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出來,賀子怡和郭小明放起了音樂,重金屬的,點子濃烈,聲音特別的大,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爲了掩蓋隔壁房間的聲音。
只是自己始終是知道那裡在幹什麼,做的也不是什麼好事,雖然音樂聲很大,但是卻無法掩蓋住我內心的不安。
大概一兩分鐘,我其實就有點快坐不住了。
雖然和郭小明認了兄妹,但是還是覺得很尷尬,就算是親的,都是一樣的。
賀子怡適時地站了起來。
“走吧,陳青,我們出去透透氣,一會再回來。這裡有阿明守着,不會有問題的。”
“好。”我自然趕緊的答應。
原本打算讓自己狠下心來,無論如何都要等羅鳳被處理完了再走,可終究還是不行,我若再繼續呆下去,很有可能中途會去阻止,那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
出來後才發現,這是一幢三層樓的房子,周圍都是地,種滿了果樹,離周圍的房子也挺遠的,怪不得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人出來問問。
看來這應該是省城周邊的郊區了,怪不得來的時候,被甩成那樣,光看遠處的羣山綿綿,就知道路不好走了。
外面停了兩輛麪包車,那些手下見我們出來,上前問好。
賀子怡也衝他們點了點頭,一副大姐大的風範。
她告訴我,這裡離市區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青山環抱,綠樹成蔭,農家樂比較多,天天都會有人來吃飯,有一家就開了奶茶店,生意還挺不錯。
問我要不要去喝一杯,我搖了搖頭,她便帶着我坐到了她家壩子邊上的大樹底下。
“抽不抽?”她拿了一隻煙遞給我。
我連連擺手,她也不勸,各自含在嘴裡,顫抖着雙手,打了好幾次火機都沒點燃,最終她直接將煙給扔掉,不抽了。
“這房子是我的,我爸媽帶着弟弟去國外讀書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不過還好,有這個房子在,我在練歌的時候,就不怕吵到別人,也不會被人家給趕走。其實別說你害怕,其實我也挺怕的,像綁架羅鳳這樣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幹。”
怪不得我說她剛纔怎麼那麼顫抖,原來是羅鳳的事,也真是難爲她了。
“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會有事,相信我。”我反倒安慰她,剛纔在房間裡,她竟然那樣的淡定,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慌亂,也算是個足夠鎮定的人。
“那兩條狗我給餵了藥的,也不知道一會藥性發作,它們會怎麼樣?算了,不管它了,羅鳳這樣的賤人,她活該被弄死。你都不知道,郭小明每每想起來,他都難過得半夜都在哭泣,我想經過這次事情之後,他應該會好起來了。”賀子怡又重新拿出一隻煙,這次倒是很順利的就點上了,她狠狠地吸了一口,人也放鬆了不少。
“肯定會好起來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我雖然這樣的安慰賀子怡,但其實我的心裡清楚的知道,有些噩夢會一輩子刻在心裡,想甩都甩不掉。
就像我,高躍被養母給廢了,但是每每想起,我還噁心不已。
想來景銳出國了也好,要是他留在這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我一樣,一想到高躍那樣的事,就如魚刺般,哽在他的喉嚨裡。
“走吧,去喝一杯去。在這守着也沒什麼意思,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去買回來給他們。在這坐着,我這越坐心就越疹得慌。”賀子怡提議。
她已經第二次說了,就算我再不想去,我也只好答應。
我們倆順着林間小道朝下走,賀子怡家在一個小斜坡上,在那裡,可以看到低窪處的魚塘和那些開農家樂的大牌子,也是掩映在青山綠水間。
要不是因爲羅鳳的事,這個地方真是一個放鬆心情,讓自己歸於平靜的好去處,怪不得有那麼多的人,願意開車到這裡來吃飯。
如此美景,再打打點小麻將,那生活真的是太美好了。
到了那家奶茶店,它家也有做農家樂,壩子外面停着五輛車,看起來生意還挺不錯的。
我們在外面叫了買奶茶,好一會纔有人從另外一幢房子跑出來,雖然她脫下了白大褂,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繫着一條圍裙,但是我依然沒有忘記她。
她就是上次景銳暈迷住過的那家門診的那個醫生。
上次慕容千尋開車我經過那裡,正想去問問她,路老師送給我的鋼筆能不能贖回來,沒想到小診所竟然關門了,真沒想到她竟然跑到這個地方來,還開起了農家樂。
我擡頭看了一眼她家奶茶店的名字,‘王雲奶茶店’,又想起了之前那家診所的名字,也是叫‘王雲門診部’。
我悄悄地問了一下賀子怡:“大嫂,她叫什麼名字?”
“那,這不就是了。人家店名就已經說清楚了王雲。這人不是我們這裡的。大概兩年多前到這裡來,最開始是開的小診所,不過沒什麼生意,後來乾脆把小診所關了,開起了農家樂,外加這個奶茶店,生意是挺不錯的。你問這幹什麼?”賀子怡不明就理地問。
然後王雲就已經走進了奶茶店裡,熱情地招呼着我們。
“要幾杯,今天來了好幾桌客人,太忙了,子怡就多擔待擔待,一會雲姨給你弄量足一點。”王雲一開口,我就可以確定是她了。
當初要是沒有她的救治和接納,景銳就不會得救,我打心眼裡感謝她,而且還有路老師的筆還在她的身上,這也是我正想要問的事情。
“好咧,雲姨。生意好了是好事呀。給我來十杯。”子怡和她嘮着家常。
“王醫生,你還記得我嗎?”我問她。不過想想我這問得也不對,我這兩年變化大得不得了,她又怎麼會記得我。
“你是師大那邊的學生吧。呵呵,人來看診的太多了,我記不起來了。”王雲樂呵呵地笑着。
“不是不是,我不是師大的學生。王醫生,你還記得嗎?兩年多三年之前,有一個男生得了重病,在你那裡住了一晚上,我就是陪着那個男生的女生。”我趕緊解釋道。
“什麼?對不起,我記不起來了。子怡呀,你們的奶茶我弄好了。”王雲聽到我說這話後,眼神閃爍不定,剛纔還挺熟練的操作着一切的她,裝袋子時,弄灑了好幾杯。
由此我可以斷定,她肯定是記得了的。
“王醫生,你就別騙我了,我來也不是問你做什麼,就是當年你救了我們一命,就想要報答報答你。我到了省城之後,原本是想要去找你的,誰知道你竟然關門了。還好能夠在這裡遇到你,我真的很感謝你。”我對她說道。
“報答我。只求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就燒高香了。原本我在那裡開個診所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有一個臉上有一大塊刀疤的人,大晚上的闖進我的診所,翻得亂七八糟的,逼我找你給我那隻鋼筆的下落。也怪我自己貪心,我也是看重你那隻鋼筆是金的,能值不少錢,卻給我受到了那樣的橫禍。我不給,他們就打我,最後我交出了鋼筆,還讓我立馬離開,要是再被他們碰到我,他們就讓我生不如死,就爲了這件事,我的小診所開不起,還讓我在醫院裡躺了半個多月。真是不知道你惹到的是什麼人,凶神惡煞的,我要是不跑,留在那裡,我早就沒命了。市區不能呆,我就只能跑到這窮鄉僻壤來,誰知道還讓我遇到你了,你還好意思來找我。看來這裡我也呆不下去了,得打道走人。”王雲一改笑眯眯的樣子,恨恨地衝我吼道。
“王醫生,你不用走,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在這裡碰到你的。你真的確定,前來找你要筆的那個人,是不是個子很高,一米九幾的樣子,然後臉上,就是這裡有一大道刀疤。”我聽到王雲這樣說,心裡涼了一大截。
看來王思博找到我,也是通過這隻鋼筆了,那這隻鋼筆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不但能把我從王寶手裡解救出來,還讓王思博把王醫生給趕走?這中間又有什麼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