚,我之所以需要奔波,只是因爲想給你幸福和安定,你也不是我的拖累或者別的什麼,你是我的女朋友,僅此而已。”
舒敏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明白了。那麼,現在送我回學校吧,我的大英雄!”
說到後面又轉憂爲喜。楊烈暗自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是搞清楚了桐陽派和楊裕權這些人究竟是做什麼,不過看那大師兄說的都不盡不實,恐怕其中還有很多信息可以挖掘,不能完全相信他。
所幸楊烈和他說一些關於村子的信息的時候,也有所保留。
經過一番惡鬥,楊烈終於讓大師兄離開,同時守住了這個裝有令牌的盒子。一想到近日來發生的種種事件都是圍繞這個令牌展開的,楊烈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因爲這枚令牌,舒敏差點被人綁架,因爲這枚令牌,原本祥和的大學生活被打破,因爲這枚令牌,不論是他還是警察局的人都受到了輪番攻擊。今日這大師兄是受了傷他才僥倖贏了,若是換做平時,按上次和他交手的經驗來看,他怕是連三招都撐不過去。
楊烈快速地在自己身上點了幾個穴位,避免血液的進一步流失。這一件事算是給他一個警醒。自從來到這裡過後,因爲現代古武的喪失,一般運動員都奈何不了他,在面對悍匪的時候也是勉強可以應付,因而他的生活也是一直順風順水,自己更是因爲每日繁忙的工作而沒了練功的機會。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強敵,或許他就會一直荒廢下去,最後坐實他廢柴的稱號。
楊烈不自咬牙,現代的生活太過順利,致使他一度忘記在族中時支撐自己煉鑿下去的理由。正是因爲被人瞧不起,正是因爲被人無視,他纔會堅定不移的努力提升自己。他咬咬牙,同時下定決心日後不論如何繁忙,都要刻苦錘鍊自己。
即便是在安穩的現世社會,他也下定了要徹底擺脫廢柴之名的決心。楊烈緊緊攥住木盒,這令牌裡藏着的信息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能力,纔會引得各路人馬連番追擊?老爹說這枚令牌上的信息是他的主人已經死去,那麼持有這枚令牌的人到底會是何反應。
他仔細看了看木盒,發現這是一個四面封閉,渾然天成的盒子,絲毫看不出有人工打造的痕跡。而不論楊烈翻看這盒子的哪一面,都找不到可以打開的地方。
楊烈"嘶"了一聲,這令牌他們是如何放進去的?這盒子貌似是老爹的,怕是免得令牌被人找到,從而設下的天然鎖吧。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加激起了楊烈對這木盒的好奇心,他搓搓手有些躍躍欲試,正好可以試試這盒子的防禦能力。如果連他這樣的三腳貓都可以輕輕鬆鬆地把盒子打開,那這盒子也就形同雞肋了。
他將盒子揣在懷裡,回楊家村去了。到家時正看到在門口和女友打情罵俏的杜濤,杜濤對楊烈身懷神秘任務的事知道一些,但也沒有細問。只覺得像他這樣平庸的人能夠認識楊烈這樣充滿神秘,並將書寫傳奇的人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事了。
在簡單的招呼過後,楊烈便撇下衆人,找來一些工具獨自去房裡鑽研如何破解這木盒的法子了。
他端起盒子對着光細瞧了一番,見其通體呈現黑色,但在燈光下又會閃出淡淡的黃色,紋理細膩分明,握在手裡也是觸手生溫,竟有了玉一般的感受。這倒讓楊烈有些糊塗了,這玩意到底是個木盒呢還是個玉盒?
這玩意看着薄弱,但肯定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裡面暗藏玄機也說不定。爲防有個萬一,楊烈還是拿出手機,費了些時間纔打開攝像頭,對着盒子拍了好幾張照片。
他用一個鑿核桃的小號鐵錘,輕輕敲擊了木盒幾下,從內傳出清脆的編鐘音,但盒子本身卻是紋絲不動,這玩意看着倒硬的很。
做好準備工作後,楊烈便提了口氣,猛地朝盒子拍下。這一掌他是很下了番力氣的,就算是鐵木做的盒子也能給他砸破了。但結果卻是楊烈呲牙咧嘴的甩着自己的手,以求在心裡上減輕痛苦。
可別笑楊烈不中用,這裡面的滋味可不是普通的遭受重擊後的鈍痛可以解釋的。這盒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機關,竟然在他下重手的時候突然就有了變化。
有如針刺的刺痛感在他剛觸及到木盒的時候就從手掌快速蔓延到手臂,而這刺痛還不只是針對皮肉,那種刺痛是進了骨髓神經的,猶如跗骨之蛆,疼得足以要了人半條小命。
若非是楊烈從小練武,早已習慣了這世間大部分的疼痛,怕也是要受不住暈厥過去。楊烈翻看這自己的手掌,此刻他的手指都還沒有恢復,只微微顫抖着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經毒素的攻擊。楊烈活動着手臂,如果不是他反應快,那毒素怕早已涌入他的大腦,轉而侵蝕他的神經了。
這玩意竟然如此毒辣,倒是他小瞧了。楊烈尋來一副手套戴在另一隻手上,這會因爲刺痛之感已經消失的原因,他方回憶起自己在拍上盒子的那一剎那,整個盒子的表面似乎都往裡面縮了一下。
楊烈用手指在手掌心裡摸了一下,是有一股溼溼黏黏的觸覺,但是很快這液體就發揮掉了。正當楊烈嘆息不能發現它的真面目時,他突然想起自己先前還用小號鐵錘砸過這盒子。
遂趕緊找來放大鏡一瞧,果不其然,只見在這小號鐵錘上面還殘留着一層薄但是卻很醒目的綠色。楊烈"嘶"了一聲,心道原來如此。
這盒子怕不止一層,它表面雖然不知用的是何材料,而在這層材料下面又用了何種機關,總之只要有人想重力相擊,那這盒子就會像蛇的毒牙一般噴出毒素,致使人刺痛麻痹。
楊烈笑了笑。這機關雖然精細巧妙,但他如果不用肢體,而是去借用別的工具來擊碎它呢?爲避免自己被噴射出來的毒素濺射,楊烈刻意穿了個嚴嚴實實。
他拿袖子捂住臉部,右手高高養起,猛地朝盒子落下。只聞"啪"得一聲,現代精煉出的鐵便碎成了幾塊,同時也把楊烈的虎口震得裂開。
楊烈丟下只剩根木頭鐵錘,這玩意硬度也忒可怕了些。要是打不破都還覺得可以接受,但這才一擊、這鐵錘就像水果糖一般碎成了渣,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至此,楊烈是對它沒有辦法了。只能說不愧是老爹的東西,就是不同凡響。而他也就不難理解,爲何老爹之前會放心的將令牌丟在別人的倉庫了,這麼個硬骨頭,就算來的是條藏獒它也嚼不動啊!
楊烈自然也就很放心的把盒子丟在某個角落了。他這會身上受了傷,雖未像上次在黑豹幫的時候有進階的跡象,但隱隱還是能感受到身體上的變化的。他盤腿坐下,按着早已爛熟於心的六脈神功開始運氣。
而當他運過兩個大周天的時候,電話不合實際的響了起來。
楊烈對於現代智能機一類的高科技產品還是有些難上手的,而手機裡爲也只存了潦潦幾人。他在夏夢影的幫助下給設置了鈴音,爾後又給舒敏單獨設置了一個。鈴聲正是他在酷狗音樂上偶然間聽到的道一首曲子,而鈴音想起的部分正是這樣的一句,"今世只願與你再看空谷繁花,最初與最終便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