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上下將慕容嫣打量了一番，“慕容家的小姐應該不會慫的纔對，既然答應了要打賭，可不能半途反悔惹人笑話，我要的彩頭很簡單，要是慕容小姐輸了，只需要當着我們鳳家子弟的面跟着我說兩句話就行了。”
只是說兩句話而已，這有何難？
慕容嫣想也沒想，就斬釘截鐵地道：“就這樣說定了。”
兩人是要比試而不是敘舊，當然了，她們也沒什麼舊可以敘就是了，既然已經劃下道了，也都不拖延時間，慕容嫣從自己的空間手鐲裡拿出一堆裝了丹藥的瓷瓶。
慕容嫣也不是傻的，就算鳳至是個廢材，但她既然能誇下這樣的海口，必定是心裡有些成算的，所以在挑選丹藥時，慕容嫣就格外的費心。
反正鳳至也說了，任何五種丹藥，不是嗎？
選了所有丹藥中原材料種類最多的五種，慕容嫣各倒了一粒在掌心，然後一起遞到鳳至跟前。
看着鳳至白皙的掌心中五粒圓潤而又有着撲鼻丹香的丹藥，慕容嫣得意地等着看鳳至的笑話。
這五種丹藥至少都是六品以上，每一種都是由十幾種靈藥煉製而成，只要鳳至少說了其中任何一種都輸了，慕容嫣又可能覺得自己會輸？
但這樣的想法只維持了大概幾個呼吸的時間。
鳳至拈起其中一顆火紅的丹藥，只輕輕一嗅，然後張嘴就說出一長串的藥材名來，“凝元露，火榴果，紫石英，月星子，金盞花……”
藥老和慕容嫣都是一怔。
分毫不差。
鳳至沒留時間讓他們反應，又拈了另一粒丹藥，同樣聞了聞就吐出一長串的靈藥名字：“九靈參，瑪瑙葉，千葉露，箭葉蘭，靈骨花，蝕心菇……”
又對了。
“天仙子，紫璃葉，百草露，紫丹蔘，絳珠果……”
再對。
……
一次兩次可以說有蒙對的可能，可接連五粒丹藥的原材料都被鳳至說得分毫不差，慕容嫣和藥老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他們都敢肯定，給出的這五種丹藥的丹方在慕容家也是機密，就連慕容嫣，其實她也並不完全知道這五種丹藥的丹方，只是仗着藥老在這裡，若是鳳至說錯了，藥老肯定會指出來。
可現在，鳳至一個外人，竟然將慕容家所特有的丹藥的丹方說得分毫不差？
若不是對慕容家丹方的保密性極爲自信，兩人都忍不住要懷疑起鳳家是不是在慕容家安插了奸細了。
可是……
只憑鼻子聞聞丹香，真的就能得到丹方？
若鳳至真有這樣的本領，那慕容家的這些隱秘在她面前又有何用？只要她將慕容家所有丹藥都弄來聞一聞，豈不就能得到慕容家所有的丹方？
就算得到丹方並不意味着就能煉出丹藥，可對於其他非慕容家的丹師來說，得了這些丹方，用處可就大了。
一時間，無論是藥老還是慕容嫣，看向鳳至的眼中都帶了警惕與忌憚。
鳳至卻一點不顧及兩人這時的震驚心情，對這些丹藥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煉出來的丹藥遠比慕容家的這些好！
衝着慕容嫣勾了勾手指頭，“行了，收起你們那副深恐誰會搶劫你們的表情，這裡可是鳳家，真要搶了你們一點問題也沒有！現在，我們該來說說方纔約定好的賭注了……”
鳳至的話讓下面圍觀的鳳家子弟們都興奮的小聲議論起來。
他們鳳家的廢材贏了慕容家的天才，倒要看看慕容家的人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鳳家人面前得瑟。
鳳家子弟們不僅對鳳至刮目相看，甚至因此覺得“廢材”這兩個字說出來都悅耳了許多。
慕容嫣雖然還沒完全回過神，但她現在怎麼說也是代表了慕容家的臉面，當然也做不出耍賴不認賬這種事，輕輕一哼，她道：“這次是我輸了，你說吧，要我說什麼話？”
只是跟着說兩句話而已，慕容嫣一點也不怕。
鳳至連連點頭，讚道：“果然不愧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就算是輸了也輸得爽快，我想讓你說的話是……”
微微一頓，鳳至隨即大聲道：“慕容嫣是小豬，哼哼！慕容嫣是小狗，汪汪！”
“噗……”
圍觀的鳳家子弟們一口氣沒上來，發出極爲整齊的噴口水聲。
鳳來和鳳鳴站在一起，就差沒笑抽了。
他們就說嘛，以鳳至那損到無極限的德性，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慕容嫣了，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呢。
雖然有些同情慕容嫣，但作爲與鳳至站在同一條線上的鳳家人，他們真的覺得這樣很帶感好嗎？
但慕容嫣和她身邊的藥老，卻都同時黑了臉，還一臉怒容的看向鳳至。
慕容嫣當然不能代表整個慕容家，但她如今既然是以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站到了鳳家的中心廣場上，那她代表的就是慕容家的臉面，若是她真的跟着鳳至說出這樣兩句話來，那慕容家的臉面又要往哪裡擱？
怒視着鳳至，慕容嫣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了，“你別欺人太甚！”
“這麼說，你是想不認賬了？”鳳至一反方纔的好臉色，冷着臉道，“這麼多人都聽到了，我的要求是我贏了你就跟着我說兩句話，難不成慕容家的人都是些輸不起的？”
慕容嫣緊緊咬着嫣紅的下脣，瞪着鳳至一語不發。
鳳至於是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既然這樣，那不如慕容小姐就對着咱們鳳家人喊上兩嗓子‘慕容家的人都是輸不起的王八蛋’如何？”
臺下的鳳家子弟於是齊聲起鬨。
雖然慕容嫣現在這小模樣看着有些可憐，但他們可沒忘記先前她是如何奚落鳳家人的，現在這纔到哪？
慕容嫣哪一個都不想選。
可這是在鳳家，還有先前的那個賭約在，她要是當着這麼多鳳家人的面反悔，鳳家人能同意？只怕不出一天，慕容家的人輸不起這樣的消息就能傳遍全玄武大陸了。
惡狠狠地瞪着鳳至，慕容嫣心裡再怎麼不甘，卻也只得選擇履行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