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心月沒有看見,菲兒更不可能看見,這裡除了她們三個,再沒有其他的人,謝恩已受了傷,還會去哪裡,總不會丟下她們一聲不吭地走的。
是不是掉到了河裡?
葉青跑到橋中央往下游望去,河水滔滔,哪裡有蹤影,連先前掉到河裡的黑衣人也不見了,早已不知漂到了什麼地方。
“謝少俠!”葉青一邊大聲地叫喊,一邊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去,但兩邊盡是荊棘芒刺,並無路可走,他用手扒開走出幾十米後,茫茫河面,還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謝少俠!”……
葉青不知喊了多少遍,聲音都沙啞了,還是沒有迴音!
要是謝恩能夠聽得到,他一定會迴應的,但除了葉青叫喊着‘謝少俠’這幾個字在山谷迴盪外,連鳥兒的咕叫也聽不到。
“是我害了他,害了謝少俠,是我……。”葉青跌跌撞撞地走回來,癱坐在橋面上,自言自語着。
河水並沒有爲剛纔所發生的一切而動情,還是一刻也不停地流淌,它們像是視而不見,漠不關心。
本來就與它們無關,它們爲何要去關心!
流水無情,人何仿之?
葉青已不知在那裡坐了多久,渾僵如流水,以至於方少南來到她的身邊,她也毫無察覺。
方少南在她的身旁坐了下去,把她擁抱過來,葉青的身體軟綿綿地,一點力氣也沒有,順勢把頭靠在方少南的肩膀上,望着河水發呆,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他們爲什麼還不走,難道就不怕有人追過來?
不怕!如果你處在他們的境遇,你怕不怕?是否在想着爲什麼沒有人追來,有人追來就好了,可以多殺幾個!
多殺幾個人雖然於事無補,但卻可以解解氣。
“謝少俠,他……。”葉青實在說不下去。
方少南早已猜到了,就算葉青沒有說,他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外表上雖沒什麼,但內心裡,何止跟葉青一樣地痛!他把葉青摟抱得更緊,另一隻手握着葉青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他的心一定比所有人都痛,謝恩雖沒有承認是他的朋友,而朋友又何須用口說出來。
朋友就是朋友,朋友是藏在彼此的心裡,不是掛在嘴上的!