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名字的家長們謝過葉婉馨,然後心滿意足的帶着自家孩子回家,就等着半個月後讓孩子來讀書。
東陵玄翔見葉婉馨又一次的籠絡住了人心,暗自嘆口氣,自個的腦子還真是笨啊,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明白。
她哪裡是要辦私塾,分明是藉着這機會給自個網羅可用的人才。
忙完了這些雜事,葉婉馨喊着大夥,“今兒大夥都辛苦了,咱去華天大吃一頓!”
大夥都把目光瞅向東陵玄翔,這傢伙可是一人接連卸了三大車的蔬菜。
狄成故意搖晃着腦袋,“小姐,我們不累的,就在鋪子裡湊合吃頓算了。”
剛聽到葉婉馨的話,東陵玄翔才覺得做了這大半日的苦力沒白乾,聽到狄成的話,他的黑臉不由得又黑了幾分,“狄成,你個死小子多嘴多舌的,既不願意去華天,就自個待在鋪子了吃!”
“我給我家小姐省銀子關你屁事!”
見他們又開始鬥嘴,葉婉馨頭疼的很,就吆喝着,“好了,都別再吵吵了,整日碰了面就鬥嘴,你們不嫌煩呀!”
到了華天酒樓。
在等着上菜的時辰,狄江聽了葉婉馨講述着整修房子的事,就提出了疑問,“小姐,這房子好整治,可是那辦私塾可不同於開鋪子,那夫子怕是不好找呀?”
崔雲容笑嘻嘻的走了過去,脆生生的說着,“狄江伯伯,這你就不知道了,馨姐姐,她外公可是青田書院的老夫子了,他的門生多的很,想找好夫子,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哦,要是這樣事就好辦了。”狄江聽罷點點頭。
葉婉馨又讓華天的小夥計給她拿來紙筆和信封,親自給外公寫着書信。
葉婉馨用嘴輕吹着紙上的墨汁,然後吩咐東陵玄翔,“東陵,你待會就回安順到青山書院去找外我外公,讓他務必給我安排幾個好的夫子!”
聽到這丫頭竟然讓他去安順送信,就搖着腦袋,“不行,我不去,我連七鳳山在哪裡都還不知道呢,你讓我去安順!”
見這傢伙敢拒絕她,葉婉馨沉了臉,“你腦子有病啊,我讓你去安順,和七鳳山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你總不會把回安順的路忘了吧?”
瞧着葉婉馨拉長了臉,東陵玄翔低聲說着,“不是那意思,要不等咱去七鳳山回來,再回安順吧。”
葉婉馨斜眼瞅着他,“呸,要不是陸少卿身子虛弱,狄江叔要看着整理房子,你以爲我會讓你這個吃纔沒用的貨去給我送信!”
狄成見這傢伙又吃癟,他忍着笑,從飯桌旁站起來,“小姐,不是還有我呢,狄成願意去送信!”
葉婉馨搖搖頭,“就你,狄成,從淮安府往安順走的半道上要過一座荒山,那裡有好多的狼羣,我怕狼把你叼走了!你還是老實的待在鋪子裡吧。”
陸少卿也站了起來,誠懇的說着,“葉姑娘,我的身子已經沒大礙了,還是我去安順吧,再說我還從沒去過你家,這次就順道的去花溪瞧瞧。”
想到葉婉馨對陸少卿的在乎,這死小子上趕着往葉婉馨面前湊,東陵玄翔咬緊牙根,反正自個堂堂的東陵小將軍已經淪爲了馬伕,就不在乎再做回信使。
他瞟了眼陸少卿和蔫頭蔫腦的狄成,氣悶的開了口,“你們都別說了,我自個去。”
這下屋子裡才安頓下來。
東陵玄翔吃着華天大廚精心製作的飯菜,也覺得如同嚼蠟。
東陵玄翔騎着快馬,一路沒敢歇息,在次日的申時末就趕到了青田鎮。
找到了青山書院,騎在馬上的他,惡狠狠的瞧着青山書院的牌匾,“就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讓爺辛苦跑了一趟!”
他又把目光盯在守門的老趙頭身上,大聲喝問着,“你們這裡可有個林書正?”
問罷這話,東陵玄翔又感覺自個不是多此一問,那小丫頭都說了,這林書正是這裡的山長,想必不是瞎話。
臉皮不自然的抽搐着,又大聲的開了口,“快去把林書正給爺喊出來!”
那老趙頭被他的聲音嚇的差點栽個跟頭,膽戰心驚的瞧着東陵玄翔凶神惡煞的模樣,心裡猜測着,林山長可是個好人,想必也不會有仇家上門,這人的氣勢可不一般啊,這可咋辦。
見這老幫子就會用躲閃的眼神打量他,東陵玄翔又低聲罵着,“真他孃的晦氣,竟然遇上個啞巴,怪不得瞧着青山書院的氣數已盡,連個守門的都是個廢物!”
他只好放大了聲音,“喂,老頭,我是從淮安府來的,你趕快去把林書正給喊出來,我給你跑腿的銀子!”
老趙頭瞧着一大錠的銀子從東陵玄翔的手裡拋了出來,眼瞅着要砸中他的腦袋,就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請林山長出來!”
老趙頭聽到這人是從淮安府來的,心裡的大石才落下。
早聽人說林山長的外孫女是個能幹的,不光在安順置辦了鋪子,還把營生都做到了淮安府。
瞧着這兇狠的人來找林山長,還出手就是一大錠的銀子,沒準也是給人家外孫女跑腿的。
見老趙頭蹣跚着離去,東陵玄翔忍住肚子的飢餓,瞧着他的瘸腿,“嘿,這還真是個人才,不光是個聾子,連腿也瘸了,幸虧不是啞巴!”
那老趙頭搖着頭,“這人的嘴可真是損,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