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記又一記的重擊一般打在了清瘦老者的心上，讓他覺得自己尤其的可笑。
先前仗着實力比鳳來強，鐵了心的想要讓鳳來在自己跟前屈服，但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一會兒，他竟然就被這麼一個看年紀都能做自己孫女的小姑娘，一劍就弄成了現在這狼狽模樣。
而且……
老者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覺，但他總覺得，這小姑娘沒有用盡全力。
沒用全力就已經是如此了，若這小姑娘用了全力，那麼他現在……
老者只覺不寒而慄。
什麼時候，玄武大陸上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後輩？
老者看看鳳至，再看了看鳳來，想到鳳來的身份，自然也就猜出了鳳至是誰。
“你是鳳至！”老者驚呼。
鳳至的名頭是真的響亮。
十幾歲的年紀就能正面擊敗武聖強者，這樣的實力古往今來也見不着兩個，偏偏就出現在了鳳家。
想想鳳至，再看看二十幾歲就已經突破到了武皇境的鳳來，以及在他們身後，那些個年紀不大，但實力都不弱的鳳家子弟……
形容狼狽的清瘦老者只一瞬間就像時第了許多歲一般。
若要比後輩，夜家就是拍馬也趕不上鳳家。
鳳至沒有理會老者，先回頭與衆人打了聲招呼，又擡手間將突破之後正在體會新境界的鳳來送入了客棧之中，再佈下一個隔音的陣法，這才重新扭頭看向老者。
“我就是鳳至。”她道，“而且，這件事還沒完，你夜家人既然非要找茬兒，那我就找得能管得着你們夜家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我倒要看看，就算是在幽夜城，又有誰能將我鳳家人欺了去？”
這話一出，站在後面的鳳鳴等人眼裡立即就多出幾分崇拜。
先前鳳來與這清瘦老者的戰鬥，鳳鳴等人因爲實力比起這兩人來說太弱，竟是一點也插不得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心裡那股子鬱氣簡直讓他們都要吐出一口血來了。
但現在，鳳至這才一回來，就打了個漂漂亮亮的翻身仗，說出來的話威武霸氣得讓人不得不崇拜啊。
清瘦老者聞言有些猶疑地看了鳳至一眼。
這次夜族向各族發送請柬的事，除了各族的少數幾人之外，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多。
就算是夜家人與夜族有那麼點血脈上的牽絆，但夜家從來都並不被夜族納入其中，最多也就只被夜族當作是一個附庸的家族罷了，所以夜家人對這件事自然也就不知情了。
所以，清瘦老者這會兒正在暗自猜測，鳳至話中到底是何意呢。
找一個能管得着夜家的人來……
除了夜族，還有誰能管得着夜家？
難不成……
鳳至認識夜族的人？
清瘦老者想到這裡面色就是一變。
便是這時，就見鳳至張嘴就喊：“夜離，你給我出來，你姑奶奶喊你出來收拾人了……”
鳳至的聲音並沒有什麼震天動地的異象，但是在場的人不少，每一個人卻都將她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的。
而這些人所不知道的是，鳳至的聲音不僅讓他們聽得清楚，還直接沒入了衆人腳下所踩的土地，以了一種奇特的法子，層層下潛，最後傳入了在幽夜城正下方的夜城之中去，就像是認準了人一般，直接鑽入了夜離的耳中。
夜離這時候正拿着自己從鳳至的洞府之中得到的那把短劍愛不釋手的把玩兒着呢，聽到這突如惹來的聲音，手上一抖，那把短劍一錯手就直接在夜離的手腕上割了一條口子出來，立即就叫夜離手上變得鮮血淋漓起來。
由此可見這把短劍的鋒利了。
只不過，夜離並不爲自己親身體會到了這份鋒利而高興。
一指往手腕上的傷口上輕輕一抹，原本還在不停流着血的傷口就頓時消失，再將手裡的血液都處理了，夜離便頗爲無奈地仰頭看向天花板。
他當然能聽出鳳至的聲音。
也正因爲聽出來了，夜離纔會如此頭疼。
很明顯，鳳至這是又給他找事兒了。
就算是如此，他還真的就只能順了鳳至的意出去替鳳至收拾人。
沒辦法，對他來說，鳳至那可是比姑奶奶還要厲害啊。
夜離搖頭晃腦，嘆着氣離開夜城，來到了上面的幽夜城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鳳家人所住的那間客棧。
只隨意看了一眼，夜離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見着夜離，鳳至睨了他一眼，“夜離，你們夜家的人倒是很不錯啊，武聖強者做打手不說，還一言不合就要讓人跪下叫爸爸。”
夜離翻了個白眼，“什麼我們夜家人？夜家人可不是我們夜族的。”
清瘦老者和夜餘自然是認得夜離的，這可是夜族下一任的族長，他們偶爾也能見上一面，但卻從來沒能與夜離搭上過話。
所以，這時見着鳳至竟然用着如此熟稔的態度與夜離說話，兩人的臉上便又白了幾分。
尤其是，夜離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根本就不承認夜族與夜家有關係。
鳳至擺了擺手，“我不管你們有什麼關係，總之這是在幽夜城，既然我這裡出了問題，當然要找你這個東道主了，他們不僅要搶吱吱，還要對鳳來和鳳鳴出手，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現在只怕吱吱都已經被他們搶走了，鳳來也得在他們面前受辱，你覺得要怎麼處置他們才能讓我平息怒火？”
夜離面上就是一苦。
他真的被夜餘兩個人蠢哭了。
吱吱啊！
那可是龍族，他們怎麼就能這麼眼拙，將一位龍族當作是普通的人類孩子，還要搶了去？
夜離很是無力。
就算那清瘦老者現在狼狽得沒了半點武聖強者的威嚴，以及夜餘都抖得像是在篩糠了，但他還真的就得給鳳至一個交代。
要不然……
夜離可不想被鳳至折騰。
那麼，就只有他折騰夜餘和清瘦老者兩人了。
“行行行，姑奶奶哎，我一定處置得讓你滿意。”夜離打着包票。
鳳至看着夜離。
她可不信什麼打包票，她要知道確切的處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