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市,省公安廳廳長張雄的辦公室裡,此刻張雄的手裡正拿着一張請帖,手指不停的摩擦着光滑的紙面。
請帖上一個名叫鄭文浩的男子署名讓張雄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接着張雄低着頭思考了一下,拿起旁邊的電話撥打了起來,第一個號碼打給了特別行動專案組的羅警官。
“喂?”羅警官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喂,小羅啊,我是張廳長。”張雄淡淡的笑着:“是這樣的,三天之後我們省的首富鄭文浩先生將在潛龍湖舉行一個遊輪的狂歡,給我發了張請帖,說是可以讓我帶四個人過去,我看你手底下那個楊烈就挺不錯的,你幫我通知他一下,叫他準備準備。”
“是,廳長!”羅警官鏗鏘有力的回答。
接着張雄想了想,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
此刻的楊烈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針對林聰的案子寫着一份記錄報告,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楊烈伸手接過,電話那頭羅警官那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楊烈,三天之後你去一趟天元市,和張雄張廳長一起參加一個遊輪的狂歡,記住,務必保護好廳長的安全。”
還沒等楊烈反應過來,羅警官就掛掉了電話。
下班之後,楊烈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心裡卻在 思考着,這個張廳長去參加什麼狂歡,幹嘛要帶上自己呢?
難道這次狂歡會有什麼問題?
鄭文浩的名聲楊烈也聽過,是本省的首富,從事貿易和石油行業已經十幾年了,在本省擁有很高的知名度。
可以說這個鄭文浩是白手起家的,小時候去廣州混過五六年,混出了點名堂之後帶着一筆錢回了老家開始做生意,結果這生意越做越大,最後成爲了一個商界的傳奇人物。
對於鄭文浩這種真正從苦日子裡熬出來的人,楊烈是十分的佩服的。
楊烈很快就到家了,車子停在停車位之後,楊烈回家輕輕的開門,自己的妻子正在做飯,楊烈看着舒敏笑了笑,走到她身邊溫柔的抱住她說道:“告訴你一件事情,省公安廳的廳長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狂歡會,三天之後就要離開了,可能會要點時間,你一個人在家要乖一點,知道嗎?”
舒敏微微點點頭,看着楊烈笑道:“那你要注意安全啊,張廳長能夠帶你去參加,說明他是很信任你的,你不要讓大家失望!”
楊烈寵溺的摸了摸舒敏的鼻子,笑着說:“放心,你老公我很爭氣的。”
而另一邊,在天元市的一個豪華酒店的包廂裡,此刻這個包廂裡有着七八個男人,一個長相英俊,風度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奢華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看着對面的一個男子淡淡的笑道:“何老闆,來,爲了我們的合作能夠成功,我先敬你一杯!”說完,這個男人將手裡的酒杯舉起,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看着對面那個男人遲遲不舉杯子,這個男人明顯有些不高興了,他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快的說道:“怎麼了何老闆,我這紅酒可是從摩洛哥的男爵酒莊釀造出來的,一瓶就要十幾萬呢!難道還不對你的胃口?”
“不是不是,鄭老闆你誤會了。”對面那個何老闆趕緊解釋:“我只是在想,您這次舉行這個遊輪狂歡,爲什麼硬要叫幾個警察過來?如果警察在中間插上一腳的話,我們的事兒不就辦不成了嗎?”
對面的男人就是本省的首富,鄭文浩。
聽到那個何老闆的問題,鄭文浩笑了,他淡淡的說道:“何老闆啊,您到底還是單純了點,你想啊,如果我們的合作交易出了什麼問題,不是正好有警察來幫我們證明嗎?免得到時候我們還要等到上岸之後再報警,這樣多省事兒!”
鄭文浩喝了口酒,潤潤喉嚨,接着說道:“就算這次不小心處理掉了幾個人,那麼我們還是有着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警察都可以幫我們作證的。”
聽見鄭文浩這麼說,這個何老闆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看着鄭文浩笑道:“鄭老闆高明!我何某人自愧不如啊!”說完這個何老闆舉起手裡的酒吧對着鄭文浩點點頭,也是一飲而盡。
“好了,鄭老闆,這酒也喝過了,咱們還是談談交易的事情吧。”何老闆看着鄭文浩呵呵的笑着。
鄭文浩放下手裡的杯子,把這次交易的具體事項說的詳詳細細,直聽得對面的何老闆連連點頭。
“具體的事情就是這樣了,希望到時候何老闆您能夠配合,等到遊輪上岸之後,我們兩個就趕快分開,之後我就等着何老闆您的好消息了。”鄭文浩笑着說道。
“沒問題!”何老闆興奮的站起來,看着鄭文浩說道:“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鄭文浩點點頭:“三天之後,我在潛龍湖上等着您的光臨,咱們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何老闆興奮的甩甩手,大步走了出去。
鄭文浩站起來,開始一邊端着酒杯,一邊慢慢的欣賞這個包廂裡的牆壁上掛着的一幅幅中國水墨畫。
看到一副徐悲鴻的《駿馬圖》時,這個鄭文浩不停的點着頭,看到齊白石畫的《羣蝦戲水》時,這個鄭文浩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此時的鄭文浩哪裡還有半點生意人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國畫愛好者的模樣。
“老大,這個姓何的,不會在背後陰咱們吧?”一個手下看着離開的何老闆,似乎有些不放心,走到鄭文浩身邊輕聲的問道。
聽到手下的問題,這個鄭文浩微微一笑:“小伍,放心,這個何定坤從走進這個包廂起,就已經和咱們綁在一條船上了,這裡面的風險他當然知道,但是這裡面的利潤他也清楚,這麼高的回報利潤,他不可能不動心。”
這個小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着鄭文浩問道:“我就搞不懂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兒,老大你幹嘛要叫幾個警察上來呢?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鄭文浩看着自己這個手下笑了:“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叫警察上來,就是幫我來作證的,這次我計劃的很周密,但是小伍你要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要是動手的話,這幾個警察非但查不出來,反而還可以給我作個證人!”
鄭文浩拍拍小伍的肩膀,笑問道:“怎麼樣,客人都請到了嗎?”
小伍點頭:“三十多位客人,都請到了。”
鄭文浩笑着點點頭,這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看着窗外的燈紅酒綠,嘴裡喃喃的念着:“是死是活,就在潛龍湖上見出答案了。”
此刻,在天元市的省公安廳廳長辦公室裡,張雄看着眼前兩個挺拔的身影,眼睛裡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
在張雄身前的不是別人,就是於東和袁鹿,兩個人看着張雄感到很奇怪,廳長三更半夜的不睡覺,把咱們兩個人叫過來幹嘛?
張雄似乎看出了這兩個人肚子裡的疑惑,對着於東和袁鹿說道:“你們兩個也別猜了,這次叫你們過來是有事情找你們的。”說着,張雄把鄭文浩發給自己的請帖遞到兩個人面前,笑着說道:“過幾天咱們省的首富要開個遊輪狂歡,我這裡還可以多帶四個人,我把兩個名額留出來給你們了,到時候有你們好玩的。”
“廳長萬歲!”一向活潑的於東見到請帖的一瞬間,激動的大喊起來。
開玩笑,首富請客去遊輪上面玩啊!那盛大的場面,於東想想都覺得激動!
沉穩的袁鹿則是微微皺着眉,看着張雄問道:“廳長,這次鄭文浩總共請了多少人?”
“全部加在一起,差不多四十個左右,基本上都是我們省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了?”張雄看着袁鹿問道。
袁鹿沉思了一陣子,接着擡頭看着張雄回答:“我總覺得,這次的遊輪狂歡,有點不一般。但是具體哪裡不一般,我也說不上來。”
張雄看着袁鹿,欣慰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小袁啊,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實話和你們兩個說吧,這次帶你們兩個上船玩耍,第一是去開開眼,第二的話就是密切注意這個鄭文浩的一切行動!”
張雄臉色凝重的看着於東和袁鹿,緩緩說道:“你們兩個的身手,在我這兒可是數一數二的,我相信你們兩個的能力,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是吧?”
於東和袁鹿立刻將自己的腰桿挺得筆直,對着張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一定完成首長任務!”
張雄看着這兩個由自己親自培養出來的特種兵,欣慰的笑了。
看着於東和袁鹿離開的背影,張雄重新點燃一根菸,看着眼前的請帖,張雄的眼睛眯了起來,就像一頭隨時可能發怒的獅子一樣,張雄喃喃的說着:“鄭文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搞些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